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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以前,梁驚水懶得理會這群人。但今晚,她勢頭比商宗還盛,在朗朗乾坤之下,直接攀上他脖子,深吻封住所有質疑。

  那隻剛脫下的高跟鞋仍被商宗握在手裡,細帶懸垂,她的手滑過他肩線時,鞋跟順勢一晃,敲在他腕骨上。

  盪開絲絲縷縷的愉悅感。

  商宗人是笑著的,叫停,說這樣下去太瘋狂,明天新聞頭條的就不會是安奵惡意傾軋,而是「三井繼承人當眾熱吻緋聞女友」,也可能被添油加醋成「家族博眼球轉移銀行危機」。

  梁驚水唇角還帶著一絲未散的笑意,就差沒問他是不是怕了。

  周圍攝像機的快門聲連成一片,不用猜,她知道明天財經與娛樂版都會熱炒這場戲。

  鎂光燈下,兩人同時跨上接駁船。

  「站穩了?」商宗嗓音裡帶著仲夏夜的溫度。

  梁驚水點點頭,順著他的力道走下去。

  掌心的熱度透過海風滲進皮膚,晃得她有些不知是船在搖,還是別的什麼東西開始晃了。

  「暫時沒我們的事了。」

  商宗把甲板鞋放到地上,艙室里目光杳遠,撥梁驚水的禮服拉鏈:「要不要回淺水灣沖個澡?」

  不可控的化學反應在眼神交匯間升溫。

  也許是終於迎來了光明,又似久旱逢甘霖,今晚她沒有拒絕留宿淺水灣,兩人的情緒都帶著登頂的激奮和落谷的失控。

  他們在走廊剝彼此的衣服,嘴唇凌亂地掃蕩。

  最先是在盥洗台上做了一次。

  然後是浴缸,蒸汽黏膩地附著在玻璃上,水聲不緊不慢地拍打著缸壁。

  梁驚水手臂偶然滑過缸壁,留下模糊的水痕。

  商宗扣著缸沿,聽混雜在霧氣里的迴響,她的喃吟迷亂。

  直到水面漣漪散盡,窗外月已上行。

  2019年5月10日的香港月亮,是一輪上弦月,倒影漂浮不定,像一顆蛋白霜泡沫落入黑咖啡,溫溫吞吞地泛著光。

  床頭的時鐘滴答作響,零點整。

  臥室的格局與兩年前並無二致,梁驚水遺落的幾本書上連一絲灰都沒有,明顯有人定時清掃,商宗花了心思維護她在這裡生活過的痕跡。

  她眼眶紅了,回頭看他:「商宗,我們贏了對不對?」

  「對。」

  「以後你也不會聯姻,不會天天去金融街應酬,不會看著我被色老頭占便宜……對不對?」

  黑歷史數量多到連他都意想不到,但每一條都是梁驚水在意的點。商宗把人抱到床上,攬進懷裡,無論扯到什麼細枝末節的點,他都緩聲回應著「對」,撫平她的憂慮:「不會聯姻,不會天天應酬,不會讓任何人覬覦你。」

  梁驚水問:「那枚玻璃戒指呢?是你給她買的?」

  商宗想起那枚被拋進海里的鴿子蛋,笑著給她講十幾年前的事:「其實是我在樓下樑徽姐的舊居里找到的,應該是你小時候的玩具。」

  梁驚水哭不出來了。

  她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在和什麼東西置氣,然後氣得錘商宗一拳,腦袋撞進他胸膛,對他來說自然不痛不癢。

  片晌後,她攥緊他前襟,悶聲威脅:「那也是我的,就算是配合演戲,也不能戴在別的女人手上!」

  在這段略顯幼稚的表現中,商宗特別會聽重點,感受到了梁驚水對他的上心和喜歡。

  很意外,很滿足。

  商宗露出笑容,半開玩笑地親她一下:「那我去買個真的,行不行,原諒我吧?」

  第76章 熱戀期

  廣海的六月, 正是水產品的最佳季節。

  梁驚水和商宗視頻聊天,說前晚和溫煦去夜市攤吃了不少海鮮,醒來臉上起了一片疹子。過幾天要去參加活動,指望化妝品能遮住。

  商宗那邊是寬屏的電腦視角。

  窗外維港熙熙攘攘, 適逢旺季, 沿海都是警察維持秩序。兩個人在午休時間抽空膩歪, 桌上的蘋果擺件晃得起勁。她說有同事要連結,一聽是她男朋友送的,蘋果肌鼓得比蘋果還圓。

  他笑說:「你現在的臉比蘋果還紅。」

  「我知道,但沒辦法。」

  梁驚水嘴角下抿, 空空地望著工位鏡子裡的自己, 望著細小的紅疹從顴骨蔓延到下巴。

  在吹著空調風的白天感覺不到癢,一到夜裡塗完藥, 癢意讓人抓耳撓腮。

  那場活動對她而言至關重要。

  作為App的核心發起人,她受品牌創意總監Chloe邀請, 擔任活動的壓軸嘉賓。

  那一天, 公司創始人單百川也將出席。

  19年的梅雨期異常密集, 系統不斷推送降雨、濕度、健康、出行相關的提醒。

  某天晚上, 梁驚水打著傘走出大樓, 門口停著一輛黑色沃爾沃,車燈映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一看推門下車的不是狄鶴,她眉間的褶皺頓時鬆開。

  司機提來一盅湯, 瓷盅上還裹著一層水汽。他說商先生特意讓這裡的廚師按配方燉了去火湯, 以後每天這個時間,他都會送過來。

  於是在出租屋裡一邊喝湯一邊和商宗視頻, 成了下班後的習慣。

  湯底總是很鮮美。

  商宗說這些食譜是他奶奶留下的,黃芪和甘草能夠調節免疫, 淮山和百合能夠潤肺養膚,茅根和馬蹄能夠清熱解毒。

  才三天,梁驚水臉上的疹子消了大半。

  她這次回廣海只待一個月,或許是三年來他們的關係首次真正落定,短暫的別離讓熱戀期的時間變得漫長,度日如年。

  但也不是毫無所得,梁驚水偶爾向商宗談及周圍人的變化。

  她把手機立在床頭柜上。

  側身和他說起團隊裡有個叫程雨晴的姑娘即將在年中和crush訂婚,說起陸承羨跨行做起了校外輔導老師,說起她舅舅舅媽關了店去香港探望梁祖……

  說起老教授的妻子。

  老伴去世後,師母住在養老院澆花下棋,精神矍鑠,沒想到幾年過去,還能一眼認出她是當年統計學院2012級最小的學生。

  還有狄鶴。

  京城狄家開設賭場被查,核心人物已被依法拘役,他自己則因線上賭博被拘留了幾天,很快就出來了,沒進牢里。

  兒童節那天,梁驚水和溫煦一同去了荷光道,廣海分部的脫班社早已換了一批人。

  溫煦聽說狄鶴家道中落,把所有的流通資產變賣,並沒有多驚訝。她看向表情同樣淡定的梁驚水,說她上個月打車匹配到了一個司機。

  頭髮長到披肩,鬍子也邋遢,憑藉聲音認出是狄鶴。

  他正在聽租賃車裡的車載廣播:「尾號9164,反正咱們這輩子就這一面,我是真傷心,想跟你掏掏心窩子。這新聞裡頭說的三井集團內部的神秘女幕僚,是我特喜歡的人。」

  沒想到尾號9164,居然是溫煦。

  她沒搭狄鶴的話,盯著手機導航程序,讓他老實點別給她繞路。

  狄鶴愣了愣,從後視鏡里認出她是梁驚水生日會上口無遮攔的好友,默默調轉方向。

  自打梁驚水返港後,狄鶴辭去脫班社的職務,回京城過起了閒散闊少的日子,沒料到再回廣海還能撞見和她相關的人。

  他沒法裝作不在意。

  不可避免想起5月11日清晨,「世紀之吻」紅字霸占頭版,配圖是商宗與梁驚水在甲板上的深吻。

  下方還有幾張小圖,梁驚水穿著一件紫色高定,手捧曼塔玫瑰,笑容像被精緻的妝容封裹在了臉上,自頭至尾,幸福地看著商宗。

  與之同步曝光的,是商宗被正式任命為三井集團下任掌舵者的報導。

  遙不可及。

  狄鶴又想起去年八月,無人機在廣海上空編織出一張星網,不同角度映出的英文字樣各不相同。

  唯獨在俱樂部所在的荷光道,抬頭就能看見那行訊息——射 is mine.

  他兀自笑起來,說:「比不過,比不過。」

  溫煦心裡慌得一批,怕這人發瘋,只能硬著頭皮敷衍幾句安慰。

  「我以前家裡窮,沒法感同身受你家道中落的滋味。我聽驚水說過,第一次見你時你是司機,那會兒是有錢人圖個新鮮玩體驗生活。現在真成了司機,那就踏踏實實過吧。」

  溫煦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驚水肯定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紅燈口,狄鶴轉過來看她:「她都快煩死我了,哪還能盼著我好啊?」

  溫煦說:「那你就一直在廣海繞吧,12分扣完再扣,繞到你接到一個叫梁驚水的乘客,親口問她,反正你根本忘不了她吧?」

  狄鶴呆住了好半晌。

  忘不了。

  怎麼可能忘得了。

  那天之後,廣海多了個小有名氣的年輕司機,長相出挑,晝伏夜出,成了市區的單王。

  人這一生,總得有個寄託。

  故事裡有些人忘不了,餘下的時光,便是用來思念的。

  梁驚水於是聽完點了點頭,沒有怪溫煦多說那一句,沉默幾秒,說她有車,未來也不會在廣海打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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