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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頒獎結束後,孟清州會過來找他,可能會牽住他的手,不過如果旁邊人很多的話,他可能會害羞拒絕,但還是會和他一起出去。

  異國的天空和國內好像沒什麼不一樣,只是一抬頭能看到尖尖的塔頂,孟清州和溫禮穿梭在不同的建築間。

  剩下的個人賽比賽集中在後天,孟清州今天難得能休息。

  他們在討論一件嚴肅的事情。

  關於賽後溫孟二人的何去何從。

  孟清州有點生氣,他們明明已經說好了,比完賽他向張萍坦白,但溫禮今天突然告訴他,如果孟清州去死,他也就去死。

  還對此大談特談,就好似殉情是什麼浪漫的事情。

  「我當初不告訴你就是因為這個!」孟清州踢了一腳石子,整個人靠在欄杆上,拒絕溫禮的靠近。

  溫禮聽話站在遠處,「告不告訴她是你的事情,之後怎麼做是我的事情。」

  「你以為如果你死了,會和我一樣有機會再活一次嗎?不要拿你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孟清州獲得金牌的心情都被破壞了,他覺得今天真是糟透了。

  「假設我們一起死。」溫禮硬生生挨了一拳,但繼續說道:「如果運氣好,我們說不定真的可以再續前緣。」

  又是一拳。

  溫禮慢慢向他靠近,和他並排站在欄杆上,「如果運氣不好,那我也不會知道分離是什麼感受。死亡是一瞬間的事,大腦會瞬間停止思考。」

  第三拳。

  孟清州注視他,神色憤怒,「你完全沒必要這樣。」

  「這只是最差的結局。」溫禮繼續說,「張萍很愛你,她不會讓你死的。」

  孟清州低下頭,「她愛的是她的孩子。」

  兩人不歡而散。

  孟清州怒氣沖沖回了酒店,並化憤怒為動力,打算在後天一定要拿到金牌。

  談話後,溫禮突然沒了蹤跡。

  最後一場比賽在萬里無雲的晴天舉行,烈日當空。

  孟清州被曬得非常暴躁,比賽時射箭也沒有章法,怎麼舒服怎麼來。

  沉沉破空聲後,孟清州把箭狠狠射在靶上。

  再一口氣殺到決賽後,孟清州渾身已經濕透了,劉教練再三提醒他要節省體力。

  孟清州接過毛巾擦汗,對上隊友關心的眼神。

  「太熱了。」孟清州喝了口水,乾巴巴地說。

  千靜丹心思細膩,「是有一點,如果昨天我比賽遇到這種天氣,我也生氣。」

  昨日是女子金牌賽,千靜丹拿了第四名。

  「下一場有把握嗎?」林風適時轉開話題,「下一場又是那個金安世,他今年倒是發揮不太好。你希望很大喲~」

  千靜丹給他一肘擊,「什麼叫希望?是一定!你忘了前兩場了?咱洲對他那是碾壓!他心態都崩了。」

  孟清州對他們笑了笑,再次準備入場。

  這是最後一場比賽了,要是不拿第一,會不會太慘了。

  孟清州想了三秒,然後決定一定要拿下第一!

  金安世的臉色從上場就很凝重,但還是禮貌向孟清州打招呼。

  第一局,孟清州先手。

  他的心在舉起弓的那一刻突然定了下來,靶心清晰地出現在他的眼底,孟清州微勾嘴角,勾弦射箭。

  游魚般的箭矢沖向了靶面。

  「正中靶心!」解說嗓音激動地破音,如果孟清州能拿下金牌,就是男子射箭第一位大滿貫。

  這或許是見證歷史的一刻。

  金安世手不由一抖。

  他快速回神,走向起射線,腦中閃過很多,最後只剩下這張靶,靶面上的靶心靜靜立在最中間。

  他像幾年來一樣熟練地拉弦,片刻後,箭矢落在靶心的旁邊。

  「十環。」

  孟清州繼續上前,勾弦松指,箭矢輕輕鬆鬆再次落在靶心。

  「好啊!」解說繼續激動地說了很多。

  每一個在屏幕前的人都能通過他的聲音知道這個射箭手不可思議的優秀。

  張萍透過溫禮的手指看向屏幕,解說激動的聲音此刻在她耳中就像被靜音一樣。

  「你……說什麼?」

  -

  金安世低著頭沉沉呼吸,他能感受到自己和對方的差異。

  如果自己每一次的10環是十年來每一次拉弓的熟練,對方就是得心應手的天賦。

  輕鬆……一切看起來都順利的不可思議。

  金安世呼吸亂了幾秒,回過神時,一支九環出現在靶面上。

  孟清州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手的不對,他摒棄一切雜念,就好似自己在軍營的校場。

  再次射出10環後,鋪天蓋地的聲音總算讓孟清州回過神,他舉著手對所有為他加油的觀眾示意。

  屏幕定格在孟清州的臉上,張萍怒不可支,「你胡說!給我滾出去!」

  溫禮定定看著她,一言不發。

  「粥粥他是和以前不一樣,但他只是長大了!」張萍腦中划過很多,最後她還是決定堅信自己,「他只是長大了!」

  溫禮緊緊抓著吊墜,「阿姨,我只是不想他為難。」

  「他……」溫禮第一次在戲外去壓抑自己的悲傷和眼淚,「他很傻。」

  「比賽結束後,他會聯繫你,告訴你所有的真相。」溫禮輕呼幾口氣,「我懇求您不要表現得太激烈,因為一旦這樣,他會因為愧疚立刻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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