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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忍耐著什麼。

  溫漾完全主導了這個吻。

  她索取著哥哥的愛意,吻也漸漸變了味道,彼此的呼吸紊亂得幾乎沉重。

  最後,是許珩掐著溫漾的後腰,克制地拉開,嗓音啞得不成樣,「夠了。」

  溫漾垂下眼,哥哥的眼尾是紅的,嘴唇也是,淺棕色的眸底是熾熱的溫度,仿佛熔岩般。

  「別看。」

  許珩抬起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為什麼?」

  溫漾語調天真地問。

  哥哥沒有回答她。

  「怕我嚇到嗎?」

  溫漾又問。

  許珩頓了一下,掌心下妹妹的眼睫輕輕撲閃,像是羽毛掃過,帶起一陣難耐的心癢。

  「試試吧,哥哥。」

  溫漾忽然道。

  「……試什麼?」

  「試試看我有沒有變正常。」

  溫漾握住了哥哥覆蓋在眼睛上的手,慢慢挪下來。

  暖掉的光被她擋住,在哥哥身上投下一片陰影,那雙淺棕色的眼底暗得像是翻湧起什麼,潮漲來勢洶湧,退去卻無聲。

  他閉了下眼,下顎抵在她的發頂,呼出的氣息綿長而沉重。

  「還沒到時候。」

  他說得平靜,聲音卻浸染著欲。色。

  「那什麼時候才到時候?還是哥哥不想要我?」

  溫漾誠懇地問,仰起的臉上帶著純真的神色。

  這個問題幾乎喚起了立竿見影的反應。

  不必回答,那一秒的呼吸已經是答案。

  但那隻手卻只是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最後在發頂落下一個輕吻。

  「阿漾聽話,好不好?」

  哥哥說。

  語氣裡帶著一絲低哄意味。

  第62章 他早就已經病入膏肓了。……

  其實溫漾想說不好。

  然而即便她表現得很好, 已經以最快的速度適應了和哥哥的親吻,但在那個吻逐漸變了味道,一切導向另一個更親密更具愛。欲的可能, 身體的本能還是發出了危險的、不安的信號。

  她感覺到自己的皮膚正在隱隱發燙,血管里的液體飛速流動。

  ——她在緊張。

  也許哥哥比她先一步察覺到了這一點。

  所以叫了停。

  溫漾垂下眼,在那種不安里還感到微妙的不甘與惋惜。

  「哥哥……」

  她撐在哥哥的肩上, 看著他眸底清晰的難以掩飾的炙熱,眼尾泛著情潮的紅, 紊亂的呼吸噴灑在皮膚上, 燙得令人心驚。

  然而哥哥的雙手卻只是搭在她的腰間, 以一個溫柔的力道,讓她隨時可以撤離。

  溫漾閉了閉眼,低下頭,親吻哥哥的眼睛。

  「我是你的。」

  她輕聲低喃。

  許珩的眼睫微微顫了一下, 喉間溢出一聲暗啞的,「嗯。」

  他握著她的手掌,引領著落到自己胸膛上, 「阿漾。」

  「嗯?」

  她垂眸。

  「是你讓它變成現在這樣。」

  他自下而上地仰視著她,窗戶外的月光灑進來,在他眸底里留下一道皎白的光點, 映照出一個信徒朝拜的神情。

  溫漾長久地注視著那道光點。

  忽然意識到,這是她與這個世界連接的錨點。

  讓這隻抓不住的、懸繞半空許久的蝴蝶最後一次落入人間。

  ——是哥哥的愛。

  -

  隔天早上, 溫漾醒的時候, 看見哥哥換了衣服,和平時千篇一律的半西服不同。

  裡面是件低飽和度的淺色襯衣,外面搭了件深色薄但有些挺括的風衣,顯出幾分慵懶和鬆弛。

  褪去了那刻意的成熟穩重, 多了些這個年紀應有的年輕感,

  甚至是久違的獨屬於某個階層的矜貴氣質。

  溫漾不由多看了一眼,許珩將煮好的荷包蛋倒進碗裡,說:「先去洗漱,然後過來吃早飯。」

  「……喔。」

  溫漾乖巧應了,目光在哥哥身上停留三秒,轉身去浴室了。

  回來的時候,又看了哥哥一眼,然後才坐下,拿著勺子去攪荷包蛋。

  「怎麼一直看著哥哥?」

  許珩揉了揉她的腦袋,問。

  「好看。」

  溫漾老實地說。

  頭頂的觸感停頓了一下,許珩問:「喜歡哥哥這樣穿?」

  「嗯。」

  溫漾思考了兩秒,說:「像漫畫裡的小王子。」

  許珩似是笑了一下,「是麼?哥哥像漫畫裡的小王子,那阿漾是什麼?白雪公主還是灰姑娘?」

  溫漾搖搖頭,「都不是。」

  她低著頭將勺子裡的荷包蛋咬下,一口一口細嚼慢咽著。

  在哥哥給她倒牛奶的時候,忽然說:「是玻璃罩裡面的玫瑰。」

  清晨的天光里,空氣中漂浮著隱約的香氣,將一切籠罩上一層尋常的柔軟。

  哥哥眉宇舒展開溫柔的弧度,他摸了摸她的頭髮,聲音很輕也很溫和,「那哥哥會努力養好阿漾,不讓阿漾枯萎。」

  吃過早餐過後,溫漾要去學校。

  臨走時,哥哥似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同她說道:「阿漾,哥哥今天有點事,下午你先自己回家,好不好?」

  溫漾點點頭,「嗯。」

  許珩坐在車內,目送著妹妹沿著長長的樓梯走進圖書館裡,直至再也看不見為止。

  安靜片刻。

  他啟動車子,離開延大,開往一條熟悉到幾乎倒背如流的路線。

  四周的高樓大廈化為廣袤的高爾夫球場,穿過一片修葺別致的湖水公園,一幢幢別墅映入眼帘。

  他將車子停進其中一幢的負二樓里,坐電梯上了一樓。

  溫馨熟悉的裝潢,一切仿佛沒有變化過。

  「阿珩回來了。」

  家裡阿姨笑著同他打招呼,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過他,儘管遮掩得很好,還是能看出那被磨得圓滑起來的沉穩,當初溫柔的底色下仍有孤高清貴,如今已然沒了。

  阿姨嘆了口氣,忍不住惋惜道:「保研也好,出國留學也好,總歸是能做你喜歡的事,怎麼好好的忽然轉了性?」

  許珩牽起一個笑,眸色平靜,似乎毫不在意,「事情也分輕重緩急,喜歡的東西自然也要為更喜歡的讓路。」

  話雖如此。

  但阿姨還是無法理解,「錢也好,履歷也好,家裡公司都能給你,又何必要去外面呢?」

  就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

  即便如此,那也不必和家裡鬧到幾乎斷絕關係的程度。

  許珩沉默了片刻,沒有給出答案。

  這個問題當初面對父親的質問時也沒能給出答案。

  不是因為沒有答案。

  而是答案無法宣之於口。

  能告訴誰?他要披上冠冕堂皇的兄長身份,強行延續那段已經被切斷的關係。

  他想留在她身邊,不願她為生活煩憂,此後只做自己想做的。

  沉默迴蕩在四周。

  阿姨嘆息著,最後只是說:「他在書房等你。」

  二樓書房,深色木門推開,一切光景猶如從前,下沉式沙發里那道熟悉的背影似乎頓了一下,而後繼續翻過手中那一頁書,平靜得幾乎不像是間隔了這麼多個日夜再次與兒子見面。

  「爸。」

  許珩走上前,坐在了他的對面。

  「聽說你已經預定了去新恆總公司的名額了?」

  許硯沒抬頭,很平淡地開了口。

  「嗯。」

  許珩回答。

  而後有短暫的寧靜。

  即便流著同樣的血液,在歷經一次傷筋動骨的分歧過後,橫亘在兩人間的縫隙也難以復原。

  片刻後。

  許硯嘆了口氣,合上了手裡的書,摘下眼鏡,直起身靠回沙發里,看向他,「說吧,是什麼事。」

  聞言,許珩抿了下唇,沒有立刻開口。

  「這兩年你在新恆做得很好,林總和我提起過你。」

  許珩看了他一眼。

  許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淡道:「放心,沒讓他特別關照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既然說過會收回給你的東西,就會說到做到。」

  「你誤會了,」許珩說,「我更希望你讓林總特別關照我。」

  「……」

  許硯望著他,這回倒是真笑了,「嗯,是磨鍊了不少。」

  他下巴微抬,重新將話題拉了回來,「學業完成得很好,工作也蒸蒸日上,經營得這麼好,卻忽然回來,是為了什麼?」

  許珩垂下眼。

  半晌。

  他輕聲道:「之前你說我連答卷都交不出來,說錯了。」

  「怎麼?」

  許硯看向他的目光凝了凝,方才的氣定神閒褪去,顯出幾分認真。

  「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

  許珩忽然問。

  許硯沒回答,只是看著他。

  「你不讓我和她們再有聯繫,我沒能做到。」<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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