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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燕雖然有些不太能理解凌晨做造型,然後帶著同性戀伴侶去這種場合,但如果這是何明風的決定,他選擇聽從,因為何明風說過要乖乖的。

  到了妝造室,趙燕這時已經為何明風奔波了一晚,他換好衣服,有些昏昏欲睡地問鄒越航:「會不會……誇張了一點?」

  西裝並不是那種很板正寬鬆,上面裝點著蕾絲和碎磚,露出了趙燕的鎖骨和一側腰,他穿著的是黑色的,因為何明風覺得趙燕很白,穿黑色的話會更漂亮,像是會發光。

  衣服是何明風買下來再讓設計師改過的,帶著低調不浮誇但難以忽略的刺繡,什麼宴會要穿成這樣,趙燕有點不太懂呢,張開嘴問周圍的人都帶著甜蜜的微笑看著他。

  沈鶩遲遲趕來,她帶來了一個大袋子,笑著接過趙燕的話:「很好看呀,阿風選的,不要多想了,快去做造型吧。」

  說著她一把把趙燕按在椅子上,髮型也是何明風提前溝通過的,趙燕的長髮編成幾束小辮,用蝴蝶蘭和馬蹄裝飾,有點像個公主。

  造型師編到一半時趙燕就已經睡著了,在他臉上化妝也沒有醒過來。

  沈鶩和鄒越航也換了衣服,沈鶩穿著長裙,鄒越航穿著休閒西裝,兩個人的頭髮都打理過,他們的妝造要比趙燕簡單很多,所以很快就出來了看趙燕化妝。

  「我靠……他也太好看了點吧……」沈鶩真的覺得趙燕有點帥過頭了,「何明風的審美也真是,嘖嘖嘖……」

  鄒越航看著這個即將板上釘釘成為他哥夫的人,感覺自己還在夢中,何明風才多大啊……就結婚了……

  就結婚了!

  他腦子亂亂的,朝沈鶩發出邀請:「要去抽菸嗎?」

  「不去,」沈鶩拒絕,「噴了香水。」

  鄒越航想不到噴了香水和不出去抽菸有什麼必然的聯繫,但是沈鶩不去的話他也不去了,繼續抬頭呆愣愣地看著趙燕。

  爹的……確實帥,確實和何明風相配。

  他們看過何明風試妝,鄒越航已經能想像到趙燕和後面站在一起是什麼樣子了,他說:「他就……就這麼,結婚了。」

  他是說何明風。

  他還是不可置信,何明風仿佛在一夜之間就有了要相守一生的人,他又要忍不住流淚了,他哥終於有了在家裡等著他的人了。

  「是啊,他就這麼結婚了,」沈鶩嘆了口氣,「我這兩天老是想起他以前那些時候,又想到他有了自己的愛人,有了自己的一個家,我就總是想哭。」

  沈鶩比他倆大一點,他們不怎麼喊彼此姐弟,但在這種人生的時刻,還是會站在姐姐的角度去回顧何明風的過去,心裡很酸,又很高興何明風能夠幸福。

  八點多,趙燕的妝造終於做完,他歪著頭坐在椅子上睡著,脖子有點酸疼,他一睜眼就從鏡子裡看到沈鶩和鄒越航眼睛紅紅的。

  「怎麼了?」他還沒睡醒,思緒亂七八糟地飄。

  這時穿著最正式的西服的白之簡走進來敲敲門:「好了嗎?時間要差不多了。」

  趙燕有點不相信他在南平看到白之簡,他以為是自己沒有睡醒,使勁地眨眨眼睛,仍舊看到白之簡站在那裡看著他笑。

  「你、你怎麼來了?」他狐疑地問。

  白之簡笑了笑,他很高興何明風邀請他來參加他們的婚禮,他柔和地對趙燕說:「你看看鏡子。」

  「什麼?」趙燕嘴上問著,看向鏡子裡面的自己嚇了一跳,他這是要去參加一個什麼樣宴會?

  他又轉頭看沈鶩他們的穿著,都像是為了赴一場很重要的邀約。

  還沒等他完全的反應過來,沈鶩看了一眼時間,叫了一聲:「真的要來不及了,我們快點去吧。」

  趙燕被拖著,推著帶上了鄒越航的車,車也不一樣了,裝飾著花朵和紅紙,趙燕仔細看了擦發現上面寫的是雙喜字。

  誰要結婚?

  他張開了嘴,但是沒問出來,車上的三個人都笑眼盈盈地看著他,白之簡為他在胸前別了一朵花。

  誰要結婚?

  ……是我嗎?

  他呆呆地問了:「……我?」

  鄒越航揮著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沒有再看不慣他了,他是真的真的希望趙燕能夠給何明風很多的愛很多的幸福。

  「你傻了嗎?新郎官。」他笑著說。

  趙燕顫抖的手要拿不住手機了,手機掉在腳墊山砸出一聲很輕的悶響,趙燕感覺有人往他的心湖丟了一塊石頭,很輕的動靜,但卻是地動山搖。

  他們笑著,鬧著說新郎官,怎麼傻乎乎的,你要結婚了。

  有人擦去他眼角的淚水說不要把化好的妝弄花了,阿風給你選的很好看呢。

  有人把手機撿起來放到他的手裡,說要好好地對人家,有什麼事都可以找他。

  有的人死命地掐他的胳膊肉讓他回神,要他不要惹他哥傷心。

  趙燕終於醒了過來,忙不迭地都答應說好,汽車路過陌生又熟悉的街道,拐進了他和何明風經常散步消食的小街。

  何明風站在他們小院的門口笑著等他他,趙燕一看到他什麼都忘了,他呼吸急促手腳發麻,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車剛停穩,何明風就迎上來了,他先趙燕一步拉開車門,白之簡他們都下車了圍著他們歡喜地笑著,他們的朋友都沒有說話。

  趙燕握住何明風伸過來的手下車了,他抖著手,看著趙燕忍不住又哭了,踏出車門的那一刻他渾身使不上力氣差點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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