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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九尾狐的毛多,薅多少次都不會薅禿的。

  聽到開門的動靜,許輕禛並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神色,相反十分平靜地坐在窗邊的藤椅上,撫摸著躺在他腿上的狐狸的毛,連抬頭的動作都沒有。

  先行進入房間的陳安燃原本想急切地呼喚許輕禛的名字,結果卻看到房間內除了許輕禛還有一隻狐狸,這隻狐狸還特別享受地窩在許輕禛的腿上。

  舊氣都還沒有消停,新氣倒先來了,陳安燃此刻胸口堵得慌,氣都捋不順了。

  前腳剛走一個慕容辰,後腳又來一隻騷狐狸,許輕禛,你到底還有多少桃花是我不知道的?

  陳安燃氣炸了,又難過又痛苦地使勁咬著下唇,硬生生咬出了血,鮮艷的血沾在唇上,像是泣血的杜鵑,紅紅的一看就知道哭過的眼眶襯得臉色越發蒼白,一顆心臟盡數被酸掉牙的白醋浸泡,咕咚咕咚冒著泡。

  更讓他生氣的是,許輕禛臉上表情並沒有因為看到他們而發生任何變化,好像他們的所作所為在他眼裡只不過是跳樑小丑,可笑到正主連一個眼神都不捨得施捨給他們。

  當然他知道他該生氣的不是許輕禛,也不是所謂的鶯鶯燕燕,而是他自己,是他自己犯賤,上趕著熱臉貼冷屁股,明明許輕禛都那麼明顯表達過不喜歡自己的意思。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去想許輕禛,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這是一時不見就魂牽夢繞,滿腦子都是許輕禛的模樣,從一顰一笑再到言談舉止,沒有一個瞬間能讓陳安燃不心動。

  罷了,既然是自己要喜歡的,那他能怎麼辦呢?只能順著對方。陳安燃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再次睜開眼睛,雄赳赳氣昂昂地上前,矛頭直指那隻野狐狸,挽起衣袖,嘗試把那隻狐狸攆出去:「哪來的野狐狸?我們的房間你也敢涉足?哪來的回哪兒去!去去去!別妨礙我們休息!」

  卻不料等來的不是狐狸的離開——這隻狐狸還挺舒坦地躺在許輕禛懷中,而是許輕禛冷淡抬眸看他:「它不是野狐狸,是我的靈寵,怎麼,陳師兄有意見嗎?」

  藤椅搖晃的幅度逐漸減慢,柔和的月色映照在許輕禛的眼眸上,像是為他天生淺色的瞳孔披上一層白紗,折射出耀眼的光。

  很漂亮。這是陳安燃的第一反應,以至於他不由自主地愣了一會兒。

  是了,他對許輕禛的喜歡起初也不過是源於對皮囊的膚淺的喜歡和那麼點勝負欲罷了。

  至於是如何變成如今這幅一刻沒看到許輕禛就要死要活的模樣,陳安燃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原來是師弟你的靈寵啊,我說怎麼這麼可愛,不過……你要好好把把關,我聽說過有靈寵成精反把主人艹了的事情,最好是把靈寵的蛋蛋噶了,永絕後患!」陳安燃當然不可能說出自己察覺到狐狸身上有成精的氣息,說出來的話那就不是直接打許輕禛臉嗎?這種給自己挖坑的事情,陳安燃是不會做的。

  聽到前面「靈寵成精把主人艹了」,窩在許輕禛腿上的商玄不自覺埋下腦袋,臉色紅潤地連忙咳嗽幾聲,在人類眼裡就成了狐狸的叫聲,怪會撒嬌的。

  然後他又聽到「嘎蛋」這詞兒,內心瞬間拔涼拔涼的,寒意爬上脊背,看向陳安燃的目光猶如看向什麼再世閻王一樣,麻溜兒往許輕禛懷裡的深處滾。

  許輕禛當然不知道他是為什麼這麼焦急,在自己懷裡到處竄動,有些煩躁地皺起眉頭,畢竟他只有三分鐘熱度,拎起狐狸脖子,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這張皺巴巴的略顯扁平的狐狸的臉蛋,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畜牲果然是畜牲,一點都不聽人話。」

  話音剛落,許輕禛狀似漫不經心地大手一揮,便把狐狸重重扔地上。

  狐狸被摔在地上也不生氣,默默找了個舒適的地兒舒舒服服睡大覺,表面上是睡覺的閒散模樣,實際上在暗中觀察許輕禛。

  目睹這一切的陳安燃反覆回想許輕禛剛才所說的話語,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總感覺他說的不止是這隻狐狸……

  「既然這隻狐狸惹你生氣了,不如把這隻狐狸扔出去吧?反正只是一隻寵物而已,不值一提,師弟這等人中龍鳳,必然會找到更好的寵物。」陳安燃還在琢磨如何趕走這隻突然出現的野狐狸,一股腦兒地鼓勵許輕禛換隻新寵物。

  「是嗎?」許輕禛走回自己床上後,原本開始解開衣帶的手不自覺停頓下來,眼底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嘲弄,「可是這是一隻九尾狐誒,上古的種族,難道師兄知道有比九尾狐更珍稀的寵物嗎?」

  「……沒準按照師弟的紫薇之氣,會有比九尾狐更珍稀的傳說中的物種找上門。」陳安燃雖然自知理虧,但也不想輕易認輸,依舊頑強狡辯。

  「哦,那不如等那隻傳說中的物種找上門後再說吧。」說話的間隙,許輕禛已經爬上了床,懶懶地鑽入被窩,儼然一副熟睡的樣子。

  見到許輕禛背對著他們睡覺的樣子,陳安燃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到達嘴邊的話重新咽回喉嚨里,自覺去熄燈睡覺。

  不曾想,漆燈瞎火時,縮在角落裡的狐狸悄然睜開雙眼,雙眼發出陰森森的光,在黑暗中異常明顯,它輕快著步伐三兩下跳到許輕禛的床頭,那毛茸茸的九條尾巴給許輕禛當被子似的,掃過許輕禛的臉頰,趴在許輕禛床頭,再次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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