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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神體已經被人類控制得大差不差,但是人永遠無法真正地控制超出自己想像之外的東西。

  竹聽渝將靈塔中的幾人放出來,隨後口中快速念著咒語,周圍的景象開始快速地變化,每個有神器的位置下面開始生出不同顏色的「域」,這些「域」像蓮花一般層層展開,待聽到周圍的聲音已經只剩下清泉流水之音的時候,她才睜開眼睛。

  其餘的人還在昏睡,剛剛需要耗費的精神力極大,對於尚且只有這麼幾百年閱歷的生靈來說的確會損失巨大。

  這一次,竹聽渝沒有被什麼奇怪的東西彈出去,她跨步走上玉面,看來她想的沒錯,十個「域」都到位了,才能順利打開這裡的結界。

  這裡的世界和外面所見完全不一樣,倒是很讓她感興趣的是,這裡種植著成千上百棵樹,而每一棵樹的下面,都有著一個巨大的圓球,那些圓球從外看去色澤不一,有的絢麗多彩,有的暗沉寡淡,五彩斑斕,靈光起伏。

  這些地方,她以前倒是沒有在地球看到過。

  竹聽渝走近這些地方,一靠近,便發覺自己的內心的情感隨之而產生著變化。

  體內的神器隱隱躁動,戈比伏激動地在識海裡面蹦躂著:「這是我的家,這是我的家!」

  「安靜點。」

  她蹲下身來,仔細地瞧著這裡面的每一個球體的內部構造,當靠近蹲下的那一刻,球體內部的景象便一一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

  原來如此。

  這樹木裡面栽種的,是這顆星球在平行時空的每一種可能性。

  即便目前這個星球已經發展成這麼糟糕的模樣,即便毀滅,在億萬年後,這些樹木下面的球體中所演示的世界也許就是它們的未來。

  這就是那群天神留給地球的生生不息。

  「哈哈哈。」竹聽渝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沒有想到今天我們又見面了。」

  熟悉的聲音從耳旁響起,竹聽渝轉過頭,便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是竹崇。

  「竹崇?」

  竹聽渝眯起眼睛,在當初,天神自殺後,且各自留了一縷魂魄遊蕩在這個世間,那些魂魄孕育了這些可能性,這個地方,本來不該是它們能夠隨意闖入的,如果不是神器,如果不是精神力,即便踏入這裡面,也會同辛瑾和聞煜它們一樣陷入昏迷,但是竹崇,為什麼在沒有神器的情況下還能這麼淡定地走入進來。

  又或者說,他或者的歲數其實比竹聽渝還要大。

  而在這漫長的宇宙之中,竹聽渝能夠認識的活得足夠大歲數的人......

  「埃爾里斯。」

  「這麼喜歡扮演啊。」

  竹崇笑了笑,隨後雙手負背在後,略微嘆氣道:「唉,恢復記憶了可就少了很多樂趣。」

  「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感覺,不一樣的人生。」埃爾里斯伸出手看了看,對於自己返老還春般地變化,還有些不太捨得。

  「埃爾里斯,你一直呆在這裡究竟要做什麼?」

  埃爾里斯上前了幾步,看向竹聽渝,一臉真摯道:「你難道忘記了嗎,你和我的賭約。」

  「賭約?我和你有什麼賭約。」竹聽渝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她現在只想把正事趕緊辦了,沒有心情再跟埃爾里斯在這裡周旋。

  「嘶,真傷心,也不過隔了那麼123456嗯那麼些個萬光年吧,我可是把你當成我唯一的朋友,你就這麼不重視我?」

  「有話快說。」竹聽渝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

  埃爾里斯蹲下來摸了摸那些樹木下的球體,球體的光澤便順著手指尖縈繞起一個個圓圈。

  「你說,你想自己是愛著這個世界的,所以想將一切抽絲剝繭的分析和複製又有什麼錯呢?」

  竹聽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怎麼她不記得了?

  但是又似乎隱隱約約地有些印象。

  「最開始,第一顆樹種下的時候,你經常懷緬著過去,你說,即便一切已經毀滅,但是這些美好都可以不斷地在億萬年後延續,於是每過了一個大輪迴,你便會來這裡種下一顆,你看,這裡的每顆樹下,都有屬於你的痕跡。」

  「生靈對於重複這種事件,總是格外地執著。」他轉眼投向聞煜:「之前我給他編造了一些謊言和記憶,和他說不要擅自地打亂我的計劃,否則會給你帶來危險。」

  「結果,那小子竟然真信了,就因為想要在每一次的宿命輪迴之中能夠和你再見。」

  「不過,很多時候還是難以抑制地脫離掌控,人類的情緒可真是奇妙。」

  竹聽渝藏住眼中的波瀾,並未直接接他的話,而是轉而說道:「埃爾里斯,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偶然的誕生。」

  「所以按照你的邏輯,你是想要阻擋我嗎?」

  「你說是就是吧,反正我也是閒著無聊,和你做個交易。」

  「那些人的生命,夠不夠換你一條命呢?」

  竹聽渝笑道:「埃爾里斯,我的目的這麼多光年一直都沒有變過,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因為它們而跟你做交易?」

  埃爾里斯摸了摸那些靈球:「就因為在這些靈球裡面,這些人你描繪了一遍又一遍。」

  竹聽渝拿出靈塔,隨後催動著咒語,準備將地上躺著的那些人收入靈塔之中。

  埃爾里斯輕聲一笑,隨後用風控制著每一顆靈球:「我的朋友,過去和現在,我倒要看一看你要怎麼選。」

  「埃爾里斯,你究竟要做什麼?」

  「就是你所說的,我是宇宙中偶然的誕生,目的就是為了維持宇宙的秩序,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固化宇宙的格式,會破壞宇宙其它偶然的誕生。」

  「這個世界這麼大,多出我的幾分確定性就這麼難嗎?」竹聽渝停頓下來,她殺不死他,唯一的破局之法只有這個宇宙的秩序得以改變,她才能將埃爾里斯徹底清除。

  「你為了演化出自己想要的世界,從地球運走了太多的變數去你的帝國,但是那些生靈本該屬於地球,這樣已經大大地影響了整個宇宙的走向。」

  埃爾里斯操控著這個世界的風水火土金,在不同的世界,他的能力能夠根據世界的不同而有所變化。

  今日這個情況,他已經經歷了無數次,原本他以為,自己在她的生命之中磨滅她的一些些記憶,修改她世界既定的軌跡,就能避免很多問題的發生,可是每一次,為什麼還是會落到這種情況?

  「竹聽渝,我就最後問你一次,為了那個不切實際的去看一看外面的宇宙,就真的值得你收割著各個世界的能量,固化它們的運作嗎?」

  「它們都活著。」

  「你的帝國終究會撐不住的。」

  一旦到達了極限,竹聽渝的整個身體機能就會崩塌。

  它們確實不會死,但是她會。

  被宇宙徹底抹除。

  竹聽渝使出戈比伏,朝著埃爾里斯攻擊去,她只能趁著埃爾里斯被困的片刻快速地回到自己的帝國,那樣子他就無法靠近她,而她,也可以藉此打破宇宙。

  她知道自己無法真正的一直保持著某種重複,宇宙的容量終究不允許她無止境地顛覆星球進行重複,但是只要走出去,那麼一切就都有可能。

  埃爾里斯是屬於宇宙之中的偶然,在以後,她也會在新的宇宙中給它一個位置。

  幾個來回之下,二人皆是不相上下。

  竹聽渝快速地布下法陣,在各個世界,埃爾里斯幾乎是沒有弱點的,但是如果能夠在他強用這個世界的力量的時候迅速用另一個世界的力量克制他,就能暫時的制止。

  「聽渝,既然你無法聽進我的話,那麼,對不起了。」

  死一次和徹底死去,埃爾里斯還是知道怎麼抉擇的。

  他調動著各個世界的力量,單單憑這個世界的能量,壓根不足以將竹聽渝殺滅,唯有動用足夠多的能量,將它們運轉,才有機會將她一擊殺之。

  「你!」竹聽渝稍微收回部分力量,因為此時埃爾里斯手中運轉的,是無數個世界的能量。

  但是因為先前她已經收割了足夠多的能量,在協調的過程中不一定能夠做到足夠和諧,如果稍有不慎,埃爾里斯本身的存在就會削弱。

  「我不跟你打,你走吧。」

  話音未落,埃爾里斯的攻擊便迅猛地攻擊而來,竹聽渝瞳孔一陣,急忙調動起全身的力量回擋著。

  機體的內部開始嗡嗡作響,戈比伏原本的力量也已經快速地退卻,竹聽渝後退了幾步,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難道還要重新再來嗎?

  埃爾里斯見準時機,再一次匯聚起能量朝竹聽渝攻擊而來。

  「竹聽渝!」

  只是那麼短短的一瞬,柏以望便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不見。

  「柏以望!」竹聽渝一時之間有些呆愣,她抬頭看向上面的飛船,是柏以望感知到危險趕到了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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