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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盎眉頭一皺,不行,葉崟肯定不知道她這個小透明,而且這話聽起來也太像套近乎的了。雖然就是。

  ——葉總您好,吃飯了嗎?

  陳盎趕緊刪掉,太土了,真是太土了!

  ——葉崟學長,最近忙不忙,請問您明天有空出來玩嗎?

  陳盎一腦袋扎進枕頭裡,她算哪根蔥啊膽敢約別人出來玩。

  寫寫刪刪,陳盎最終還是放棄了搭訕的念頭。

  高中時期的白月光,就讓他在那兒光著吧,離得近了,完美無瑕的月亮也會露出表面的坑坑窪窪。

  陳盎這樣安慰好自己,將手機塞到枕頭底下,閉眼睡覺。

  第二天一早,天晴。

  陳盎吃著早飯。

  陳母走過來說道:「小盎,你今天休息,等會兒正好和我一起去把店裡二樓收拾收拾,你賽賽姐準備租去當工作室。」

  陳盎問道:「哪個賽賽姐?」

  「就是你大姨家的,小時候見過幾次,這麼快忘了?」陳母戳了戳她腦袋,「人家才比你大四歲,孩子都五歲了。」

  陳盎記起來了,陳母口中的大姨,其實是表姨,兩家走得並不近,所以她才沒什麼印象。

  對於這個賽賽姐的唯一深刻印象,就是親戚們口中的反面教材。

  陳盎咬著嵌糕,含糊問道:「她不是嫁到外地去了,怎麼回臨城開工作室,什麼工作室?」

  說起這個,陳母唉聲嘆氣:「賽玉這孩子,真是太不聽話了。小時候不好好學習,中考才考那麼點分,我和你大姨都勸她報個護士學校,將來去醫院上班,也算是有一份穩定工作,可她偏不聽啊,非得去念什麼戲劇學校,畢業後跟著劇團到處演出,被個外地的野男人勾走了吧。這也就算了,現在男的不要她了。」

  陳盎皺了皺眉:「你別這樣說。什麼叫做男的不要她了,他們這叫離婚。」

  陳母道:「你大姨可不同意她嫁外地,當初戶口本沒給,我聽說啊,他們就在外地辦了酒,沒領證呢。」

  吃完早飯,陳盎跟著陳母一起前往店鋪。

  這個臨街而建的店鋪也是她太爺爺留下來的,離小院很近。自從老街的旅遊業搞得越來越好,店鋪租金也水漲船高。

  總共兩層,一層租給一家賣當地特產的食品店,二層商業價值不大,一直空著。

  不過陳母平時經常來打掃,灰塵不多,拖一拖地就乾淨了。

  陳盎剛搬完最後一箱雜物,陳母接了個電話,說賽玉到老街口了,要去接人。

  陳盎便獨自一人抱著雜物,下樓去扔垃圾箱裡。走回來的時候,發現斜對面新開了一家兩間門面的古裝店。

  商業化的老街就是這樣,除了幾家屹立不倒的網紅店,其餘商鋪更新很快,這個月還是個小吃店,下個月就是紀念品店了。

  比如這個古裝店,之前是賣炸雞和臭頭腐的。

  陳盎看見門口擺放的花籃,心道原來今天開業,店裡裝修得古香古色,擺滿了各種款式的漢服,還有一排化妝鏡。

  這幾年全國各地的老街旅遊區都流行搞這些沉浸式體驗。

  陳盎沒多大興致,看了幾眼正要離開,這時,從古裝店裡走出一個人。

  陳盎下意識往牆角躲了躲。

  陸嶼安左手拿著手機,在打電話,長腿剛一邁出店門,一個栗色長捲髮、穿著時尚洋裝的年輕姑娘就緊跟了出來,也不顧對方在講電話,拉著他的胳膊左右搖晃,塗著鮮亮唇膏的唇畔一張一合,不停說著什麼。

  具體內容沒聽清楚,但陳盎聽懂了——她在和陸嶼安撒嬌。

  像是得逞了什麼,洋氣漂亮的姑娘在陸嶼安大步走後,鄭重地後退一步,朝著他的背影深深鞠躬,笑意盈盈:「多謝陸總捧場,陸總慢走,陸總歡迎下次再來~」

  她看見了陳盎,熱情地揮手打招呼:「哎小姑娘,進來看看不,我們店今天開張搞活動。」

  陳盎搖頭:「不了,還有事。」

  「進來看看吧,耽誤不了多久的,我們店裡的衣服都超棒!」她迅速走過來,手臂環上陳盎的肩膀,順著陳盎的視線,看到了陸嶼安大步離開的背影,「怎麼,你認識陸總?」

  陳盎嗯一聲,隨即又搖頭:「不熟。」

  年輕姑娘哈哈大笑:「不熟很正常,我和他也不熟。別看我們剛才親親熱熱的,其實我都是為了圖他錢,而他,圖我色。」

  陳盎:「?」

  年輕姑娘抓住了她眼裡一閃而過八卦的光,趁機作了一番自我介紹,然後非常熱情地拉著陳盎進了古裝店,給她各種介紹店裡的活動,十分賣力宣傳。

  最終陳盎加了微信,幫她在朋友圈宣傳了一波。

  宋蘊之拿她手機編輯好朋友圈發布,開心地環住她:「小盎啊,咱以後就是朋友了,我免費送你一組古裝拍攝,等你有空了來店裡挑衣服。」

  陳盎離開前,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所以,你和那個陸先生是情侶?」

  宋蘊之擺擺手:「情侶算不上,他是我要努力伺候的金主爸爸,純粹的金主和金絲雀關係哈。」

  陳盎了解了,然後轉頭和齊馨八卦。

  齊馨聽完後道:「所以,他都有錢養金絲雀,都不給你五百萬是嗎?」

  陳盎:「……是我自己不想要。」

  「為啥?」

  「我覺得自己沒那麼愛錢,所以拒絕了。」

  齊馨「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聽著「嘟嘟嘟」的聲音,陳盎無奈聳了聳肩。

  「沒那麼愛錢」——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她在銀行上了兩天班,每天見的最多的就是錢。

  真的,她現在看到錢就煩。

  *

  晚上,陳母留賽玉在家吃飯。

  時隔多年,陳盎再一次見到親戚口中不務正業的表姐。

  賽玉和小時候記憶里的完全不一樣,和想像中離淒悽慘慘、面色蠟黃的女人也完全不一樣。

  賽玉一頭烏黑長髮及腰,身材纖瘦玲瓏,臉上妝容精緻,整個人神采奕奕。

  陳母邊給她夾菜邊問道:「賽賽,爆米花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

  賽玉道:「哎呀阿姨,和你說了多少遍,小米花,我閨女叫小米花,不叫爆米花。她讓我媽帶著呢。」

  陳母道:「你們年輕人,整天給孩子起稀奇古怪的小名,我哪兒記得住啊。」

  陳盎和她交談:「賽賽姐,聽說你抖音粉絲好幾十萬呢,這次回臨城開工作室,也是和直播相關吧?」

  賽玉說起自己的事業一臉自信:「對,我之前跟著劇團演出時就在做自己的帳號了,拍拍演出的日常、搞搞直播,收入比打工好多了。我都想好了,這次開工作室,可以一邊開越劇興趣班招收學員,一邊拍日常和搞直播,這樣能有兩份收入。」

  陳母道:「賽賽啊,這樣不行,你得找份穩定工作,然後找個本地人嫁了,讓爆米花有一個完整的家。你媽為了你的事,天天睡不著覺。」

  賽玉不屑道:「阿姨,你這話我不愛聽,我現在一個人挺好的,房子、錢、自由都有,幹嘛非要再嫁人。還有,我閨女叫小米花。」

  「……」

  飯後,陳盎怕陳母再一次嘮叨別人,於是主動提出送賽玉到停車場。

  為了保護老街,車子、電瓶車、自行車一律不許行駛,停車場設在城牆外,需要走一段距離。

  陳盎抱歉道:「賽賽姐,不好意思啊,我爸媽他們年紀大了,思想跟不上時代,我也經常被嘮叨。」

  賽玉不在乎地擺了擺手:「他倆都算正常的了,對我毫無影響。你是不知道我前夫那個媽啊,有多惡毒。不過也多虧了她,我現在抗壓能力特別強。」

  陳盎有所耳聞,問:「所以是因為婆媳關係才離婚?」

  「倒也不全是。主要還是我前夫那個人不靠譜,拎不清、沒主見、媽寶男。」賽玉搖了搖頭,「你一定很好奇我當初為什麼嫁給他吧?親戚里是不是都在傳奉子成婚?」

  陳盎回憶了下:「好像有這麼說過。」

  賽玉幽幽嘆了口氣,道:「去他媽的奉子成婚,我當時就是鬼迷心竅,和他感情破裂後,我也鬱悶了好久,這個地包天、不洗澡、長得像頭豬的男人到底有什麼地方吸引我?還好我閨女長得不像他。小盎啊,聽姐姐一句勸,可別隨便結婚,要結也要找個自己滿意喜歡的結。我當初結婚或許是為了爭一口氣,證明給別人看,你們看,我沒你們說的那麼糟糕,就算我樣樣不好,還是不是有有房有車的男人追我、愛我的。」

  送走了賽玉,陳盎一個人慢吞吞往回走。

  七點鐘,時間還早,城牆下很熱鬧。微黃的燈光熏得青色磚瓦暖融融。

  有意猶未盡的他鄉遊客,有飯後出來散步的本地人,大家齊聚一起,歡呼著、圍繞著表演節目的歌手和舞者。

  再往裡走,人沒那麼多了。

  陳盎腦袋撞上一個人的胸膛時,才回過神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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