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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許白又召見了易寒時。

  “立刻去和宮中的人取得聯繫,我們明日夜間,便進宮取秘藥。”

  ……

  朱家大宅。

  白玉正順從的跪在朱浣信的腳邊為他捶腿。

  因為消息的走漏,各方勢力圍攻朱家,讓朱浣信忙的焦頭爛額。雪上加霜的是,朱少寒竟也被人捉去了。

  原本便孱弱不堪的身子,愈發的像是要散了架似的。

  白玉起身,接過侍婢端來的藥湯,一口口的餵進朱浣信的口中。

  “還好有你。”

  緩了口氣,拉住了白玉柔軟的手掌。

  “當初我囚禁你,nüè待你,你竟不恨我?”

  白玉放下藥碗。

  “恨過,卻愛的多一些。”

  朱浣信笑,將白玉攬在懷裡。

  “若不是你,這些年我真不知道是如何熬過來的。所以,你要一直對我忠誠下去,千萬不要背叛我,做對不起我的事情…白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那樣我會受不了。”

  白玉的面色變了變,半晌,還是柔聲說:“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

  朱浣信突然將白玉的臉扳向自己:“我要你發誓。”

  “少爺,”白玉溫柔的扶著朱浣信的面龐,“我發過的誓言還少嗎?”

  並沒有打消心中的疑慮,朱浣信粗暴的把白玉的手攥在手裡。

  “我要你說,若是某日背叛我朱浣信,便世世代代為奴為婢,用不得翻身。”

  白玉看了看朱浣信,眼神里有些閃躲。

  “好,我說…”

  可話尚未開口,便被進門稟告的屬下打斷。

  “少少爺!”

  懷抱著白玉的朱浣信面色十分難堪:“出落的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什麼事如此慌張?”

  白玉鬆了口氣,想要掙脫朱浣信的懷抱,可卻沒有成功。

  “稟告少爺,少寒公子少寒公子他回來了!”

  “什麼?”

  幾乎忘了懷中抱著的白玉,朱浣信一下子站起了身。

  “走。”

  白玉輕輕出了口氣,便順從的跟在朱浣信的身後。

  “哥…”

  站在大廳中,一身織錦緞子長衫早已破爛的正是朱家的公子朱少寒。

  久別重逢,心中自然無比興奮,可朱浣信卻看見了站在朱少寒身旁的趙允熏。

  面色瞬間冷了下來,朱浣信冷冷的打量著趙允熏。

  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目光,趙允熏倒也沒有任何的不自在,只是一旁朱少寒卻心有忐忑。

  有些事情,發生了便不能當做沒發生過。

  “朱公子,”趙允熏倒是落落大方,施了一禮,“在下,刺鳥,趙允熏。”

  “久仰。”

  朱浣信不咸不淡的回應,心中卻在不停的盤算著。

  “哥”擔心朱浣信的反應,朱少寒便想要搶著解釋。

  “白玉,”朱浣信面露微笑,又恢復了一個長兄的態勢,“帶少寒下去,換身體面的衣裳。順便,問問發生了什麼。”

  朱浣信對著趙允熏。

  一雙眸子對著另一雙眸子。

  “接近少寒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為了刺鳥,還是你自己。”

  沒必要再偽裝下去,朱浣信的臉上滿是冷酷。

  在他眼中,趙允熏這樣的人沒有目的,是絕不會出手的。

  “朱公子說的對,我趙允熏此次逃出刺鳥,自然是為了自己。”

  習慣了這樣的眼神和語氣,趙允熏倒也不惱。

  “哦?”朱浣信轉身大步坐在太師椅上,眯起了眼睛,“說來聽聽?”

  絲毫沒有讓座的意思,似乎他朱家的椅子,趙允熏這般是絕不配坐的。

  “說出來朱公子或許不信,不過,的確是我趙允熏不想在待在刺鳥,因此才助朱少寒公子逃了出來。在下至少也在刺鳥多年,有些情報還是很知曉一二,若是朱家和紅樓肯給予在下庇佑,在下願與朱家合作。”

  “我聽說刺鳥有一種秘藥,是專對付那些不聽話的鳥兒的,也便於操縱…”

  朱浣信的不信任,早已在趙允熏的意料之中。

  想要再刺鳥生存,謊言便成了家常便飯。他說的話,朱浣信自然是難以信任。

  “朱公子說的沒錯,在下自然是服了那藥。這也正是在下希望仰仗朱家的原因。若是朱家肯替在下解了這毒,在下自然願為朱家效力,在所不辭。”

  朱浣信盯著趙允熏,他在審視在思索。

  若是趙允熏能為自己所用,那固然是最好。

  這麼多年來,紅樓試過了多少種方法想進入刺鳥窺探刺鳥的機密,可都沒有成功,如今有了趙允熏,自然是如虎添翼。

  甚至,朱家在京城的劣勢都可以慢慢扭轉。

  可若是趙允熏是刺鳥派來的攤子…那他朱家也就成了一張透明的白紙,讓刺鳥一覽無遺。

  ☆、第五十二章 鳳凰翎

  入夜,許白為清淺診了脈,便哄他入睡。

  沒有太多的時間了,許白必須立刻帶著清淺進宮,拿到那味秘藥,否則,清淺和腹中胎兒的性命都會遇到危險。

  從未想過自己這樣的人作為一名父親是什麼樣子,可現在的許白已經感到了身上的責任。

  那個孩子還有清淺,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們安安心心的活下去。

  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從沒有人能夠阻止。

  等到清淺熟睡,許白便重新穿好了長衫。

  他必須提前部署好一切,如此,之後的事情才能夠不出半分差錯。

  只是,陪在清淺身邊,看他安穩熟睡的時間便越來越少了。

  還是那間寬敞的密室,許白的面色冷靜而沉鬱,他端坐在密室中央的雕花木椅上,等待著易寒時的回覆。

  “主人。”

  易寒時身後,還跪了幾個手下,他們都蒙著面似乎身份十分神秘。

  許白微閉著眼睛,手中仍然把玩著那塊作為信物的玉佩。

  “說吧。”

  “朱家此時腹背受敵、四面楚歌。”

  角落裡,一個單膝跪地的蒙面男子答道。

  “京城各大勢力,除了官面上的例如皇室宗親,其餘的各皇商、幫派和地下組織都展開了對朱家的圍攻,試圖逼他們交出皇子。昨日,朱少寒從刺鳥逃了回來,還帶回了趙允熏,稱願與朱家合作。”

  “朱家不足為慮。”許白平靜的答道。

  “安王府…”

  一個手下正欲報告,許白卻舉起手,打斷了他。

  “報攝政王府。”

  “是,”另一名手下答道,“攝政王府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

  “果然,”許白冷然一笑,“還真是沉得住氣啊。是在等別人先出手嗎?”

  “主人,”易寒時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許白,“西景國皇宮那邊,似乎有些異動。”

  “我知道了。”

  許白面色如常。

  西景國皇宮…那個地反個,自己也曾一度熟悉。

  只是,不知是誰,背棄誓言,追名逐利。

  “寒時,和宮中聯絡好了麼?”

  “太后近日身體不適,宮中御醫無能,便在民間搜羅奇人異士,主人您剛好可以大夫的身份入宮為太好診病。那時,夫人的藥自然也不難拿到。”

  許白點頭。

  以什麼身份進宮倒不是要緊的,關鍵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在宮中長居下去。

  大夫的身份,只是為了能讓清淺安靜的治病而掩人耳目的罷了。

  清晨,清淺尚未甦醒,便被許白叫了起來。

  “相公。”

  睡眼惺忪的樣子,如同一隻乖巧的貓咪。

  忍不住輕輕捏了捏他還有些稚嫩的臉蛋,那上面有陽光溫柔的痕跡。

  “快些起來,我們要進宮去。”

  望著許白的臉,清淺的心中一驚。

  進宮去…難道,是要送宋漪進宮了嗎?

  若是宋漪真的恢復了皇子的身份,那他豈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到那時,許白他會不會…

  “在想什麼?”

  如同被戳穿了心事似的,清淺顯得有些窘迫。

  “宋漪,他他和我們一同去嗎?”

  許白搖了搖頭,清淺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

  只要許白的身邊只有自己,清淺便是如何也是高興的。若是如願順利的生下寶寶,清淺的就心滿意足了。

  許白命婆子侍婢幫著清淺穿好衣衫,又打點了些行李,便攜著清淺走進院子,那裡易寒時早已帶了幾個得力的手下備好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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