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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霂猛地將桌子掀開,大步向元南聿跨去,他狠狠地抓住他的肩膀,狠聲說道:「我是你什麼人?你再給我說一遍?!」

  元南聿雙目氤氳,只是痛苦地看著他。

  陳霂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他拿這個固執的男人絲毫沒有辦法,他聲音顫抖地說:「我是你男人,很久以前就是了。元南聿,你不怕我再抓你回去,你就再說一遍!」

  他抬手摸著眼前之人的側臉,道:「你若是想走,我不攔你。但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這樣一走了之?好歹告訴我,你要去哪裡,天長日久,我若支持不住,也好去尋你。」

  「好。」元南聿點了點頭,輕聲道了一句。

  陳霂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服自己放開他,等他收拾好情緒,換上了以往從容鎮定的面孔,與元南聿才又坐到了桌前。

  他深深地望了眼眼前的男人,從旁邊的小几上拎了一枚小壇酒,用刀柄將蓋子起開,頓時酒香溢散四周,醇厚的香氣中隱約可聞出幾許青梅的味道。

  「你喜歡青梅酒,我來那日便帶了這個。只是後來一直病著,你又對我十分冷淡,我想與你共飲,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陳霂端起酒罈,給他兩人各自斟滿,「你我許久不曾共飲美酒,我馬上要走了,你能不能與我共飲此杯?」

  元南聿強忍心痛,執起杯盞,朗聲道:「有何不可?」說完一飲而盡,「果真好酒!」

  門外馬兒嘶鳴了一聲,時辰已是不早,元南聿起身道:「不必耽擱了,你且回吧,別叫人再等著。」

  陳霂只是看著他,卻並不起身,臉上的表情也是晦暗難明。

  元南聿不解:「你這是何意?」

  陳霂身形極快,幾步閃到元南聿身邊,不顧他意願便將人緊緊擁進了懷裡。

  元南聿心下大驚,急道:「陳霂,你這是做什麼?」

  他趕忙調整內息,卻發覺自己身上竟凝不起一絲力氣,這才想起那青梅酒里,定是一早被陳霂放了東西。

  這藥性當真霸道,不過片刻工夫就能有如此效果。元南聿神智雖清明,但身體卻仿若不是自己的,綿軟無力下只能靠在陳霂身上,才不至滑落地下。

  「你,你竟然又對我用這樣下作的東西?陳霂,你果真沒有心……」

  元南聿又羞又怒,昔年他是怎麼落到陳霂手裡的,他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不想陳霂今日竟又不顧臉面,對他故技重施。

  陳霂將臉貼在他耳邊,苦澀的聲音里極盡溫柔:「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始終捨不得你。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不能放你去浪跡天涯,自己卻困在那方天地里見不到你,我要帶你一起走。」

  「你怎能如此自私?你不能這麼對我,你……」

  「我偏執自私的毛病,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你想讓我痛苦嗎?你這麼心軟善良,你定然是捨不得那麼對我的。」陳霂親吻著他的鬢髮,「付湛清沒有騙你,你不在我身邊,我每日痛苦難當,憂思罔極,無一日不是在痛苦中度過的。再這樣下去,我命都沒了,還要這江山何用?」

  元南聿顫聲問道:「陳霂,你想做什麼?你要帶我去哪兒?」

  「自然是隨我回紫禁城,這偌大的皇宮,全是為你準備的。我遣散了後宮眾人,就是為了你。我沒法給你皇后的名分,但我也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你不會和任何人分享我,我全部的身心都是你的。」

  陳霂偏執陰鷙的心思,竟讓元南聿感到了幾分恐懼,他顫聲控訴著:「陳霂,你果然,果然是個瘋子……」

  陳霂親吻著他的面頰和嘴唇,眼睛裡藏著化不開的深情:「你說我是瘋子,我便是吧,我也只對你一人如此了!你太好了,讓我止不住的為你瘋狂。」他輕笑著,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我已經下詔,著翰林院重新修定年史,我要為燕思空正名,大晟的後世子孫從此只會記得燕思空捨生忘死覆滅閹黨,守衛遼北的功績。只要有你在,我窮盡一生也不會再與封野為敵,我讓他安穩做一輩子的鎮北王!這不是你的心愿嗎?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元南聿又驚又怕,他想不到陳霂會為他做到如此地步。

  他心裡清楚,陳霂身為帝王,這也是他能做到的極致了!

  他又震撼又痛楚,說不清這一刻的心情是感動還是畏懼,亦或是畏懼之心更甚。

  這個人瘋狂又理智,自私且深情,他看不透這個人,他看不懂哪一個面目才是陳霂真實的臉孔!

  陳霂身體虛弱,前幾日還在嘔血,這會兒卻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輕鬆便將元南聿抱起,大步向門外走去。

  元南聿見付湛清幾人就在門外,他羞恥難當的奮力掙扎著,可穿插在他肋下的手卻抱的更加用力。

  「他們看見便看見吧,我早就視你為妻,付湛清膽子再大,也絕不敢亂說。」陳霂表現的志得意滿,他貼在元南聿耳邊說著,「你擔心的那些,付湛清已經告訴我了。你放心,我雖當不得千古一帝,卻也不是昏君,以我的能力,不會再有在江山和你之間選擇的事發生。」

  到了門口,果不其然,門外幾人對陳霂與元南聿親昵的舉止根本就視而不見。元南聿羞憤的滿面通紅,卻只能任陳霂將他抱上了車。

  車駕很快動了起來,陳霂與他並排而坐,只覺得神清氣爽,胸口憋悶許久的郁濁之氣仿佛頃刻之間便蕩然無存。他雖然仍感疲憊虛弱,心裡卻是無比雀躍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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