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413：大結局（中）
即使是自己狠狠地命令自己不許哭，卻還是沒有一點用處？
僵直地站在那裡，他靜靜地看著，窗前的他們，幸福的樣子……
「蔚然，我的心，突然跳得好快。」顧念捂住胸口，對著蔚然道。
「怎麼了？是不舒服嗎？」蔚然關心地，立刻查看顧念的臉色。
「好像不是，是一種，莫名的興奮……好像……好像……他就在身邊似地。」顧念抓緊領口，突然覺得自己這種無來由的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你確定不是病了嗎？」蔚然鎖眉，看著顧念糾結的樣子。
「我確定，我只是……突然間感覺到，離他……好近好近……」邊說著，顧念緩緩轉過身，想要望一眼這個屋子。
卻發現，有一個人影，立在室中。
顧念只感覺，整個靈魂，都被瞬間抽離了，就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
他，就那樣站在客廳的中央，滿臉淚水地看著自己。
那眼神，分明帶著一些傷感。
他的頭髮，短了。
他的臉，瘦了。
他的衣服，變了。
只是，不變的，卻是那一種深情，那種縈繞在周身的深情，依舊沒有一點改變。
一瞬間，顧念忘了自己還可以說話，一瞬間，顧念的淚，不由自己控制地掉下，一瞬間，原本已碎成粉末的心，立刻粘合完整。
「顧清冷。」就在顧念叫出他名字的瞬間，蔚然驚訝地迅速轉身，而顧清冷的身體，亦為之震顫。
她的聲音里，還是帶著對自己的感情，她的眼淚，是為自己而流的。
「顧清冷。」顧念喊著他的名字，緩緩前進。似乎害怕一旦自己發出腳步聲，就會發現，這其實只是一個夢境而已。
就好像，常常在午夜，夢見顧清冷回來找自己，一樣。
「不，你不要過來。」顧清冷伸出手，擋住了顧念的腳步，讓顧念，陡然一驚。
「我……我只是回來看看……你……你們……我還是，不打擾你們了……」顧清冷的話，說得分外磕巴，就好像，自己失誤闖進了一個自己不該來的地方一樣。
「你說什麼？」顧念驚訝地張大嘴巴，再回頭看一眼蔚然，才明白過來，「顧清冷，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誤會了。」
「不，是我不好……對……對不起……」顧清冷想要瀟灑地離開，卻發現，自己的眼睛，已經一刻也離不開她了，而眼中的淚水，卻依舊不停地往外掉，擦都來不及。
「顧清冷，你不要走！」顧念快步上前，拉住顧清冷的手臂。
這一刻，她才感覺到，這一切是真實的；她才感覺到面前的顧清冷，不是自己又一次想念過度而生出的夢境。
「我……我……」顧清冷突然間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無恥的男人，將顧念託付給別人之後，卻又厚著臉皮回來。這樣，顧念會左右為難的，不是嗎？
自己根本就不該回來，不該打擾顧念和蔚然的幸福，不是嗎？
「顧清冷，留下來，再也不要離開我！」顧念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了，四年了，她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激動過，突然間，仿佛周身所有的希望又被燃起。
這一次，她一定要緊緊抓住這一切！
「不，我要走了，對不起，我不該打擾你和蔚然的幸福，對不起……」顧清冷咬著牙，將上面的話說完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狠狠地凌遲了一遍，生不如死。
「你……你想到哪裡去了？你以為，我是那種可以輕易忘掉你的人嗎？」顧念憤怒地朝著顧清冷大喊，真的就想將自己的心肝掏出來，讓他看看，讓他知道，自己這些年來的苦，這些年來的難……
「不，顧念，你別攔著我，讓我走吧。」顧清冷望一眼蔚然眼中複雜的神情，就更加堅定了要走的意志。
「求你……別走……」顧念聲嘶力竭，手指，狠狠地揪著顧清冷的外套，深怕一放手，就再也見不到，這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
正在顧清冷和顧念糾纏的時候，突然，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頓時讓整個客廳都安靜了下來。
「媽媽，你看，我在抽屜里，找到一張照片誒！」隨著聲音，一個小肉團，從房間裡，小跑著出來。
顧清冷堅決要離去的腳步，突然便停滯。
他長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小肉團，想著顧念的懷中撲過去。
那甜甜的笑容，還有那跌跌撞撞的樣子，竟然，和顧念如出一轍。
小肉團揚起手，示意顧念抱她。
顧念看了一眼一臉吃驚的顧清冷，臉上，竟然綻開笑容。
一把抱起小肉團，顧念親昵地在她額前親吻。
「以後不要跑那麼快，小心摔著。」
「媽媽，你看，我在那個房間愛你的抽屜里，找到了這張照片。我認得，這個是媽媽！」小肉團，奶聲奶氣地伸出手，然後指向照片上的人。
「真聰明！」顧念又忍不住，在她額前，親上一口。
「那媽媽身邊的這個人，是誰啊？是不是……爸爸？」
「對，這是爸爸。」顧念看著懷裡的小人，再望向顧清冷，淚水，止不住滑落。
「媽媽，你怎麼又哭了？是不是想爸爸了？」小肉團的眼睛裡，頓時充滿了霧氣，「小念也想爸爸了……你跟我說過，等到我長大了，爸爸就會回來的。可是，小念都已經快四歲了，還沒有見過爸爸呢……」
「小念乖，不哭。」顧念摸著她的頭，將她放到地上，「你看，這位叔叔，你還沒有見過吧，去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不是以為，自從他走了之後，自己就忘記了他嗎？
不是以為，這些年自己一直過得很幸福嗎？
顧念看著顧清冷渾身顫抖的樣子，臉上，露出帶淚的笑容。
顧清冷猛地蹲下身，環住面前的小肉團，然後顫巍巍地伸出手，覆上她肉肉的臉頰。
「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蘇念冷。顧念的蘇，想念的念，顧清冷的冷。」孩子自然是不會懂得這個名字對於顧清冷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是，她卻將顧念教給她的東西，記得滾瓜爛熟，每逢有人問起，都會熟練地說一遍，「媽媽說，這個名字的意思，就是顧念想念顧清冷。」
只一瞬，顧清冷就再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原來，這才是顏晏口中，自己的驚喜。
原來，上天早在四年前，就為自己備下了禮物，只是自己一直不知道而已。
看著面前天真可愛的小肉團，顧清冷狠狠地將她擁入懷中。
「小念乖，叫爸爸。」
小肉團有些不解地望向顧念，似乎是在等待著顧念的指示。
顧念擠出一個微笑，然後，便重重地點了點頭。
小肉團這才撲進顧清冷的懷中：「爸爸！」
一句「爸爸」叫得所有人的心，都酥軟了下來。
可是小肉團，卻哭紅了臉。
「爸爸……我好想你啊……你為什麼這麼久了，才來看小念？」
「對不起，是爸爸不對，爸爸不知道，原來小念在這裡等爸爸……相信爸爸，以後一定會加倍對你好，補償你的。」顧清冷緊緊地抱著小肉團，似乎要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怎麼會想到，回到這裡之後，居然會有這麼一個小東西，身體裡，流淌著自己的血液，眉眼間，和自己驚人的相似……
這真的是一個天大的驚喜！
「爸爸，那你以後，也一定要加倍對媽媽好！因為媽媽也等你等了很久了……媽媽說，我還在她肚子裡的時候，她就已經在等你了……」小肉團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
顧清冷的心，狠狠地被剜了一刀。
看著顧念淚眼婆娑的樣子，他利落地起身，狠狠地，狠狠地將顧念擁入了懷中：「對不起……對不起……」
對這一天，顧念已經期盼了太久太久。
有太多的話，想說，有太多的情，想要述，但話到嘴邊，千言萬語，卻只匯成了一句話：「回來就好。」
看著顧清冷和顧念，一家團聚的樣子，蔚然雖然全程微笑著，但卻也被感染著，濕了眼眶。
「顧清冷，有件東西，我想是時候，交還給你了。」蔚然微笑著上前，從自己的皮夾里，掏出一張小紙片，然後遞上。
「這是？」顧清冷接過紙條，在手心裡，緩緩打開……
「這個……你還留著？」顧清冷驚訝地看著蔚然。
「是啊，我還留著，一直留著。」
「原來，你一直沒有告訴顧念……」顧清冷看著這一張小小的紙條，頓時百感交集，「蔚然，你真的是一個正人君子！我顧清冷，會一輩子感謝你的！」
「不，我只是，盡我所能，讓顧念快樂罷了。」蔚然擺了擺手，然後轉向顧念，「顧念，看到顧清冷回到你身邊，我真的，由衷為你感到高興。」
「蔚然，我也要說，謝謝你，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對嗎？」
「對，一輩子的朋友。」蔚然握住顧念的手，「看到你的幸福有了著落，我突然，好生羨慕啊。突然間，我也有想要去追求我自己幸福的欲望了。」
「真的嗎？」蔚然的話，讓顧念頓時感覺高興了起來，「那就快去找吧！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那份，專屬於你的幸福的！」
「記住，一定要幸福！」蔚然留下一句話，就背過身，開門離去。
一路上，頓時整個心胸都開闊了。
看到顧念終於回到自己的位置，自己的眼前，竟然，也出現了另一個女人的面孔。
她雖然有些馬虎，雖然不太擅長家務，雖然偶爾的時候，有些鬧騰，可這些年來，卻一直守在他的身邊。
她說過，她會一直等，等待著自己不經意間的回頭，然後，就看到了她，然後，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於是，眼前整個女人的面孔，逐漸清晰……
程盈，如今我已經回頭了，也已經看見了你，你會接受我嗎？
「剛才那張紙條上，寫的是什麼？」顧念躺在床上，依偎在顧清冷懷中，一邊輕撫著已經睡著了的小肉團的頭，一邊問道。
已是深夜，顧念和顧清冷才將自己的情緒調整過來，不再是一看到對方，就淚眼淋漓。
「沒什麼。那是我們男人之間的小秘密。」顧清冷撫著顧念的長髮，有著無限的滿足感。
剛才那張署名是some波dy的紙條，早就已經被他揉碎了，扔向窗外。
「什麼時候，你和蔚然之間，也有可以瞞著我的小秘密了……」顧念嗔怪著。
顧清冷輕輕一笑，想要將這件事掩飾過去。
卻不想，他這不禁意間的一揚嘴角，讓顧念又一次濕了眼眶。
細長的手指，緩緩地覆上顧清冷的唇瓣，眼神里，有著若有似無的滿足：「顧清冷，我好久都沒有看到你這樣痞痞地笑了。」
「是嗎？」顧清冷握住顧念放在他唇瓣上的手，然後又一次將她重重地按向自己的嘴唇，「還是會一樣喜歡嗎？」
「嗯……」顧念羞澀地點頭，「還是會一樣喜歡……」
「顧念，我好像，快要有一個世紀，沒有這樣抱著你了。」顧清冷閉上眼睛，將顧念的手，越按越緊。
「是啊，我也感覺，有一個世紀，沒有被你這樣抱著了。」顧念靠進顧清冷的懷裡，將頭埋進他的頸項，感受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顧念，你的眼睛，真美。」顧清冷的手，輕輕划過顧念的睫毛，留下一長串痒痒的躁動。
「還有你的鼻子，也好美……你的唇……更美……」顧清冷的手，順著顧念的臉頰，一點點向下，最終停留在了顧念的唇上。
四年未見，顧念依舊是那麼的美麗凍人，不同的只是少了些青澀，多了些豐腴。
可是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顧清冷了，身體……大不如前……
「顧念，我可以……吻你嗎？」顧清冷的手指，流連在顧念的唇上，那嬌嫩的觸感，那水潤的顏色，那從皮肉里透出來的粉紅，一切都是那麼的誘人，一切都是那麼地讓顧清冷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