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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鄔絮琢低頭,吻住他的雙唇。

  他明白鍾絲影的恐慌,是從前每次離家出走時都無處可去的無措讓他對家產生了執念,他唯一的期望就是有一個永遠也不會拋棄他的容身之所。

  這不是一個人可以給他的。

  只有實實在在的東西抓在手裡,才會獲得些許安慰。

  這個房子對鄔絮琢來說,是微不足道的,卻是鍾絲影的頂棚,沒有它,他的愛人就會一直淋雨。

  他永遠不會去打聽這個房子在哪裡,他會等絲絲完全安心下來的那一天。

  也許這一天會比六十歲來得更晚,或是更早。

  沒關係,他可以一直等下去。

  -

  「哇噻,鄔絮琢,你今天好像秘書。」許霖下意識說出口道。

  也不能怪他,來參加舞會,別人都穿得整整齊齊的,鄔絮琢左手拿著蛋糕,右手抱著鍾絲影的羽絨服,鍾絲影的叉子一伸過來,他就連忙把左手遞上去。

  鍾絲影也覺得不合適,「你把衣服放在旁邊的凳子上吧。」

  鄔絮琢道:「我怕你等會兒冷,隨時要穿。」

  「哇哦。」許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穿的還是太厚了,屋裡的暖氣讓他恨不得把身上的西裝給脫下來。

  好在這個時候林嶼森停好車,走進來接走了鄔絮琢手上的羽絨服。

  鍾絲影的叉子不太好用,半天也插不下來一塊蛋糕。

  鄔絮琢問道:「要不要讓人給你拿個筷子。」

  鍾絲影已經習慣了他隨時隨地奇奇怪怪的想法,「那多難看啊,叉子也能吃。」

  許霖道:「相信我,你這樣扭著脖子吃蛋糕已經夠難看了。你幹嘛不自己拿著?」

  鍾絲影回答他,「手冷。」

  許霖的目光移到他的左手上,他的左手帶著一個五顏六色的手套,和他今天的裝扮十分割裂。

  他目光一轉,鄔絮琢的西裝口袋裡探出來布料的一角,和鍾絲影手上那個醜陋的顏色呼應上了。

  哇噻。

  都這樣了,還在乎拿筷子不好看?

  什麼東西會比他手上那個奇怪的東西更醜陋呢?

  這真的是藝術生的審美嗎?

  林嶼森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許先生,手套好看嗎?」

  「啊?」許霖不解,怎麼了?助理還有維護老闆審美的工作嗎?

  林嶼森展露笑顏,道:「那是我的手套,好看嗎?」

  許霖:「……哇噻,太好看了吧。」

  林嶼森問道:「許先生的舞伴呢?」

  「沒有!」許霖理直氣壯地道,「你們老闆就是拉我過來當苦工的,說是讓我來欣賞一下公司的風采,其實就是拿我當隨時待命的醫護人員!」

  呵!許霖早就看透了,從鄔絮琢來之前提醒他帶急救箱的時候就看透了。

  他就說怎麼那麼多兄弟只叫了他呢,前幾天還感慨自己在鄔絮琢心裡獨一無二的地位,今天早上起來看到消息的時候天塌了。

  什麼兄弟情義,都是假的!假的!!!!

  他得找個地方吃東西去了,得把本吃回來。要是他對象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得把醫藥費吃回來。

  呸呸呸,千萬別有什麼事,浪費他的藥材。

  鄔絮琢牽住他的手,「絲絲,跳舞嗎?」

  鍾絲影探頭看了一下,舞池中央沒有什麼人,大部分人都不太會跳,鄔絮琢作為老闆不管跳得好不好肯定都會吸引大部分目光。

  鍾絲影有點不好意思,「不了吧,今天不是很想跳。」

  由此可見,鄔絮琢所言的別人都有舞伴就他沒有,也是虛的。

  大部分人都是來蹭吃蹭喝的。

  公司高層也是在那邊聊天,沒有人進去跳舞。

  工作那麼忙,有心情學個跳舞陶冶下情操的畢竟在少數,而且學跳舞一般來說也不會學雙人舞吧。鍾絲影在報課程的時候沒見到有雙人舞這個課程的。

  正因如此,鍾絲影也不大理解鄔絮琢為什麼非要帶他來這個舞會。

  「鄔董。」

  鍾絲影聽見有人叫鄔絮琢,連忙要從鄔絮琢手裡拿回自己的蛋糕,準備躲到一邊去。

  結果蛋糕沒拿回去,反而被鄔絮琢順勢扣住了十指。

  鍾絲影這個時候掙扎有點奇怪,禮貌地衝著面前的人笑了笑。

  鄔絮琢點頭道:「陳秘書。」

  「鄔太太今天真漂亮。」陳秘書之前都是叫他鍾小少爺的,但是考慮到兩個人已經結婚了,改了稱呼。

  鄔絮琢微笑道:「是很漂亮。」他看向鍾絲影。

  「謝謝。」鍾絲影將手中的叉子丟回了鄔絮琢手中的盤子裡,手忙腳亂地摘掉手套,塞進鄔絮琢的西裝口袋裡,又順手從服務員的托盤裡拿起一瓶酒,禮貌地和陳秘書碰了下杯,「陳秘書今天也很……帥氣。」

  天吶,太災難了。

  他完全忘了舞會是需要社交的。

  「哈哈,太太不用客氣,我們見過很多次了。」陳秘書眼角的褶子堆在一起。

  「是啊是啊。」鍾絲影應和道,「那個,您也叫我鍾先生吧,我不太喜歡太太這個稱呼。」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愛人是一個男人,並且比自己有權有勢,就失去自己的姓氏和性別。

  「好的,鍾先生。」陳秘書沖他笑了笑。

  他們交談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的人聽見後也都會過來打個招呼或者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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