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阿釋,替我摘一枝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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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中央的那盆炭火燒得正旺,溫暖了整棟房子。

  藍千宸在書房找到藍清兒,她垂著眉眼坐在書案前不知寫些什麼。

  待得他走得近了看清楚她是在寫信,她卻已經寫完了落了筆。

  她似寫了好幾封信,書桌上擱置了四個裝信的黃色信封。

  他好奇的道:「寫了四封信?」

  「嗯,四封。」她將寫好信裝進信封里,柔柔的笑了笑。

  他抿唇,語氣微微帶著點兒醋意,「給誰寫的?」

  用蠟將信封封上了,她仍是笑意柔柔,「寫給你和長安的。」

  「我和長安?」他微微愕然,「寫給我和長安做什麼?」

  她在其中一封信上落下長安親啟四個字,緩緩解釋道:「長安終歸是要長大的,關於哥哥和初煙姐姐、軒轅傲和顧皇后,這些事情我都寫在信里告訴他。」微微一頓她又道:「這些事情由我這個親姑姑告訴他,似乎是最合適。」

  他抿著唇有些失落,卻終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站起身走了出來,「等他二十歲時,你替我將這封信交給他吧!」

  他應了一聲,握著她微微冰涼的手走出書房來到屋子中央的那盆炭火前。

  感受到她的手漸漸溫暖了起來,他終是忍不住問道:「另外三封信,都是寫給我的?」

  她軟暖的笑了笑,「嗯,都是寫給你的。」

  他將她擁入懷裡,凝著眉頭問:「什麼話不能直接告訴我,卻要用三封信來代替?」

  她笑著說道:「我雖寫了三封信給你,可那三封信是寫給以後的你,不是寫給現在的你。」

  「現在都不能看嗎?」他微微頓了頓。

  她搖了搖頭,如是回答:「不能。」

  他鍥而不捨的問:「什麼時候可以看?」

  「第一封信,在你二十六歲生辰那一日拆看,第三封信,在你生命即將終結的時候拆看。」

  他扣著她的腰,微微垂眸問道:「第二封信呢?」

  她溫軟的笑了笑,「你什麼時候想我了,便拆看第二封信罷!」

  她身上清淡的香味湧入了他的鼻翼里,他微微凝眉,忍住了想要吻她的衝動。

  青蔥十指落在他的胸前替他理了理稍亂的衣領,她像個小女孩似的撒嬌,嗓音軟暖著央求,「阿釋,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面對著她這般模樣,他的心幾乎被融化了。然而他還是微微凝眉道:「外面冷,你的身體受不住。」他不想拒絕她,卻也捨不得讓她受寒。

  她柔美的笑了起來,「外面出太陽了呢!」

  他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外面果然是一地淺薄的陽光,不知什麼時候連天空也變成了醉人的蔚藍色,將早晨時的寒氣和濃霧一掃而光。

  輕柔而純潔的一個吻落在他俊秀的臉龐上,她溫軟著嗓音央求,「阿釋……」

  心臟被她這一聲阿釋喚得柔軟到不成樣子,他滿眼溫柔的凝視著她,說出來的話卻是大相逕庭,「你以這般模樣來央求我,可知這算得上是以色相誘?」

  她微微一頓,卻是料不到他會說出以色相誘這四個字。

  「既然使了這以色相誘的招數,」他起了逗弄的壞心眼,調笑道:「那不妨再說一兩句好聽的話來誘我,縱然是故意哄我高興的話也好。」

  她自然明白他的壞心眼,乾脆順了他的心思目光柔柔的瞧著他,輕啟唇瓣緩慢的說道:「這般以色相誘的招數,小女子只用來對付一個男子。」

  他滿眼笑意,唇角微微上揚,「嗯,哪個男子?」

  她卻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微微抬眸含情脈脈的瞧著他,唇瓣輕啟、吐氣如蘭,溫軟異常的問:「小女子以色相誘,卻不知藍少將軍從是不從?」

  他哪裡受得了她這般含情脈脈、吐氣如蘭的模樣?

  當即便控制不住自己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壓在身下,俯身吻住了她水色的唇瓣。

  唇齒纏綿中他懲罰似的輕輕咬了咬她的唇,他的嗓音變得沙啞低沉,眸子裡儘是情動的熱切,「小妖精……」

  她嬌喘了一聲,明白了他的眼神後慌忙求饒,「阿釋……」

  他不願勉強她,到底還是心軟了,眼中的情熱也漸漸的消散了。

  將臉龐埋入了她的肩窩裡,他擰著眉頭不高興的道:「若是再有下一次,你就沒有機會求饒了。」

  她仍是輕輕的喚了他一聲,「阿釋……」她的本意並不是要這般惹了他,只是純粹的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

  他嘆了口氣,將她擁入懷裡如同對待珍寶般。

  她看著窗外的一地陽光,卻是在他的懷裡柔軟的笑了起來,嗓音似央求又似撒嬌,「阿釋,替我摘一支花吧!」

  他微微一頓,有些遲疑的抬眼看向窗外。

  窗外一地淺淡透明的陽光,陽光下有五彩繽紛的鮮花搖曳著身姿,它們驕傲且美麗的生長著,似乎連陽光也要遜色於它們的美麗之下。

  十指相扣,他牽著她走出了這溫暖的房子。

  淺淡透明的久違的陽光照耀在他和她的身上,溫暖如春的感覺又回來了,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他和她柔軟的心臟。

  淺薄的陽光從她的指縫間悄悄的溜走了,她雖抓不住陽光,可感覺到了這久違的溫暖,她卻仍舊極其高興。

  像個追逐蝴蝶的小女孩般,她追尋著陽光的腳步。

  看著她這樣高興,他的心微微一動。

  他朝前走去,打量著青色的草地中那小小的花圃里搖曳著生姿的美麗花朵。

  這些花,是這房子建造的時候他特地吩咐人栽種的。

  浦包花、櫻草、瓜葉菊、春蘭、海棠、君子蘭、春鵑……各色鮮艷美麗的花朵爭奇鬥豔,有的連他也叫不出名字。

  在這些千姿萬態的花朵中,他一眼便相中了其中一株開得正艷的不知名花朵。

  他叫不出名字的這株花,乍看之下花瓣似乎是淺黃色的,然而仔細看過之後他才發覺,這花的花瓣是淺黃色和月牙白相融的。

  他蹲下身,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折斷了這株花的分支出來的一朵花。

  拿近了看,才發覺這美麗的花朵上仍然帶著透明的水珠。

  將拿著花的手背在背後,他滿目溫柔的朝著她走去。

  她不知道他摘了花,笑意軟暖如水的對他說道:「我最喜歡這樣的陽光,不冷亦不熱,溫軟的讓人想要睡一覺。」

  「嗯,」他寵溺的笑了起來,「我也喜歡。」

  他將她拉到身前,以半擁著她的姿勢將那美麗的花朵別在了她的發梢里。

  她微微頓了頓,繼而卻是柔軟的笑了起來,「讓你摘花,你還真的就摘了啊!」央求他摘花,其實只是她隨口說說的。

  他勾了勾唇,眉毛微微向上一挑,「不喜歡?」

  她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卻用另外一種方式回答了他。

  她向後退了幾步,忽然伸開手臂轉了個圈,如瀑般的烏黑青絲翩翩飛揚,長袖似一匹錦緞般鋪展開來,勝雪的裙擺劃著名一個圓弧像一把完全展開的圓扇。

  眼底眉梢里儘是暖意,她柔柔的笑問:「好看嗎?」

  淺薄的陽光落在她的發梢里,使得她仿佛被一片淺金色的光芒籠罩著。

  她的臉上有著動人的軟暖笑容,發梢里那朵美麗的花朵在陽光的輕撫之下似乎變得恍惚了起來,微風中她白裳飛揚青絲如瀑,美麗的得難以用言語形容。

  他的心被她這般美麗的模樣勾走了,他滿目情深的笑了起來,說了一句無比俗氣卻無比真摯的話,「瑤池仙子,也不及你十分之一的美麗。」

  她的語氣帶著點點嗔怪,「油嘴滑舌。」她雖說了這般似乎是責怪的話,然而她的心中卻早已因他這樣的讚美溫軟的不成樣子。

  他仍然勾著唇笑,「青絲同裙擺一起飛揚的畫面很美,發梢里別著的那支花也很美,可最美的是眼底眉梢里儘是軟暖笑意的你。」他從來不吝惜對她的讚美,亦從來不為逗她開心而假意奉承。

  「這樣的話,任何一個女子聽了都會覺得很高興。」她抿著唇笑,「你這般油嘴滑舌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他靠在老槐樹上,雙手交叉環著,語氣慵懶且邪氣,「我再怎麼油嘴滑舌,這些話也只會對你一個人說。」

  她提著裙擺在陽光下又轉了一圈,調笑道:「你這樣油嘴滑舌,我可不信你。」

  「女人可真是奇怪。」他異常苦惱的控訴,「男人對女人說了情話,女人的心裡明明是高興的,可嘴上卻偏偏嗔怪男人油嘴滑舌;男人不給女人說情話,女人不僅嘴上埋怨男人是個不懂體貼的呆子,心裡也是越發的不高興了。」他皺著眉頭問道:「當一個女人的丈夫簡直是這世間最困難的,連說不說情話也是一個巨大的難題。」

  他這般苦惱的控訴讓她不由得笑了出來,她享受著陽光的溫暖無比俏皮的說道:「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你不知道?」

  他嘖嘖道,「這句話形容得真夠貼切,女人的心的確如同海底的針。」

  她仍然軟暖的笑著,眉眼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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