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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

  “這下好了,有復元露一定能保住左左拉,左左拉,好好攢一股勁,孩子已經能看到頭了,加把勁就出來了。”

  感受著體內慢慢恢復的力氣,再感受著他們往小腹處集中,左左覺得她一定會生一個貪心的小子,連娘的保命元氣都要搶走。

  像是感覺到了他在想什麼似的,孩子吸收的幅度慢了下來,可是肚子的疼痛卻加劇了。

  “啊……”

  “攢著力氣。攢著,等我說用力的時候再用。”

  此時,嘴巴一直在動的北方終於停了下來,像是所有前續動作都做完了一般。放出自己的所有力量圍繞在樹屋周圍,這是白澤一族特有的加護,只是施此術者要休養長達十年才能恢復過來。就算白澤一族昌盛時也極少會對外人施展此術,而他們一族又全是福緣深厚的,對自己一族的人基本用不上,看似強大的一招在族內如同雞肋,要不是擔心左左生產會有危險,北方也不會從傳承里把這個本領找出來。

  屋裡屋外的人同時感受到了異常詳和安心的氣息,雲喜也是家學淵源深厚的人。自然知道這是什麼術,饒是以她的閱歷也不得不感嘆左左拉的好福緣,能得白澤用此術可見一斑。

  左左一直緊繃的神經緩和了些許,折騰得筋疲力盡的身體也放鬆了點,雲喜很好的把握了這個時機。手按在小腹上催促,“現在,用力,對,就是這樣,再用力,頭已以能看到了,對對,出來一點了。來,深呼吸一次,用力,就是這樣,頭已經出來了,再用力。用力……”

  按不到摸不著的疼痛讓左左想痛哭,小祖宗,你快點出來吧,要不你就要沒有娘了,“啊……”

  “哇……”

  “生了生了。”雲喜不算熟練卻也鎮定的剪了臍帶,擦乾淨血跡把孩子包起來,來不及看孩子長什麼模樣就看到創口流出大量的血。

  “糟了,和鸞,快叫醒她,別讓她暈過去。”

  和鸞忍著心悸詢問,“怎麼回事?”

  “血止不住。”

  血止不住……就算是神人之體也會因為血止不住而送命的,更何況左左現在還只能算是半神之體,和鸞用比平時要大了許多的力氣緊緊握住左左的手,話都說得有些不利落了,“左,別睡,乖,你還沒看到孩子,別睡過去,睜開眼睛看看他,看看我們的孩子。”

  左左勉強睜開眼,全身脫力的感覺讓她只想狠狠睡一覺,可和鸞這個混蛋居然拿孩子來誘惑他,那是她承受了那麼大的痛苦生出來看,怎麼可能不想看看。

  海棠在聽到和鸞說的時候就抱著孩子站到了另一邊,儘量穩住發抖的手把孩子抱得低低的,讓左左拉巫一偏頭就能看到。

  小孩的臉很光滑,一點也不像別人家生出來的臉上皺得跟個小老頭一樣,眼睛睜著到處看,也不哭,讓人看著就喜愛。

  左左很是得意,“我的兒子就是最好的。”

  “對,我們的孩子是最好的,你多看看他,別睡著,要是孩子哭了我肯定哄不好。”

  左左只覺得越來越困,聽到他這麼說猛的張開已經閉著的眼睛,聲音虛弱的斥他,“和鸞,你混蛋,就知道心疼兒子,也不心疼我有多痛。”

  “你不睡著我就心疼你。”

  沒有力氣和他辯,左左卻也沒那麼暈了,瞪著和鸞不眨眼。

  “你現在身體太虛弱了,左,運轉一下功法,你的功法可以修復身體的。”看她精神仿佛好了些,和鸞終於安心了些許,只要不睡著就好,不睡就有辦法可想。

  想起自己功法的特殊,左左連忙運功,空空如也的體內讓她凝聚得極其困難,不過好歹也慢慢的運行了起來。

  能治療別人的功法治療自己效果當然差不到哪裡去,運轉一周後不但疲乏消除了一些,創口也終於不再流血。

  嘗到甜頭的左左乾脆繼續運行功法,體內的生機徹底煥發,原本帶著些微灰色的臉上紅潤起來,看到這些,屋裡的人同時鬆了口氣。

  雲喜抱過孩子親了親,這是她接生的孩子,註定和她有緣,“沒想到左左拉修煉的是和水水心一樣的功法,只要她還有知覺,就一定不會有事,你們放心,她已經脫離危險了。”

  聽到這麼確定的話,和鸞全身松乏了下來,如脫力一般倒在床頭,和左左頭挨著頭,傳遞過來的身體溫度讓他心安,左沒事,左還活著,並且生下了他們的孩子。

  孩子有一個就夠了,不管是不是如左所說的那樣,他也不會再想要孩子,他不需要多生幾個孩子來讓人羨慕嫉妒,他想要的已經全部都得到了,再貪心他怕連自己擁有的都會失去。

  從今以後他有了真正的家,有了知心相伴的愛人,還有可愛的孩子,夠了,和以前的清冷孤寂相比,以後的日子讓他覺得充滿希望和盼頭,因為左,他才能得到這一切,所以,左,一直陪著我吧,讓我一直都感受這溫暖,讓我一直都如此幸福。

  還充滿了血腥氣的房間裡,和鸞笑了,雲喜從沒見過的溫暖的笑,發自內心的,讓她跟著彎了嘴角。

  和鸞,你會幸福的,和家終於不再只有你一個人,以後,你再也不需要用沉睡來躲避孤單,這個孩子很配你,很配。

  ☆、番外十三 婚前恐懼症

  今天,聖君府邸非常熱鬧,不,應該說整個神界都非常熱鬧,神界都多少年沒有出現過願意行古禮的夫妻了,要知道一旦行了古禮,哪怕是千年萬年以後厭了膩了,也是不能背叛的。

  這對生命悠久的神來說實在是難以接受的事,理所當然的,行古禮的神也就越來越少,直至再也沒人願意受這古禮的約束,誰也不願意把未來綁死在一個人身上。

  可現如今,除了那幾個隱世不出的老傢伙外唯一的年輕聖君居然要和妻子行古禮了,哪怕是跟他們這一方向來不和的神也佩服異常。

  “我怎麼覺得在神界成親反而是不正常的?”左左穿一身素色為底,只有幾道紋路是以濃厚的紅色勾勒的吉服坐在床上,邊逗弄旁邊小床上的兒子和鳴邊對屋裡的人道。

  此時在這屋裡的基本都算是她的娘家人,龍溪,褚玲,海棠,以及臉色蒼白瘦了不少的北方赫然在坐。

  “神的壽命太久了,沒有幾個人願意一輩子只面對一個人。”

  左左一想也是,人類百年不到的壽命都要二奶三奶四奶的養著了,更何況是神,他們能千年一換人就已經很夠意思了,比人強了何止一點半點。

  “這裡的古禮真的有那麼強的約束作用?”雖然已經聽和鸞解釋過一遍了,左左還是有些不敢置信,要她說,這天道未免管得也太多了吧,只是讓他見證一下便要插手人間夫妻的事,同床異夢還沒個盡頭。多恐怖。

  知道她在想什麼,北方失笑,“你當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想得開?人一定執著起來就什麼都看不到了,神靈更甚。他們強大,高傲的自尊心讓他們更恨背叛,行了古禮後鬧得家破人亡的例子有不少。正因為如此,才讓大家謹慎起來,不再因為一時的衝動或者盲目的愛情而行古禮,如果真的相愛,自然能一直在一起,行不行古禮都沒關係,要是一方變了心。大家也能好聚好散,就算不甘願,代價也承受得起。”

  “說得我心裡都有點害怕了,要是和鸞哪天厭棄我了,我們還非得睡一張床上。想想就難受。”

  “喂喂喂,你不會是想逃婚吧,我怎麼覺得你擔心的問題和鸞更應該擔心?”

  左左斜著眼睛看他,“你也去過地球,沒發現夫妻之間男人更容易變心嗎?”

  “這也不是一定的,和鸞那性子認定了應該不可能變心,要是他都會變異思遷,我都不相信這世上還有愛情了。”

  和鸞從外面進來聽到的就是這樣一番對話,軟化下來的臉上有點氣笑不得。“你們就不能想點好的?”

  左左眨巴了下眼睛,在家裡,她從來不會放開神識留心周圍,要是早知道和鸞這會要進來,她一定把這些話收得好好的,不讓他聽去。

  “我有婚前恐懼症。期待幸福,又害怕以後會不幸福。”

  “我就讓你這麼沒信心?”

  左左想了想,搖頭,“不,其實我挺相信你的,我害怕的應該是未知,誰知道以後會如何呢?”

  “日子要過下去才會知道,北方有一句話說得沒錯,更擔心的應該是我才對,你都不知道現在外面有多少人在打你主意。”

  左左眯著眼睛笑,如狐狸一般,“他們是想要後代想瘋了,又知道我是大夫,想來問我有沒有辦法懷上孩子才是真吧。”

  和鸞靜靜的看著這樣的左,眼神中再也不復以往的孤寂,精氣神前所未有的飽滿,他怎麼會不愛她了呢?哪怕是千年萬年後,能在他心裡住下來的也只有這麼個人,他想要幸福,而他的幸福,只和左有關。

  “時辰快到了,大家都想見見孩子,左,你抱著他,我們一家人一起。”

  “恩,好。”

  左左起身,褚玲連忙把她的吉服理了理,後面拖得長長的衣擺讓左左更添幾分華貴。

  海棠把孩子抱起來放到左左拉巫懷裡,才三個月的孩子特別愛笑,除非左左不理他,極少有哭的時候,在母親面前,天性里他就知道這人會保護他,也只有在她面前才會無所顧忌的要關注。

  至於那個總和他搶母親的男人,雖然也知道他會保護自己,可是……他如果能離母親遠一點就更好了。

  “走吧。”親了親兒子的額頭,左左笑容滿面的看向即將成為她丈夫的男人,有夫有子,她萬事足矣。

  和鸞攬住她,把妻兒護在懷裡,身穿紅至發黑的吉服襯得左左更顯得風情萬千,血腥的顏色硬生生的讓和鸞穿出了穩重如山的味道。

  北方慢慢的走在一家三口後面,眼神含笑,現在整個神界怕是都知道這聖君府做主的是誰了,而他們這些跟隨左左而來的人也再也無人敢輕視,他不覺得自己有付出多少,可能保住左左,能讓他們一行人在這裡站穩腳跟,他覺得值,太值了。

  聖君府前院人聲鼎沸,說什麼的都有,前來恭賀的神超出預料,清風明月臨時又加了桌椅,擠滿了前院,將將把人都給裝下來了。

  所有的聲音在和鸞一家出現時瞬間靜下來,和鸞他們不感興趣,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左左身上,這個據說是水水心血親的普通人居然才跟和鸞在一起就給他生下了孩子,並且聽說真正年齡才二十出頭,對他們來說,這實在是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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