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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月痕看得眼睛濕熱,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只覺得心裡像被一把鈍刀划過,訥訥良久,也不肯認錯服軟,低聲說道:“你又何必到這時才來倔強?我們不是早已歡好過無數次?”他在房事上十分精通,認定只要自己對他溫柔,秦重自然會沈溺於他的溫存之下。誰知秦重竟然如此強硬,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秦重眼前頭暈目眩,幾乎已經看不清淡月痕的人影。他低低笑了一下,道:“都是……我的錯,你忘了以前吧。”淡月痕要用以前的事情來羞辱他,那他無話可說。秦重掙扎著,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幾乎是踉蹌地便要走出門去。

  “不要走!”淡月痕連忙從身後抱住了他,惶急驚懼幾乎充滿了他的內心,他從來沒想到秦重會不顧一切地離開他,即使到現在。

  “秦重,無論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你留下來!”淡月痕驚慌之下,竟然開出了如此之大的條件。他不敢用法力逼迫秦重屈服,害怕他抵抗之下傷害自己,只能緊緊地,抱著他,不讓他掙扎。

  但秦重幾乎已經陷入了顛狂的狀態,淡月痕只有緊緊地將他壓在地上,不讓他亂動。qq兩個人都喘著粗氣,淡月痕看著身下的男人嫣紅的雙頰,幾乎瀕臨崩潰的絕望表情,心裡忽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暖意,不由得低下頭去,吻住了他的嘴唇。柔軟的唇瓣仿佛蘊含著汲取不完的蜜意,淡月痕幾乎完全沈浸在了這一吻里。

  忽然從舌尖傳來的劇痛讓淡月痕登時清醒,放開了身下的男人,只見他閉上眼睛,像是等待承受他隨之而來的暴風驟雨般的怒意,臉色蒼白而鎮定。

  一滴鮮血從淡月痕白皙的唇角逸出,他慢慢拭去了血跡,微笑起來。

  “秦重,我是說過,你越是掙扎我就越有興趣。你現在這麼對我,是要我nüè殺你吧。可惜,不會如你的願的。”

  看到秦重瞬間慘白的面容,淡月痕知道自己猜的完全沒錯,臉色不禁有些難看。

  “你就這麼想死?”將秦重抵在地上,讓他動彈不得,淡月痕聲音雖然平靜,卻感到下腹有些慾火難耐,慢慢抱起了秦重,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另一隻手慢慢解開了秦重下身的衣裳。

  秦重只仰起了上身,還不及將淡月痕推開,猛然間氣血翻湧,立刻渾身無力,只能靠在淡月痕的手上,感到淡月痕的纖長的手指已經握住了自己的中心,秦重喘息著,不由得渾身微微發顫。

  雖然兩個人之間情事無數,但是淡月痕還是第一次碰他的那個地方,他卻發現自己除了有種難言的羞辱難堪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激情的快感。

  他的手輕輕放在淡月痕極有技巧的腕上。這隻手或許取悅過了無數的人,所以才會那麼熟練……秦重張了張嘴,幾乎已經不能說出,淡月痕靠近了他,讓他更深地陷在自己的懷中,聽到他細若蚊蠅的低語:“月痕,不要了……”聲音低沈嘶啞,讓淡月痕幾乎有些按捺不住。

  淡月痕轉頭看向秦重蒼白的表情上只有無奈的苦笑,發現自己絲毫沒有當初那種想將他瘋狂地蹂躪的感覺,只是有種淡淡的悲傷。淡月痕溫言道:“再忍忍,瀉了火自然就會好。”

  淡月痕感到濕熱的粘液噴灑在自己掌心,此時秦重低低呻吟了一聲,極力壓抑的聲音,讓淡月痕有種yinmi到極點的感覺,多年來歷經無數情事,卻從沒有現在的感覺這麼好過。

  淡月痕凝視著懷中的男子憔悴而羞恥的表情,恍惚的雙眸,仿佛已經喪失了焦距,慢慢無力地軟倒在自己的懷中,手臂垂了下來。

  只碰了一下就暈過去了。l

  淡月痕不禁苦笑,下身雖然情cháo暗涌,卻也不忍再度對他施暴,那裡畢竟不是天生歡愛的地方,即使再三小心,也無法避免造成傷害。

  淡月痕用自己的臉輕輕蹭了蹭秦重的額頭,雙手將他抱起,放到床上。原先打好的熱水已經涼了,淡月痕便讓人換了一盆,屏退了下人,打開他的衣裳慢慢擦拭著他的身體。

  從胸口處到下腹,大腿中心,自己下半身的慾火早已堅硬如鐵,淡月痕感到汗水慢慢滴落下來,慢慢俯下身看著秦重,纖長的手指將他的亂發撥到耳後,忍不住有些出神。

  原先不願看他,不想看他,所以其實根本沒看清他的容貌,其實仔細看來,他雖然不俊美,卻有種正直之氣,特別情愛之時的隱忍表情,越發讓人有種想猥褻的感覺,怪不得煙浮宮的眾多弟子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

  淡月痕心裡一凜,現在才發覺自己是多麼粗心,臉色越來越陰沈。

  淡月痕就這麼看著秦重,不知看了多久,只見床上的人眼帘動了一動,睜開眼睛,仍然是恍惚的表情,似乎還沒從情慾之中掙脫出來,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慢慢地躺到他的身邊,橫過一條手臂,輕輕放到他的身上,讓他幾乎是躺到自己的懷中。身體的溫度讓淡月痕微微一靜。

  沉默了半晌,淡月痕低聲道:“我以前,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心裡自然有了人,自然不能再接受你,可是無論我怎麼逼你,挖苦你,你都不肯離開,誰知道你接近我會有什麼目的,我心裡自然要防著一點。既然我現在已經決定好好對你,你又何必還要鬧彆扭?”

  秦重閉上眼睛,神情卻是漠然。淡月痕還是捨不得放棄自己的身體,找了種種理由讓自己回頭。如果真的只是猜疑,何必又要跟他上床?其實淡月痕對他,一直只有折辱之心罷了。

  “你還在生氣麼?嗯?”淡月痕看到他不理會,皺了皺眉,忍不住便去摸他的身體,但是看到他動也不動,神情有種說不出的厭倦,自己也有些無趣。

  “你到底還要我怎樣?”淡月痕自認已經做到了極致,對秋容也不過如此而已,秦重居然沒有感激地抱住他,實在是沒有天理。

  不知過了多久,秦重才輕輕開口道:“月痕,你說過,要讓我走的。”

  淡月痕微微愕然,寒著臉道:“我說過嗎?我忘記了。”

  “月痕,你強留下我,又有什麼意義,不如去找秋容……”秦重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完全平靜下來,仿佛對待多年好友。

  淡月痕卻像被人咬了一口,抓住了他衣衫的前襟,看了他半晌,道:“你怎麼總叫我去找秋容?你什麼意思?”

  秦重扯開了他的手,卻被他的手抓在手裡,不由得吃了一驚,訥訥道:“畢竟……他是你愛的人……”

  淡月痕有些不悅:“你是不是嫌我不愛你?我已經承諾對你溫柔了,你還要怎樣?”

  秦重不由得苦笑起來。對淡月痕來說,對他這樣一個沒姿色沒身段的男子作出這種承諾,已經是十分難得了吧。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求之不得,可是,已經死過了一次,已經什麼都看穿了,自然也不能用假象再次矇騙自己。

  秦重笑了一下,有點慘澹的笑容讓淡月痕看得驚心,他慢慢起身,便要下床,淡月痕攔住他道:“你要去哪?”

  “我有些餓了……”雖然是修道中人,但是也並非不食人間煙火,他十幾日滴水未進,自然會感到飢餓,但是他的真實意圖卻只是想離開這裡。跟淡月痕交談都會讓他有種無力之感。

  “你身體不好,不必下床,我讓人去做即可。”淡月痕看到他起身時軟被從身上滑下,露出裡面已經散亂的衣裳,只覺得一陣慾火焚身,再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將他壓在床上狠狠地做個十幾次。淡月痕不敢再看,站起來,道:“我讓人過來看護你,有事讓他們去做。我去去便回。”

  秦重看到淡月痕急急轉身,也沒多想,心裡卻有些茫然。淡月痕叫人看護是假,看守是真,他此時法力受制,又被他囚禁,要想離開這裡根本不可能。

  總不能就這樣下去吧。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麼呢?秦重苦笑起來,慢慢支起身,只覺得胸口肋骨斷裂的地方痛得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下,眼前不由得一黑。

  “秦兄,別來無恙?”一個微笑的聲音,讓秦重一驚,凝神看時,只見一個男子衣衫緩緩,從門外行來,卻並沒有人阻攔,正是雲若。

  當遁地術比別人高過兩三層時,便可掩人耳目。雲若無聲無息地進來,居然沒有驚動任何人,秦重不由得吃了一驚。

  “雲若兄,你……怎地來了?”被雲若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秦重有些尷尬,想故作平常,但云若似笑非笑的眼神,卻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煙浮宮無聊寂寞,我正要出宮去了。不知秦兄可否願與我同路?”雲若微笑道。

  “你……”秦重吃驚地看著雲若,輕輕吐出一口長氣,道,“不知可否有勞?”雲若既然提出,肯定有這個能力。

  雲若淺淺一笑,道:“我出去有些事情要做。舉手之勞,有何不可?只是不知秦兄是否捨得?”

  秦重臉上一紅,說道:“有什麼捨得不捨得的。”淡月痕對他占有式的慾念讓他無力,再這樣下去,雙方尷尬,不如一走了之。

  雲若神色肅然,說道:“境遇雖是命定,到頭究關人力。一念之差,或許便是天地之別。秦兄,我只能預知你在此地,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結局如何,我卻並不能清楚。秦兄,你我均是修道之人,我也並不瞞你。若是你隨我出去,雖能見天地之廣,山川遼闊,但是你會再遇一劫,生死難定。如果留在煙浮宮中,當可避免災劫。”

  秦重搖了搖頭,道:“我早該是一個死人。如今苟延殘喘,也是逆天而行,多活一日也是幸事。如果早些死了,或許不會延禍到他身上。雲若兄,你忘了招魂是天遣之事麼?”

  雲若沉默片刻,道:“原來直到今天,你還是為了他。”

  秦重不由臉上一熱,十分慚愧。雖然已經決定不在理他,不再愛他,但是仍然放不下他,在雲若眼裡,必定可笑之極吧。忽然想起雲若的聲音有些古怪,似乎頗有深意,卻見雲若朗聲一笑,清音渺渺,說道:“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便帶你出去罷了。”

  雲若伸手一攬,便將他攬入懷裡,他心裡怦然一跳,只覺耳邊風聲響起,人如掠波一般,已經消失無蹤。

  雖然說是去廚房,但淡月痕去完回來,心裡卻煩亂之極。即使當初愛著秋容,也不會像今天這樣猶疑不定,就是連情事也像初經人事的毛頭小子般戰戰兢兢。想聽他的聲音、想抱他、想要他在自己的懷中無法自抑地輕喘,但一切卻因為他的身體而猶豫不前。儘管當初也因為秋容身體不適而推遲過歡愛,但是也只是因為不想拂了秋容的意,對秋容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溫柔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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