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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盒裡還套著一個紙盒。

  不同的是,要精緻的多,古銅色的盒面上燙印著金色的品牌logo,低調奢華。應南嘉手上動作頓了下,稍一猶豫,直接打了開來。

  裡面是只銀色手鐲,靈蛇造型,首尾相接又錯開,是個活的圈口。蛇身鑲嵌著一連串熠熠閃光的鑽石,整體華貴精美,璀璨奪目。

  這款手鐲應南嘉曾經也想入手,不過當時才新發售,風很大,需要等貨,她便買了別的款式,後來也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卻沒想到它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她眼前。

  徐錦驚得嚯一聲,奶茶都顧不得吸了,湊過來趴到跟前:「臥槽姐妹,你終究還是入手這款了啊?!」

  應南嘉沒回答,抿唇看著鐲子,她已經猜到是送的了。那人給出的理由是「那條手鍊不適合你」。

  她淺吸一口氣,闔上包裝盒,原封不動的將其放回吧檯。

  徐錦抗議:「就放這兒?別了吧好幾萬呢,萬一丟了……你要不放你車上等會兒直接拿回去,店裡人多,不安全。」

  應南嘉說:「沒事,先放著,下班我帶回去。」

  徐錦「唔」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就是不忘回身叮囑段述,讓幫著留意著點。段述一口答應。

  應南嘉一周沒過來,索性也就留下幫忙。

  因為是周內,店裡人並不多,偶爾幫忙送杯酒,其餘時候也沒什麼事。四個人都坐在吧檯裡面,看起來亂糟糟的,而且有她跟徐錦在,李青多少有些不自在,連手機都不怎麼敢看,應南嘉乾脆拉著徐錦倆人去了休息室。剛坐好沒多久,應南嘉微信電話就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眼,遠山眉不由自主地蹙了起來。

  應南嘉接通,開門見山問:「什麼事?」

  那端不知道說了什麼,她面色驟然一沉,粉唇抿得死死的,隔了會兒才掀開,冷著聲問了句:「在哪兒?」

  待那頭回答之後,她「嗯」了一聲,徑直掛斷了通話。

  如果說兩分鐘之前,還沒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應南嘉的表情神色是放鬆慵懶甚至稱得上是和煦,總之心情挺不錯的樣子,然而在這個電話之後,她整個人都冷了下來,眼角向下,嘴唇繃緊,眉心幾乎擰到一起。

  徐錦忙問:「怎麼了?臉色突然這麼難看。」

  應南嘉沉吟許久,說:「應旭烽住院了,中風。」

  「我去!」徐錦登時坐直了身,瞪大眼睛問:「沒事吧?」

  「不知道。」應南嘉垂下眼,指尖抽搐了下,語氣始終淡漠:「應唯青說,他在醫院,想見我。」

  -

  應南嘉是三個小時後到的醫院。

  她謝絕了徐錦想陪她的好心,堅持自己一個人過來。

  進了大門,她將車停在院內停車場,沒著急進去,走到一旁花壇邊上點了根煙抽著。

  她身上穿了件淺藍色圓領襯衫,衣袖挽到了手肘上,整個小臂露在外面,夜風一吹,絲絲縷縷的涼意拂過肌膚,有些冷。應南嘉稍蹙了下眉頭,卻也沒動。直到香菸燃到盡頭,她才不緊不慢地將菸頭按滅扔進垃圾桶里,從包里摸出一顆水果糖含進唇間,走進住院部。

  問過護士,神經內科的VIP的病房在10層最盡頭,應南嘉一路過去,嘴裡的小顆水果糖才融化不到一半,她就已經站在了病房門口。

  房門此刻半開著,留出了一道三四十公分的縫隙,從外往裡,能清楚看見應旭烽在病床上躺著,母子二人圍坐在他旁邊。

  應南嘉指關節在半空中停頓了一秒,才不輕不重的在門板上敲了三下。

  聲落,裡面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

  緊接著房門被拉開,應唯青側出半個身來,看見是她,明顯愣了下,才掛著笑:「姐,你來了,快進來,爸一直念叨著你。」

  他後退一步,將門徹底拉了來。

  應南嘉沒接話,沉默著走進去。

  病房挺大,但不是套間,一進門是個電視和茶几沙發,沙發後隔著一條能過人的過道,後面就是病床和旁邊一張供家人或護工休息的陪床。許曼青就坐在床邊,手裡拿著水果刀削蘋果。

  應南嘉淡漠的視線從她身上划過,半秒也沒停留,定格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

  她罕見的怔愣了瞬,隨即緊緊皺眉。

  倒不是她心緒有多起伏不定,實在是,她第一眼沒能將病床上那個口歪眼斜、頭髮剃光的人跟應旭烽扯上關係。

  她有好久沒見過她所謂的父親了,粗略算一下,大概有三四年之久。記得上一次碰面還是在南儀墓前,也不知道他那時怎麼就突然良心發現,拿了束花去祭拜,不巧正遇見應南嘉和南軒。他被南軒冷嘲熱諷了幾句,氣急敗壞的扔下花束便離開了。他走之後,向來文質彬彬的南軒氣得用「品行低下」四個字形容他。

  應南嘉對此不置可否。

  話題扯遠了。

  總之,那時候的應旭烽品質如何先不說,身體起碼是健康的。如今幾年未見,竟成了這副樣子……

  應南嘉心裡要說沒觸動是不可能的,她有些感慨,有些同情,甚至有些傷悲,但同時還有一股心頭鬱氣發泄後的爽利……很複雜,也很矛盾,她說不清,卻感覺到鼻腔和咽喉都被這股道不明的情緒堵塞住了。沒來由的覺得這間病房像是一個巨大的無氧艙,讓她連喘氣都覺得憋悶。她手指捏緊了包帶,指甲抵住掌心很掐了下巴,才不至於讓自己表情失控。

  應南嘉調整好心神,走近病床,略過其餘兩人,一副旁觀者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躺在那裡的人:「叫我來做什麼?」

  中風讓應旭烽嘴舌歪曲僵直,他眼皮顫顫眨著,半晌卻連囫圇一個音節都說不出來,只發出幾聲「咿呀呃」之類的毫無意義的音節。

  應南嘉看著,眉眼低垂,帶著輕微的憐憫。

  一旁,應唯青忙接話:「姐,爸想你,叫你來是想看看你。」

  應南嘉聞言,抬眸瞥他一眼,似乎是詫異他能夠從他爸咿咿呀呀的音節里解讀出這麼一句話來。很快,她又收回視線,繼續看向應旭烽。

  她姑且當應唯青說得是真的。

  略一頷首,淡聲道:「看過了,然後呢?」

  這一聲宛如一把刀,刺破了病房裡虛假的父慈女孝的場面。

  應旭烽停止哀叫,下一瞬,不斷顫動的眼皮底下湧出了渾濁的淚水,神情戚戚的看著應南嘉。見狀,許曼青從旁邊病床上站起身走過來,不偏不倚擋在應南嘉身前,她柳葉眉擰起,抬手從一旁的床頭柜上扯過紙巾,動作輕柔的替他擦拭掉眼淚,滿臉心疼又不得不一副隱忍低姿態的模樣對應南嘉柔聲低斥:「南嘉,你爸爸都這樣了,你就別再氣他了。」

  應南嘉眉梢一挑,神態睥睨:「我氣他什麼了?」

  她眸底暗含著碎光,多餘一句話都沒說,靜靜看著她唱獨角戲。

  許曼青被她盯得不自在起來,呼吸一滯:「南嘉,你……」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咬住唇,轉回身一臉委屈地看著應旭烽。

  這些年應旭烽想必將她養的極好,她一副富太太做派,保養得當,皮膚白皙光滑,臉上淡淡的紋路不僅不顯蒼老,反而帶著人到中年的獨特韻味……半點看不出是個沒上幾年學ktv陪酒出身的第三者。<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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