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疼是疼了,見效也確實快。真是眾人拾柴火焰高,在大家的幫助之下,景恆的脖子終於不歪了,雖然還有點疼,但完全可以糊弄過鳳明了。

  景恆萬分感謝,反手去撕後脖頸上的膏藥。

  撕不掉。

  謝停湊過來一看,沉默了一下,說:「熱敷時把膏藥燙化了。」

  藥膏是加了驢皮熬製的,遇冷凝固,他們光顧著熱敷激發藥效,卻忘了這一熱倒把驢皮給燙化了,混著藥渣黑乎乎的全黏在景恆脖子上。

  眾人皆是沉默。

  這可完蛋了。

  景恆哀嘆一聲 :「快去打熱水。」

  熱水打來,用毛巾蘸著熱水搓、蘸著烈酒搓、蘸著香油搓。

  都沒什麼效果。

  烏洛蘭津去主帥營帳刺探消息,小跑著回來說:「鳳將軍往這邊走了。」

  這在此時,汪鉞挺身而出,也不用毛巾了,用指甲硬揪那些膏藥,扣掉大塊兒後,再用毛巾擦去剩下的星星點點余黑。

  在鳳明踏入帳前,景恆的脖子終於擦乾淨了。

  景恆脖子上的皮被搓得生疼。

  黑是不黑了,就是紅。

  正這時,鳳明到了,他這時還未恢復武功,幾個高手輪流跟著他,今日是嚴笙遲。

  一進門,鳳明就擰起長眉:「怎生一股跌打藥酒的味道,誰傷著了?」

  景恆當然不承認是自己受傷,他一指謝停,推他最好的兄弟背鍋:「謝星馳閃腰了,我們都替他治呢。」

  謝停:「……」

  鳳明問:「怎麼不讓朱神醫看看?」

  謝停答:「神醫去鎮上採買草藥了。」

  鳳明眸光流轉,看到了景恆通紅的脖子:「你脖子又怎麼了?」

  景恆微微一窒:「過敏了。」

  眾人:「……」

  不會撒謊可以不要硬撒。

  鳳明附身去看景恆的脖子,那皮肉跟被砂紙打磨過似的,不僅紅,還隆起一道道腫條,想查看一番都沒處下手。

  這傷處在後頸,縱然景恆再天賦異稟,也斷不能自己把自己搓成這樣。

  鳳明沉下臉,冷聲問:「誰幹的。」

  彩墨、謝停、玄一齊齊後退一步。

  只有汪鉞和不明所以的烏洛蘭津站在原地。

  鳳明的目光和烏洛蘭津對視的瞬間,烏洛蘭津露出迷茫的眼神。

  鳳明便去審視汪鉞。

  兄弟們不仁,便也不能怪他汪鉞不義。

  汪鉞原本就不是個能藏住事的人,他從頭到尾,從景恆道玄一,從彩墨到謝停把所有兄弟們賣了一遍。

  鳳明臉色愈發陰沉,怒氣值肉眼可見地增長。

  景恆輕咳一聲:「雖然現在皮有點疼,但骨頭確實不疼了,所以也是見效了的,你就別怪……」

  鳳明抬起長眸,寒凜凜地凝視景恆。

  景恆張了張嘴,改口告狀:「都怪他們,他們推拿時手勁兒可大了,差點沒把我捏死。」

  眾人:我可去你大爺吧。

  因景恆不擔當不作為,景恆的兄弟團瞬間陷入了內部攻訐之中:

  「世子爺自己摔得!」

  「玄一和世子爺比試武功,我們都不知道這事兒。」

  「對對對,暗衛營的藥膏。」

  「我來的時候,謝停正給世子爺推拿呢。」

  「彩墨提出熱敷的。」

  「放屁,明明是烏洛蘭津先提的。」

  眾人吵架吵得正歡,鳳明置若罔聞,慢條斯理地提起桌面上的繡春刀。

  霎時間,鳥獸俱散,真是人間奇景,武功盡失的鳳明提著繡春刀,追著四個絕世高手滿營地亂竄。

  嚴笙遲只得追著鳳明出了營帳,免得出了岔子。

  逃命的路上,他們還不忘相互埋怨:

  「誰把刀放桌子上了?」

  「繡春刀啊,錦衣衛的,謝星馳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那刀不離身不知道嗎?」

  「我刀在身上啊。」謝停簡直冤死了:「我表哥的刀吧。」

  玄一輕功卓絕,一騎絕塵,揚長而去。

  汪鉞和彩墨聯手繼續坑謝停:「就你有武器,一會兒督主砍過來你得攔。」

  謝停反手卸下繡春刀,扔到汪鉞懷裡:「現在武器在你那兒了。」

  「督主輕功很好的。」彩墨從枝頭一掠而過,枝頭上的積雪懸而未落:「這麼跑也不是辦法啊。」

  汪鉞反手把刀拋給彩墨:「我不用跑過將軍,我只要跑過你就可以了!」

  四人你追我趕,空中時不時還飛起一把繡春刀,你拋給我,我拋給你,誰也不肯接這燙手的山芋。

  行至鄒伯渠帳前時,這些人又一個接一個被鄒伯渠攔下,白挨了好一頓訓斥。

  包括鳳明。

  漫天大雪裡,鳳明、謝停、汪鉞、嚴笙遲、彩墨、玄一六人站成一排,接受著鄒伯渠的思想教育,半個時辰後,滿腦子都是『駐地之內不可嬉笑打鬧』、『行軍途中需嚴肅自持『、『上行下效,斷不可輕忽,以身作則,為萬軍楷模。』

  最終,每人領下二千字檢討,鄒伯渠才勉強鳴金硒鼓,允許寫完者先行離開。

  鳳明師從鄒伯渠,寫起來手到擒來,率先完成任務,翩然離去,留下另外五個武夫在鄒伯渠營帳內咬了一夜筆桿。

  其中嚴笙遲嚴大人最冤枉。

  寫不出文章來,這時間就過得極慢。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