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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起了先前謝嘉玉在餐桌上說過的那番話。

  「有時候我真是佩服陸序學長,不知道他是怎麼看著愛人遭受疾病折磨卻還能無動於衷的,反正我做不到。」

  「試想一下,陸家雖然不是什麼豪門望族,但影響力也不小。我花了十幾天找到的心源,他卻花了八年都找不到,是真的沒用,還是不想找?」

  「你難道就甘心被困在這個方寸之地,做一輩子的金絲雀嗎?」

  「我不是來當說客的。我只是想告訴你,陸家馬上就會不存在了。」

  「學姐好好考慮……」

  一字一句,言猶在耳。

  抬頭望向天際散亂的流雲,宿音深覺,未來應該都是好天氣。

  她轉身走到畫室,掀開了謝嘉玉先前想看卻沒能看到的那一幅畫上的白布,珍惜地撫了撫上面干透的顏料。

  以往總是籠罩著的薄霧濃雲都在頃刻間消失無蹤。

  她的雙眸浮現出前所未有的亮色,仿若地獄的業火在其中被點燃。

  每當這種時候,創作的靈感和欲望便呼嘯著襲來。

  *

  謝嘉玉又一次感到了挫敗。

  無論他怎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以何種手段暗示、威脅,都沒能獲得宿音肯定的回答。

  她好像已經習慣了那具孱弱的身體,對他口中適配的心源一點也不感興趣。

  謝嘉玉並未撒謊,他的確找到了與宿音適配的心源。

  只要權勢盛到一定程度,所有人都會為之讓道,這世上沒什麼做不成的事。

  先前一段時間正是忙於尋找心源,他沒有騰出手來對付陸序。

  現在,他不得不這樣做。

  如果他不這樣做,宿音永遠都不會正眼看他。

  一旦下定了決心,後面的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比起挖空心思的追求,迎合對方的喜好,在商場上搏殺反而是謝嘉玉的強項。

  陸序那頭也迅速做出了反應,但二者本就不在一個體量。

  俗話說一力破十會,謝嘉玉根本用不著使什麼手段,對面就已經現出了頹勢。

  但謝嘉玉雖然是謝氏的掌權人,卻並非沒有人能壓制住他。

  他莫名其妙對陸序的公司出手,很快便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將這件事捅到了謝父謝母面前。

  「表哥,不是我說,你幹嘛非要實話實說。」齊盛一邊給謝嘉玉上藥一邊嘀咕,「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不就得了?看上有夫之婦,還想搞垮人家公司,不對你動家法才怪呢!」

  謝嘉玉坐在輪椅上,看了齊盛一眼,一巴掌甩了過去。

  他沒殘,就是受家法傷了膝蓋。

  「嗷嗚!」齊盛痛呼一聲,抱著腦袋指責,「你恩將仇報!我幫你擦藥,你怎麼還打人呢?」

  謝嘉玉面無表情:「突然想起了一些不高興的事。」

  他平常不笑也帶著三分笑意,冷不丁這副模樣看得齊盛背後涼颼颼的。

  恍然了悟謝嘉玉口中「不高興的事」指的是什麼——好吧,他也看上過那位有夫之婦。

  不對,應該是一直都看上著呢。只不過有人橫刀奪愛,壓根不敢表現出來。

  心裡莫名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齊盛嘆了口氣。

  算了,不該自己的就別想了。他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表哥,你到底怎麼想的?」齊盛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小聲問道。

  跟上次的情形反過來,這次是他被家裡人拉過來,規勸謝嘉玉。

  他哪敢勸啊,勸了就是死。

  也不該這麼說,沒那麼誇張,應該是從此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啪!」

  又是一巴掌。

  齊盛怒了,站起來:「憑什麼又打我?」

  「這是我的房間,別像做賊一樣。」謝嘉玉說著,揉了揉膝蓋,從輪椅上站起來,「比起那種你情我願的小遊戲,還是橫刀奪愛更刺激。」

  齊盛愣了愣,才意識到,後面這句是在回答他的上一個問題。

  等等,貌似有什麼地方不對。

  看著謝嘉玉走到窗戶邊,齊盛瞪大雙眼,像是個演滑稽戲的小丑:「你你你……你腿沒事?」

  謝嘉玉回頭看他:「我什麼時候說過我的腿有事了?」

  齊盛明白了。謝嘉玉坐輪椅完全是為了博取同情心。

  他對陸序公司乾的那些事可大可小,更可以小事化了,單看家裡的長輩們怎麼決定。

  謝嘉玉翻窗離去之前,貼心地拋下了一句話:「我最近都不回來了。」

  等等,你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全家人都會怪我看管不力?!

  這一瞬間,齊盛深深地感知到了社會的險惡。

  家法好啊,謝家不能沒有家法!

  第66章 小三上位文20

  謝嘉玉自己不好過, 就更不會讓敵人好過。

  因而陸序最近可謂是焦頭爛額,公司的一應事務讓他應接不暇。

  唯一能讓他稍感安慰的是,每天都能通過安裝在莊園裡的監控觀察到宿音的一舉一動。

  有時候她什麼也不做, 只是在睡覺。

  但只要目光所及之處能看到她, 陸序緊繃的神經就能緩和不少。

  他不回家,卻也沒有住在公司,而是每晚都會去在公司附近租住的公寓。

  夏青禾也住在那裡。

  但她更想搬回莊園, 尤其是最近。她不想再和陸序待在同一個屋子裡了。

  那個男人是魔鬼, 會用盡一切手段折磨她!

  今晚也是一樣。

  一切都結束之後, 夏青禾趴在地上, 「嘔」了幾聲,卻什麼也吐不出來,肚子裡只有酸水在咕嚕咕嚕作響。

  她喘息著翻了個身, 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 眸光漸漸渙散。

  腦海里浮現出了還在鎮子裡那會兒, 小時候她會跟著父母上山,也是這樣躺在地面上, 微風拂過,草木葳蕤, 看到的是藍藍的天、潔白的雲。

  懷揣著一顆野心而來, 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霧氣在眼眶裡瀰漫,漸漸凝成水珠, 順著眼角滑落, 沒入夏青禾烏黑的發間。

  她還有得選嗎……

  要是把這一切都告訴宿音, 噩夢是不是就會結束?事後也不必擔心被報復。

  畢竟那個女人只是表面冷淡, 實際心軟又善良,會護著她才對。

  但要怎麼開口呢?恬不知恥地說, 是我勾引了你的丈夫嗎?

  那個女人有心臟病,被這麼一嚇,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更何況,她也不想讓自己的形象變得如此不堪。

  她醒悟得太晚了。從搭上這條賊船開始,她的自由就不再是她的自由。

  夏青禾清晰地意識到。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打斷她的思緒。

  「叮鈴鈴……」

  夏青禾爬到床邊,拿起自己的手機,啞著聲音開口:「餵?」

  那邊是一道陌生的年輕男性嗓音:「你現在是一個人嗎?」

  「你是誰?」夏青禾看了眼浴室,嘩啦啦的水流聲傳出,陸序正在裡面洗澡。

  那邊的人回答:「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兩百萬。明天八點,在街角咖啡店。」

  似乎不擔心她不答應,對方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給夏青禾留下。

  她呆坐在原地,目光不經意掃到了不遠處牆角的一幅畫。

  畫裡正是她剛才幻想過的藍天白雲、綠樹清河。

  緊跟著,她又想起,陸序得知這幅畫是宿音送給她時,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異常冰冷,死死地掐著她的脖子,質問她為什麼偷偷回莊園。

  她用力拍打著對方的手,拼了命地想要呼吸新鮮空氣,但那雙手就像是鐵鉗做的一樣,憑她弱小的力量撼動不了分毫。

  周圍漸漸遠去,鼻涕和眼淚混合著流淌。直到徹底窒息的前一秒,才終於被放開。

  對夏青禾而言,那是她前半生遭遇的最絕望最恐怖的瞬間。

  儘管不知道在街角咖啡店等待她的是什麼,夏青禾還是決定去碰碰運氣,萬一對方說的是真的呢?

  有了兩百萬,她就能離開這裡,逆天改命。

  *

  街角咖啡店就在陸氏公司斜對面。

  夏青禾第二天一早就去赴了約。

  「你是說,要我帶著陸序去你指定的酒店?」少女舔了舔乾燥皸裂的唇瓣,猶疑地問道。

  「沒錯,就這麼簡單。」

  對面的男人生就一張漂亮的面孔,微挑著眉頭,帶出幾分風流寫意。

  夏青禾記得對方,在齊家的宴會上這個人出現過。

  她搖搖頭:「不簡單,陸序不會聽我的。我辦不了這事。」

  謝嘉玉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這個你不用管,我會創造機會。你只需要想想,怎麼確保進入酒店之後萬無一失就行了。」

  頓了頓,他提醒道,「記住,我要的是捉姦在床。把握好時機。」<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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