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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自己不夠好,不能給她一個臂膀,不能讓她相信從而放下倔強!黃竹軒嘆了一口氣,輕輕地走上前,背著手站在她旁邊眺望遠方,“杜公子大婚,怎麼不去跟他喝上幾杯?”

  “你怎麼會來?”

  “看著你出來了,我不放心!”

  “杜公子大婚,吉瑞的徵兆!大堂哥與二堂哥,總算娶了媳婦,寂寥如我,我怕褻瀆了他們的幸福!”她笑了笑,“這裡安靜,容我想想未來!”

  “若是你肯,我定然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大宅門,太過深邃,滿眼滿眼地巴望著,滿心滿心地等待著,最終,都在絕望中泯滅了事!”

  “你還在怨我對嗎?”

  “曾經怨恨過,如今,我不怨誰,不恨誰,卻不想重複曾經的悲傷!”她很平靜,“我們這些農人家的孩子,註定是過不了宅門的生活!”

  他沉靜地站在她背後,沒有說話!他願意,用餘下的人生,陪伴她一起走過!不帶你去我家,留在你家守候著你,直到你心重新接納,再組成一個家!

  天上雲朵絢麗,默契地,他們抬起頭,看向它們,嘴角慢慢掀起醉人的笑容!偶有梨花碎屑,飄落而下,停在他們的臉上,風的吹動,飄落在泥土裡,成為了永恆!

  這註定是一個沒有名的愛恨歸結為沒有怨憤的結局!

  “爹、娘!”一聲童稚的聲音傳來,兩人紛紛回頭,看到邱明山把晚兒放下,獨自回去了。

  “晚兒!”他們異口同聲地喊著,紛紛蹲下身,等著晚兒踉踉蹌蹌地跑過來。

  當晚兒跑過來時,方若晨抱著晚兒,黃竹軒抱著她們。他們有個共同的女兒,這就夠了!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陪伴她們。

  當天晚上,杜公子掀開崔蓮開的蓋頭,艷麗如她,閃動了紅燭,卻沒能映入他的眼球。

  杜公子輕輕地牽起她的手,神情熾熱地看著她,領著她到桌前,拿起一杯酒遞給她,自己拿起另外一杯,手挽手,一干為盡!喝完交杯酒,兩人坐在桌前,相視無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向她承諾什麼!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好一個好妻子。

  門外豎著耳朵聽的一干人等:爐公子、鍾少爺、崔三少爺、崔五少爺,異常興奮。

  “怎麼樣怎麼樣?”爐公子拍了拍在貼著耳朵的鐘少爺,順勢貼耳過去。

  “沒反應啊!”鍾少爺搖搖頭。

  “怎麼會沒反應,我聽聽!”崔三少爺疑惑,他最想知道向來潑辣的妹妹會怎麼做。

  杜老爺遠遠就看到他們,心裡暗嘆,這麼一些人在,他們怎麼能安心做事,抱孫子的夙願什麼時候才能完成,趕緊跑過去,冷哼一聲,隨著杜老爺一聲冷哼,他們趕緊離開,不舍地盯著房門。

  總算安靜下來,杜公子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崔蓮開有很多話想要跟他說。

  “夫君,崔蓮開懇請夫君給一些時間!”崔蓮開抬頭看他,要她頓時接受一個別人,她做不到。

  “為夫答應你!”杜公子點點頭,看到她鬆了一口氣,他又何嘗不是鬆了一口氣呢,把盤子裡的糕點遞給她,“娘子,吃點東西吧,你一整天不曾吃東西了!”

  崔蓮開接過他手中的糕點,輕輕地咬了一口,“以往我厭煩方嫂子的糕點,今兒嘗了嘗,甜而不膩,滿滿的心意!”

  杜公子捏起另外一塊糕點放進嘴裡,“聽竹軒說,為了咱們的婚事,方嫂子徹夜為咱們準備成親的糕點!”

  “她還真是有心!”崔蓮開感慨,“這個世界,就是有那麼一個人,一心一意對別人好,卻不肯去接受別人對她的好!我們都成親了,她什麼時候才能成全竹軒的心意呢?”

  事情到了這一步,崔蓮開除了祝福,便沒有其他。

  “不是不愛,而是害怕愛得不夠透徹傷害了別人!”杜公子苦澀一笑,“她是愛竹軒的,憑著一顆心,她不敢擔保做到最好!”

  “可她已經在接受竹軒了!”崔蓮開平靜地說道,“她不是冷血的人,她能讓竹軒接近她,從心裡,已經接受他了!只是需要時間,像我們一樣,需要時間!”

  “呵呵,時間!”杜公子無奈一笑,他就是栽在了時間上,“娘子,天色不早了,早點歇息吧!”看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你睡床,我睡榻!”

  崔蓮開低頭,“她在接受,我又何嘗不是在接受呢?”相愛的人不在一起,不愛的人拴在一起,時間久了,也就釋懷了!

  杜公子聽到她的話,輕輕地笑了:他也在接受!

  崔蓮開走到床邊,杜公子牽住她的手,“娘子,我們一起睡吧!”

  “嗯!”她點點頭。

  遲早都要邁出那一步,還不如勇敢地接受。

  良辰美景,杜公子與崔蓮開,心裡都裝著另外一個人。面對相守一生的人,不得已把最愛的那個人深藏在心底,只等著哪一天,把記憶拿出來,慢慢地回憶曾經的美好。

  番外四:錐栗子攆穀子

  “師兄!”攆穀子端起一杯茶,站在錐栗子的旁邊,想用茶和解兩人多年來的夙願。在典糕點,他們師兄弟算是比較和氣的。回到自己家後,錐栗子看不慣攆穀子了,總催促他快點離開,最好去遊蕩之類的。攆穀子不依,非要道歉和解。

  錐栗子很有個性,他轉個身,別開頭,鬍子一翹,“哼!”若不是看在他當年大悲大喜的份上,早就以“師門之罪”辦他了,這會兒該是在人煙稀少的山谷修習,哪裡有機會在他眼前晃悠?他就納悶了,人家是師兄弟一起教習本門徒弟,攆穀子倒好,教徒弟們無為之法,徒弟們若是沒把本門武功學好,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攆穀子自知在師兄面前罪虐深重,只能哀傷地說道,“師兄,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你氣惱是應當的,怎麼說,我也是讓你最得意的弟子明山給害了!”

  “哼!”錐栗子生氣地冷哼,愛理不理地看著外邊,心中暗道,你把我徒弟教成那樣,如何讓人不生氣?

  “換句話說,師兄,倘若我不叫明山做個普通人,他今兒可有存活的根基?你別忘了,當年你中意他的武功奇才,江湖人士可是看在眼裡,十年八載的,他承了你的精髓,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這世道,後輩們皆是爭強好勝的主,明山他如何能抵擋千千萬萬人的比試?他的家人,不也處於危難之中嗎?他表姐的女兒晚兒,可是甜甜地喊你一聲‘舅師爺’這份情,你可忍心看著她因為明山,小小年紀就命喪黃泉?”

  錐栗子一想到那個小女孩站在他面前,小手牽著他粗糙的手,心裡就湧起了甜蜜氣息,回頭看向攆穀子,覺得他倒有一番道理,“行了,往事成風吧!”算是原諒了他以往的做派。

  “師兄,您這麼一說,我可就放心了!”攆穀子遞上茶水,轉而又哀嘆地說道,“真是太可惜了!”

  錐栗子仔細看他,他又想幹什麼?還是快速地問出口,“可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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