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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孚關上門後立刻去沖了個冷水澡,然後光著身子開始擦藥,為了能名正言順見宋舟一面,他這回付出的代價是有點大了。

  不過,一想到宋舟主動來陪他掛水,為自己著急擔憂的眼神,他又覺得其實還可以再大點。

  高興沒過兩秒,他突然想到宋舟這麼對他有可能只是因為她本身就是個菩薩,而不是因為他是陳孚,飄飄然的心瞬間又掉了下去。

  是啊,她都沒提要給他擦藥,她難道不知道他全身都會長風團,背上也會長,而他腦袋後面並沒有長眼睛嗎?

  她肯定知道,但她沒提。

  她當然不會提了,他們現在勉強也就能算是普普通通朋友關係,她怎麼可能隨便對一個普通異性朋友做這種事情。

  不過,這說明,她應該也不會對其他普通異性朋友做這種事情。

  她做菩薩還是有分寸的。

  陳孚又高興了起來,擦完前半邊身體的藥,光著背趴在床上對著空調出風口吹風。

  他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點進跟宋舟的聊天界面,開始思考再跟她說點什麼。

  盯著盯著,對話框頂部宋舟的名字突然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

  陳孚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眨眨眼,果然,上面仍然只有宋舟的名字。

  宋舟沒事是不會主動給他發消息的。

  但沒過兩秒,名字又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

  陳孚坐起來,饒有趣味地盯著手機,對話框頂部的名字就跟中了病毒似的,一會變過來,一會變過去。

  但最後一次變回名字後,持續了十幾分鐘都沒有再變,陳孚也沒有收到消息。

  陳孚又耐心等了一會,估計等不到了,主動發消息:【擦了藥,好一點了。】

  宋舟立刻回了消息過來:【那就好,早點休息。】

  陳孚盯著手機,想著要怎麼把聊天繼續下去。

  他努力回想自己以前都是怎麼追的女朋友,想來想去發現其實他根本就沒怎麼追,都是彼此有點意思,你約個飯,我請看個電影,再送個禮物,就成了。

  但宋舟目前顯然對他沒意思,他要是再拿風團賣慘,就有點居心不良的意味了。

  他確實居心不良,但不能操之過急。

  就在他準備順著話題回晚安的時候,宋舟又發了條消息過來:【背上擦藥了嗎?】

  陳孚瞬間挺直了背,盯著這條消息看了許久,謹慎地回:【擦不到,就沒擦了。】

  宋舟過了片刻,回:【要我過去幫忙嗎?】

  陳孚喉結滾了一滾:【方便嗎?】

  宋舟回:【你方便嗎?】

  陳孚打字飛快:【我當然方便。】

  發完看著這行字,怎麼看怎麼奇怪。

  宋舟回:【那我現在過來。】

  陳孚立刻丟下手機,下床去浴室找了條浴巾裹住下半身,想了想又覺得不妥,翻行李箱找出內褲和睡褲,整整齊齊穿上。

  剛把行李箱重新收拾好,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陳孚深深吸一口氣,走過去開門。

  宋舟依然穿著白天的碎花連衣長裙,手裡拿著手機和一盒藥膏,目光觸及他胸前,迅速閃躲開去。

  陳孚瞥見她耳根上那一點紅,身體裡驀地炸開一團熱氣,他拉開房門,側身讓宋舟進來。

  趁著宋舟往裡走,陳孚探身從衛生間扯出一塊浴巾飛速將下半身裹住。

  宋舟聽見動靜,回頭一看,一臉黑線尬在原地,這是什麼欲蓋彌彰的智障操作!

  她把手中的藥膏遞過去,手指指門口,「要不我還是……」

  話還沒說完,陳孚已經快步從她身旁走過,往床上一趴,用背對著她,一副「你請便」的姿態。

  宋舟不知怎地忽然就笑了出來,陳孚趴在枕頭上扭頭看著她,「很難看嗎?」

  宋舟連忙斂了笑,看著他背上成片的紅風團和紅疙瘩,搖搖頭,嚴肅道:「沒有。」

  「那你幫我擦藥吧。」

  「好。」

  宋舟挨著床沿坐,放下手機,打開自己拿來的藥膏,擠出約兩厘米一小段,在手指上揉開,待藥膏稍微受熱乳化,手指輕輕貼上陳孚的背,從上往下,慢慢地均勻塗抹。

  房間裡只剩下空調出風的聲音,冰涼的藥膏在溫熱的指腹和背脊之間消融,陳孚感覺有一片薄冰在肩背上化而為溫水,緩緩成涓流,淌過他全身。

  困擾了他小半天的難耐不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舒緩溫柔,像喝了一點小酒躺在溫水裡打盹。

  他漸漸有些沉溺,仿佛回到跟宋舟在新疆那套小房子裡的時光,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他們赤誠熱烈地相愛,無拘無束地做/愛。

  那時候,他就已經沉溺了,他就再沒有想過這輩子還會有分開的時刻。

  第124章 重新開始

  男人寬闊的肩膀連同強健的胳膊展開在白色枕頭上, 燈光下塗抹了藥膏的皮膚閃著微光,矯健優美的線條一路延伸,漸漸收攏, 勁瘦的腰完美呈現在眼前。

  女人修長白淨的手指輕點男人後頸發尾正中,由凸起而至一條肌肉之間的峽谷,緩緩向下, 滑到最末尾的一個淺窩, 輕輕柔柔打一個轉, 又原路往上……

  準備離開的手突然被捉住, 乾燥溫熱的手掌包裹住她塗滿藥膏的細長手指,她想掙脫,然而一雙飽含思念和柔情的眼睛將她深深望著, 望到了她的心底深處, 他開口說了句什麼……

  他說:「宋舟,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

  突然,女人的聲音尖銳高亢,「……你到底想把他怎樣啊?宋舟, 你知不知道他為你傷過多少次心?你到底有沒有良心,這麼多年了, 你到底要吊他到什麼時候?」

  「……你不喜歡他就明明白白拒絕他讓他死心不行嗎?你這樣吊著他跟凌遲有什麼區別!你知道他為你喝醉過幾次嗎?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女人哭了起來, 「你看看你都把他害成了什麼樣子, 你為什麼就不肯放過他?你明明不愛他, 卻偏偏不放他走, 不讓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怎麼這麼自私!你活該這輩子都結不成婚!活該一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

  男人寬大溫熱的手掌捧著她的臉, 撫著她的肩, 沿著線條遊走, 裹住一團雲,又輕輕滑向另一團……

  濡濕柔軟的唇輕輕淺淺舔舐著,熟悉的氣息使她顫抖,她情不自禁張嘴去咬,卻又捨不得用力,反而在呼吸間被舌頭侵入填滿……

  身體在悄悄地融化,隱秘的渴望在滋長,被執意拋開、被深深埋藏的思念在無聲爆發,緩慢而徹底地震碎人的心肝肺腑……

  ……

  光穿透森林和玻璃,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陣,旋轉,墜落,被接住,被填滿……目之所及皆是深綠泛黑的藤條,觸之冰涼儘是牢不可破的玻璃,當她意識到,她已經無路可逃。

  女人的聲音含血欲泣,破空傳來:「他今天要是死了,你就是殺人兇手!」

  ……

  宋舟猛地坐起來,大口大口喘氣,胸膛劇烈起伏,滿頭滿身的汗像剛從水裡撈出來。

  呼吸尚未完全平復,她下意識摸出手機,撥下前同事王思和的電話。

  等待接聽的時間漫長得仿佛一個世紀。

  對面終於接通。

  「餵。」宋舟想起夢裡那句「殺人兇手」,用力咽了下口水,小心地問:「彥哥……他現在怎麼樣了?」

  王思和疲倦道:「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只是以後必須要戒酒了。」

  宋舟長長鬆一口氣,自言自語般道:「好,那就好。」

  電話兩頭一時陷入沉默,宋舟想起昨晚那個不愉快的電話,正想說些什麼打破眼下僵持的氛圍,王思和先開口了,「昨天晚上對不起,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當時吐了血,吐完後人事不省,醫生說胃穿孔要馬上手術急救,我簽完字實在太難受了,又害怕,就……」

  「沒事,你沒說錯,他變成這樣有我的責任,等他好了我會跟他說清楚。」

  「……別再給他希望了。」

  「嗯。」

  掛了電話,宋舟拽一個枕頭在胸前抱著,重重嘆了口氣,她看一眼手機時間,早上五點二十五分,天還沒亮。

  全身衣服被汗漬浸透,她掀開被子下床,一身疲軟走進衛生間。

  洗完澡出來,她裹了件披肩抱膝坐在單人沙發上等待窗外太陽升起。

  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陳孚解了三枚衣扣的胸膛和寬闊結實的腰背,以及夢裡的親密,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麼真實的春夢。

  只是沒想到,一場春夢間雜一場噩夢,春夢最後變成了噩夢。

  同一家酒店相隔兩個房間,陳孚同樣剛從一場過於真實的春夢中醒來。

  他閉著眼睛喘勻呼吸,掀開被子下床去洗澡。

  從衛生間出來,看見床頭柜上放著的藥膏,沮喪的情緒浮了上來。

  他到底還是心太急把事情搞砸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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