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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盈缺連忙又道:「那水庫邊上的村民呢,都安頓好了?」

  「我看著像是那麼沒用的人,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嗎?」他的聲線明顯又冷卻下幾分,掙脫她手臂的力氣也越下越大。

  沈盈缺幾乎抱不住,索性「哼」的一聲撒開手,背過身去「哼哼」抱怨起來:「你走你走!你現在就走!走了就別回來了!燭伊說的沒錯,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性,看見長得不錯的,就腆著臉上去哄,跟蒼蠅似的,怎麼趕也趕不走。現在看我毀容了,連句話都不願與我多說,始亂終棄,見異思遷,虧我為了你的事奔波了這麼久,還險些喪了命,你就這麼報答我?現在想想真是不值,我、我……」

  肩膀一顫,眼睫一垂,她小珍珠就「噼里啪啦」掉了下來,襯著她纖細單薄的身子,儼然就是一朵不堪風雨摧折的嬌花,好不可憐。

  蕭妄僵在榻前,冷眼看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又在使苦肉計,自己應當扭頭就走,否則以後永遠都要被她的小珍珠給吃死了。

  可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他腳就是邁不出去,拳頭捏了又鬆開,鬆開又捏起,末了到底是嘆了口氣,重新上前,將人抱回懷中。

  「好了,別哭了,我又沒怪你,我就是擔心,關心則亂。」

  「你都不知道,我忙完堤壩的事,連口水都不敢喝,就急急忙忙往你這邊趕。看到整座別業都被洛水淹沒,我都快急瘋了。不等他們去找船,我就自己個兒扯了幾塊木板捆一塊,丟水裡頭划過去。結果還沒上岸,就瞧見那個胡女押著你去撿火雷,我險些嚇暈過去。這要真在那時候爆炸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他一邊說,一邊拿袖子幫她輕輕擦去臉上的淚珠,免得右臉上的傷口感染。修長有力的手腕從袖子底下探出,包在腕上的白色裹布也跟著露出來,沾著一層濃濃的鮮血。

  「哎呀!」

  沈盈缺驚呼著抓住他的手,捲起袖管查看,袖口都快卷到腋下,白色裹布仍舊沒有盡頭,甚至越往裡,滲出來的紅色還越深。扎口處有些鬆脫,露出裹布下的傷口,深可見骨。

  ——顯然是受傷之後沒時間處理,隨便裹了兩下就過來了,一直忙到現在都沒有換過藥。

  至於在忙什麼?

  端看他守在自己榻邊,她喊一聲「疼」,就立馬給她端藥,她便什麼都明白了。

  各色滋味在腹內交纏,沈盈缺眨了眨眼,淚水這下是真的流了出來,「你怎麼這麼傻啊,傷這麼嚴重還過來做甚?這隻手不要了嗎!」

  說著就把人摁倒在榻上,自己深一腳淺一腳地下床,去床頭置著的藥箱裡翻找金創藥,和乾淨的裹布,幫他重新包紮。

  蕭妄躺在還帶著她身上芳香的高床軟枕上,舒舒服服受著她的罵,等她罵夠了,才將她抱入懷中,一點一點吻去她眼角的淚珠,「我傻一點不是挺好的嗎?你為了我不顧性命地去找藥,我為了救你也能拋棄自己的性命,我們都蠢,正好般配。」

  「去你的。」

  沈盈缺剜了他一眼,「撲哧」笑出聲,展臂撲入他懷中,抱住他,用自己沒有受傷的左臉輕輕蹭他,「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涉險了,所以你也要為了我好好愛護自己,千萬不可再做傻事了,好嗎?」

  蕭妄哂笑,「晏清郡主的承諾就跟喝水一樣,隨隨便便都能扯一句,我可不敢信。」

  沈盈缺從他懷裡抬起頭,瞪眼又要罵。

  蕭妄已笑著翻過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綿密愛憐的細吻自她飽滿的額頭一路蔓延而下,繞開她的傷口。即便沒有唇舌纏繞的親密,卻也滲滿了難以言說的疼惜,仿佛要將她含在口中,一輩子都帶著,去哪兒都不撒開。

  沈盈缺被他吻得頭暈目眩,情不自禁抬起雙手,tຊ圈住他脖子,瓮聲囔囔:「忌浮……」

  「嗯?」蕭妄從她綿軟的酥軟中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淺褐色鳳眼在八月午後的陽光中熠熠生輝,底下的半彎弧線還閃著細碎的流金之色,仿佛收納在水晶盒子裡的絕美琥珀。

  沈盈缺一直都很喜歡。

  直到她知道,他這雙眼睛就是叫七情讖之毒所害,才有顯出這種異樣的「美麗」。等紅絲布滿整個眼珠,便是他的死期。

  曾經,她就是那個害他毒發身亡的罪魁禍首,可現在……

  沈盈缺摩挲著他的眼尾,仰頭在他眼睛上印上深深的一吻,「咱們有以後了。」

  許許多多的以後。

  數也數不清。

  再也不用彼此猜忌,再也無需為無解的劇毒煩心,想在一起多久,便在一起多久,真正的「來日方長」,給曾經跨越三生三世的遺憾,也給現在毫無芥蒂的兩心相惜,至死不渝。

  蕭妄鼻子泛酸,心頭湧起一股刺痛般的喜悅,低頭用力吻住她的唇。

  淚水沒入彼此交纏的唇舌之間,卻再也不會酸澀。<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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