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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臥室躺在床上,依舊是喻銘的氣息,揮之不去,姜妄之眼眶酸澀,極力克制住想哭的衝動,停止胡思亂想閉上眼睛。

  眼前是黑暗一片,可是額間有被親吻的溫熱,姜妄之睜開眼:「我不想做。」

  「這是你能決定的?」喻銘從他額間吻到嘴角,「姜畫家,你可不可以乖一點?」

  「和小雞一樣嗎?」姜妄之咕噥道。

  喻銘手撐在他腦袋兩邊:「小雞?」

  「那隻鸚鵡。」姜妄之重新磕上眼,索性不看他。

  就是這樣一個瘦弱的姜妄之,即使躺著一動不動都能撩起他的情|欲。喻銘還不太明白到底說了什麼話讓姜妄之的態度扭變成這樣。

  還是有問必答,還是服從他。可就是說不上來有那裡不一樣了。

  喻銘抱著他:「你不准和那個男人聯繫了。」

  身下人的呼吸很慢:「為什麼?」

  「我不喜歡。」喻銘說,「你就像以前那樣挺好的。」

  姜妄之推開他,坐起來:「我以前什麼樣……沒有朋友,渾渾噩噩的每天等著你來,像個狗一樣等著你?」

  喻銘愣了一會,最後譏諷一笑;「不好嗎?」

  「我不願意。」姜妄之抱住膝蓋,「他是我朋友,還有……請你離開我家。」

  喻銘本就因今天看到他和秦優的親密而怒,現在他這番話如導火線般點燃他的全身。

  可恥的嫉妒?霸道的占有欲?還有一些隱藏在心裡,對姜妄之獨有的感情,他不敢承認,只能把這一切變成原始的欲望,發泄在姜妄之的身上。

  姜妄之無謂的掙扎著,對於體形差異較大的喻銘來說無足輕重。

  「放開我……」姜妄之紅著眼,放棄抵抗,因為厭惡這樣的交歡,身體一直痙攣著。

  「你不是每天都等我嗎,如你所願。」喻銘不想聽一些讓他更想發火的話,吻上他,始終占著主導地位。

  感受不到任何快感,喻銘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姜妄之連暈都無法暈過去,精神清晰無比,咬破了嘴唇,感受到的只有渾身的疼痛。一直睜著眼看著想恨卻又無法恨的喻銘。

  不知道過了多久,喻銘睡著了,手還摟著他。姜妄之用盡渾身力氣,翻身下床摔在地上,把掉在地上的睡衣撿起來。

  藍色的睡衣,領口被生生扯壞,無法修補,姜妄之自嘲的笑了笑,丟進了垃圾桶里。

  去浴室洗了澡,穿好衣服適應疼痛後,姜妄之在客廳打轉,走來走去。

  胸口真的好悶,姜妄之頭頂在牆壁上,手捶打著胸口,試圖把堵在心臟的東西去除。適得其反的效果,像條脫離溪水的魚,在乾涸的大地上溺亡。

  腦海里只剩下一個想法。

  活著有什麼好,死了吧。沒人在意你啊,姜妄之!活的這麼窩囊,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剩。死了多輕鬆啊,一了百了。

  姜妄之開始將頭往牆上撞,先是輕輕一下,慢慢的聲響逐漸變大。

  咚,咚,咚。

  喻銘很討厭半夜被吵醒,很不高興的從臥室出來,就看見姜妄之不要命似的一下下撞著牆,額頭的皮已經被撞破了,鮮血順著就往下流,他的眼睛都沒眨一下。

  「你在做什麼!」喻銘衝過去,打橫將他抱起。

  姜妄之如同木偶一樣,一動不動的被放在沙發上,眼神空洞的看向他,嘴型在動,沒有聲音,喻銘轉身去找消毒水。

  如果他能俯身去聽,就可以聽到姜妄之一直重複的話:「讓我死……「

  傷口不太深,喻銘用棉簽蘸著碘伏給他消毒:「不算嚴重,要去醫院包紮一下嗎?」

  姜妄之沒有說話,手往茶几抽屜里一探。取出一盒沒有標籤的藥,胡亂倒出幾粒藥片,餵進嘴裡嚼碎了咽下去。

  難聞的藥味和刺鼻的碘伏味都是喻銘討厭的,以及這樣死氣沉沉的姜妄之。當年的姜妄之渾身充滿靈氣,吸引著喻銘靠近。

  越想越惱,喻銘手就下重些了,姜妄之表情淡淡的似是沒有感覺,倒是額頭的出血量加劇嚇到了喻銘。

  「姜妄之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麼辦?」喻銘心疼的抱住他。

  姜妄之吃了藥好受些了,才明白抑鬱症的可怕之處,聲帶嘶啞道:「放過我。」

  「不行。」喻銘蹲下,與他平視道,「待在我身邊不好嗎?」

  姜妄之扯了扯嘴角,實在扯不出能看的笑,只得作罷道:「你要結婚了,我就該走了。」

  「我是要結婚了。」喻銘手按住他的肩膀,「我必須要結婚,你不是女人,我又沒辦法娶你。我沒說結婚了就不要你了。「

  魚和熊掌都想兼得嗎?從來不問姜妄之願不願意的喻銘,只在乎自己感受的喻銘。

  姜妄之握住他的手腕:「既然決定要結婚了,就要對自己的家庭負責。對……妻子負責。」

  見他表情緩和不少,以為他是在吃阮薇的醋,喻銘接著道:「這些不影響對你負責吧,姜畫家。」

  喻銘難得表明態度,哪怕是含糊其辭的,於以往的姜妄之來說都是幸運無比的。很奇怪,現在的他內心掀不起任何波瀾,反而在逐漸結上冰霜。

  姜妄之伸出綁著繃帶的右手,如履薄冰的撫上單膝跪地的喻銘,梳理他略為凌亂的短髮。

  喻銘看不透姜妄之的想法,想著這麼親密的動作就是和解的表現,就把頭靠在他腿上隨他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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