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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發突然,陸氏沒能及時做出反應,加上陸序身份的噱頭,以致事情越鬧越大。

  就連張媽這種不常上網的人都從別處獲悉了一二。

  案件還在偵辦中,外界本不該知曉其中內情,最多是看圖編故事。

  但不知道是哪家媒體為了搶占先機,在案發第一時間就抵達了現場,從知情人口中挖出信息,經過加工,補足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張媽聽到的版本也是網上流傳最廣的最終版本:陸氏總裁□□未成年少女,受害者防衛過當失手殺人。

  輿論有誇張的成分,張媽更是打心底不相信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陸序會犯下這種罪行。

  但她不敢說太多,只好隱晦地勸慰一番。

  宿音眉眼平和:「我沒有傷心。」

  張媽愣了愣,細細一品,卻發現這好像是真話。

  但這怎麼可能呢!發生了這樣的事,太太竟然一點都不在意麼?

  再說了,先生現在還在醫院裡。就算不傷心,至少也該擔心吧。

  沒等張媽想明白,宿音便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定了定神,看到眼前不是臥室,而是畫室,張媽露出驚容:「太太,這麼晚了,你還要畫畫?」

  不怪她如此驚異。由於患有心臟病,宿音的作息十年如一日的規律,準時準點睡覺,不為外物所動。

  晚上進畫室,還是第一次。

  「嗯。」宿音推門而入。

  張媽犯了難,欲言又止好幾次。

  隨即轉念一想,說不定太太只是表面裝得像個沒事人,實際心裡難受著呢,不如讓她干點喜歡的事放鬆心情,便不再多說。

  照往常一樣,留了條門縫,就下樓準備吃食去了。

  宿音走到畫室最里側,將白布揭開,取出那幅一直沒有完成的畫,固定在畫架上。

  就在這時,放在邊上的手機亮了亮。

  想起什麼,宿音拿起手機解鎖。

  裡面果然堆積了很多消息。

  大部分是未接電話,有宿父宿母的,也有根本沒備註的。

  還有部分是未讀簡訊,和電話不同,這都是同一個人發送的,在不同的日期。

  宿音先向父母打回去,簡短交流報了平安,就撥出了那個發來數十條簡訊的號碼。

  對面幾乎馬上就接通了,但似乎很意想不到,出口的聲音帶著激動:「太太,您現在還好嗎?」

  宿音:「謝謝你的關心,我很好。」

  那邊像是長舒了一口氣,頓了頓,又略顯擔憂:「不過我還是覺得上次您不該以身試險,貿然使用那樣的藥物……」

  「沒關係,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宿音微微偏頭,對準手機,像是在跟那邊的人談心,「我是這麼做的。你呢,趙醫生?」

  尾音語調下落,帶出幾分繾綣,清冷的聲線在寂靜的夜晚莫名多了幾分蠱惑之意。

  「……」

  聽筒里一片沉默,唯余男人短促的呼吸,像是擱淺的魚兒在彌留之際發出的哀鳴。

  宿音看向面前的油畫。

  這幅籌備已久的參賽作品,今晚終於可以畫上句號。

  第68章 小三上位文22

  畫室的燈亮了一整夜。

  張媽第二天早上發現宿音還待在裡面, 趕忙勸她去睡覺。

  話音剛落,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驟然響起。

  循聲看去。

  原來是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打在了窗戶上。

  淺色的窗簾被打濕染成深色, 在疾風的吹動下, 肆意飛舞,張牙舞爪。

  張媽急忙走過去,正要關上窗戶, 卻見昏沉幽暗的雨霧中, 一輛打著閃光燈的車疾馳而過, 停在了莊園大門外。

  是誰?一大早冒著大雨上山?

  很快, 張媽就知道了答案。

  保養得宜的貴婦人一進入大廳,就擺手拒絕了遞過來的熱茶,四下巡視一圈, 沒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便徑直上了樓。

  來人不是別人, 正是陸母。

  她來找宿音也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希望她能站在公眾面前, 表明自己相信陸序的決心,力證陸序的清白, 挽救公司暴跌的股價。

  然而當她見到宿音時, 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上次來到莊園是大半年前,比起那會兒, 現在的宿音無疑更單薄了幾分, 眼下還透著淡淡的青色。

  陸母心裡不由生出嘆息, 原本要說的話在嘴裡拐了個彎:「音音, 你有時間就去醫院看看陸序吧。他要是醒來,第一個肯定想見你。」

  雖然跟公開聲明比起來, 說服力不夠強。但要是宿音去了醫院,陸氏的公關也能就此發力,證明夫妻二人感情甚篤。

  「您說得對,我應該去看看他。」

  宿音作勢起身,身體卻搖搖欲墜。

  陸母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著她,大聲呼救。

  家庭醫生和張媽一起趕了上來。

  前者給宿音餵藥。後者則將其一夜沒睡的事透露了出來。

  「太太想必心裡也很不好受,才會這麼糟踐自己的身體。您就多體諒體諒她吧。」

  張媽這麼說,頓時讓陸母神情一滯,生出力不從心之感。

  眼下陸序的事情還沒解決,要是再把宿音搭進去,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向宿家交代。

  至於陸序是不是真的犯了□□罪,完全不在陸母的考慮範圍。

  當初陸序想娶宿音,她是猶豫過的。畢竟宿音身體不好,萬一早早去世了,按照陸序那副用情至深的樣子,恐怕會大半輩子都走不出來。更別提她一直想抱孫子。

  但拗不過陸序,加上她也著實喜歡宿家的這個小姑娘,最終還是成全了這樁婚事。

  正因為見過陸序當初是多麼赤誠、執著,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陸母就有多麼不可置信。

  她堅信,陸序一定是遭到了算計。

  但庭審結果卻與她的想法背道而馳。

  *

  夏青禾當晚在醫院做完檢查之後,就到警局將案發經過描述了一遍。不過,省略了她和謝嘉玉做的交易。

  世界上最高級的謊言就是有所保留的真話。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每次……還會打我,我身上這些,全都是他弄的。」

  「我不敢報警,也不敢跟別人說,我怕沒有人相信我……陸先生資助我上學,我還反抗,我是不是太忘恩負義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再也受不了了。」

  夏青禾聲淚俱下的痛苦全然不似偽裝,身上新舊不一的傷口和淤痕更是令人觸目驚心,引發了一眾辦案人員的唏噓和同情。

  調查到的資料顯示,陸序平日口碑很不錯,周圍人都認為他愛護妻子、忠於家庭,是個妥妥的好男人。

  也難怪眼前這個小女生會覺得說出去沒人信。

  根據現場勘察,酒店走廊上的監控和房間內部遺留的掙扎痕跡都與夏青禾的敘述相互映證。

  此外,當天房門打開時,謝嘉玉聘請的那幾位隨行醫療人員都見證了陸序對夏青禾的施暴,聽到了夏青禾的呼救。

  □□罪的認定條件主要有兩個:首先是發生了性關係,其次是違背了婦女意願。

  如今物證、人證俱在,案件基本已經定性。

  一個多月後,陸序基本恢復得以出院,檢察院也向他提起了公訴。

  陸序清楚地記得那天發生的一切,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恐怕是遭人暗算了,但他給不出任何證據。

  事發後在他的體內沒有檢測出任何可疑藥物成分。

  值得一提的是,法庭上還出現了一個讓陸序意想不到的人——趙醫生。

  「我以前是陸氏莊園的家庭醫生。我可以作證,被告曾多次對被害人實施侵犯。被我發現之後,擔心我泄露出去,被告給了我一筆封口費,辭退了我。」

  「並且,被告還多次讓我偽造病例,從我這裡非法購買特殊藥物,供其妻子服用……」

  陸序僵立當場,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無他,趙醫生說的都是真的。

  同學聚會那天他帶去的藥就是對方提供的。

  而他之所以會選擇從對方手裡拿藥,就是因為他早看出來,這個人對宿音有覬覦之心,不敢也不願讓之前做過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被宿音知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二人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陸序坐在輪椅上,眼神冰冷。

  他實在想不通,對方為什麼會背叛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約定。

  仿佛感知到他的憤怒,趙醫生臉上浮現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一直以來,我都在承受著良心的譴責。但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現在……我終於也付出了。」

  最終,陸序被判處八年有期徒刑。

  夏青禾的捅刀行為則被認定是事後防衛,按照故意犯罪處理,鑑於她有法定減輕的自首情節,對方又存在重大過錯,刑期為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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