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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雙小手指頭纖長,骨肉均勻,尤其好看。

  孟知安想像不到她動手殺人的模樣,那大概,會讓她的心裡,也染戾氣吧。

  可轉念一想,孟知安又覺得是自己自欺欺人了,她曾經被那樣對待,被高高捧雲端,又在一夜之間摔進地獄,永無翻身之地。滿門抄斬,這種事,換到誰身,可能都做不到像她這般,還能平靜的生活吧。

  現在,孟知安忽然有點明白,她之前話里的那句「行屍走肉」是什麼意思。想明白後,便是不可遏制的悶痛,好心口最脆弱的軟肉被一把生鏽的刀子一下一下割著,不致命,卻時時刻刻的傳遞給你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蘇葵聽到孟知安的話,眨眨眼,似是而非的回了一句,「你覺得,我還有回頭路嗎?」

  當然有——

  孟知安想這麼說,卻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資格。

  ☆、1782.第1782章 將軍,榻上有請(二十四)

  1782.第1782章 將軍,榻上有請(二十四)

  不,或許可以說,他曾經有這個資格,只是在不知不覺,丟失了。

  無數想說的話,最終都化為深深的嘆息,孟知安最後對蘇葵提起關於這件事的最後一句便是,「如果你哪一天後悔了,隨時可以聯繫我,我——」他張了張嘴,想說,他會來接她。

  但向來沉默寡言,溫情的話,反而不太善於表達。

  後面蘇葵才知道,看守冷宮的其一個小太監,是他的人。同時心裡也猜測到了他想做的事情,連冷宮這種無人踏足的地方都安插了暗樁,其他地方呢?

  是不是每一個宮裡都有?不得而知,只是覺得他的身份,越發深不可測。

  「謝謝。」只是,我不需要。

  蘇葵唇角笑意清淺,一雙清亮的眸子彎成一輪新月。她誠懇的對他道謝,然眼裡的堅定,無聲的訴說著她絕不後悔。

  「你——」孟知安動了動嘴唇,忽然從脖子裡扯出一塊東西,十分強橫的塞進蘇葵的手裡。

  「這個給你,你不是要報酬嗎,我身只有這東西值點錢了。如果你日後缺銀兩……、把它拿去換錢吧……」最後半句話,說的尤其簡單。

  蘇葵似笑非笑的捏著手心還帶著對方身體餘溫的玉佩,捏起來,對著頭頂的日光照了照。玉質通透,沒有一絲瑕疵。這是一整塊由完整的好墨玉雕刻而成的龍鳳玉佩,一龍一鳳互相纏繞,你有我,我有你,從眼神里可以看出無盡的繾綣與溫柔。

  光從雕刻的工藝,便能看出雕刻人的功底,絕對是一代大師級別的人物。

  可——

  現在他們可是非親非故的,在古代,送玉佩,難道不等於定情?

  還告訴她可以賣掉。

  蘇葵摩挲著瑩潤的觸感,忽然一個字映入眼帘,「孟」。

  呵,果然如她猜測的那般嗎?

  孟知安心頭惴惴不安,見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生怕她是真的在考慮能不能拿這玉佩去換錢,趕緊又補充了一句。

  「那個,其實如果你要是缺銀兩打點,也可以跟守門的那個小太監說,過幾****會讓他給你送來,至於、玉佩——」他擰著眉頭,眼神凝重,「都說玉養人,這東西拿出去賣可惜了,你不如留做紀念。」

  「哦?是嗎?」蘇葵挑眉斜睨他,纖細瑩白的指頭與墨色通透的玉佩形成強烈的對,那玉佩在她手指間來來回回,靈活的轉動。孟知安死死盯著她的手,生怕她把玉佩給摔了。

  循著他的目光看,見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手,她嗤笑一聲,故意道:「這麼捨不得?不如你還收回去吧,我個人是較喜歡實質的東西,如金子銀子之類的。」

  「喏,這個還給你,至於銀兩嘛,我可以等幾天,屆時隨你怎麼給我送過來,便當做你這些日子的住宿伙食費好了。」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孟知安手忙腳亂的接住,後半句話他咽了下去,盯了她的眼睛片刻,忽然捏著玉佩強硬的欺身前——

  ☆、1783.第1783章 將軍,榻上有請(二十五)

  1783.第1783章 將軍,榻上有請(二十五)

  「喂,男女授受不親,你……」

  話音未落,蘇葵眨眨眼,鼻息間是男人身清晰的松香氣息,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頭頂。孟知安捏著玉佩,不容拒絕的將玉佩戴到了她的脖子。

  脖子猛然有種沉甸甸的感覺,她還有些不自在。捏著玉佩似笑非笑的掃回去,孟知安已然站回了原地,仿佛方才那個突兀的動作,不是他做的一般。

  「所以,這算是什麼?「蘇葵挑挑眉,水光聯誼的眸子裡略帶調侃。

  孟知安面色沉著,再次回到了初次相遇時的表情狀態。聽到蘇葵的問話,他面具後那雙如鷹隼般深邃鋒利的鳳眸靜靜注視了半晌,回答了一句,「等以後,再告訴你。」

  搞神秘?

  「你不怕我哪日缺錢了把它賣了?」不過也只是說笑,冷宮裡,哪裡是說出便能出去的。

  孟知安眼神閃了閃,認真打量蘇葵的眼睛,見她面帶笑意,說的話大多是玩笑意味居多。

  他薄唇輕勾,「我信,」你不會去賣。

  玩笑被識破,蘇葵眼珠子轉了轉,再度悠悠然的搖著扇子,望向碧空如洗的天空,天邊有一群飛鳥掠過,自由自在,真好-

  孟知安送了玉佩後,果然沒有留到第二天,他在當天夜裡,便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

  蘇葵睡眠淺,有點風吹草動都能被驚醒,也是池盞身體留下的老毛病了。是以,半夢半醒間,隱約似乎有雙專注的眸子望了她許久,當她掀開沉重的眼皮,循著第六感去尋時,只剩一片空空如也的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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