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居然是……
她撲哧一笑，「別這樣看著我，以為是我乾的？傻了吧？」
我尷尬了，剛剛聽見晴姐那麼肯定的說不是陳虎，是誰都會下意識的奇怪一下吧，只是一下被晴姐戳穿我心中所想，這還真不是一般的窘迫。
「我看人很準，他沒有說謊。」晴姐也不嫌髒，直接蹲下嬌貴的身子，把陳虎的臉板正，冷笑道，「就算不是你，你也不是好東西，今天的這些，你服是不服？」
「我服了，服了！大姐！」
晴姐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一直冰冷的表情此時竟是有稍稍的融化，「以後見到蘇野，記得給我繞著點走！」
「是是是，再也不敢招惹蘇大哥了。」陳虎渾身都在哆嗦，像是嚇破膽的老鼠。
跟晴姐一起走出地下室，剩下的交由晴姐的保鏢去收拾了。
我甚是尷尬摸著鼻子，「晴姐，你對我真好啊。」
注意到晴姐的腳步，稍稍一頓，不過也只是片刻，隨後她便神色無常道，「知道就好，你上班也給我上點心，才上班幾天！今天就翹班了？」
「額……出去有點急，就沒有打招呼。」結結巴巴的差點壓到舌頭，心中苦笑一聲，我平時也挺鎮定的一個人啊，怎麼跟晴姐一起，就經常出醜呢，唉，一定是晴姐的氣場太強了。
「以後注意點就行了。」
「嗯，知道了。」回答完，感覺有點不對勁，想起來什麼，忽然道，「不是，晴姐，有件事正好跟你說下。」
「嗯？」
「我……我可能得辭職了。」說這話的時候，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滿打滿算，我好像才上了兩天半的班而已，居然就這樣辭職了，都沒臉見晴姐了。
可晴姐好似一點都不生氣，僅僅只是疑惑的問我，「為什麼？」
我乾笑兩聲，「得去南湖省上學了。」
「南湖省……」她輕聲的嘀咕了下，「可以，好好學習吧。」
我詫異了一會，這就同意了？也不說點什麼？我還想著等下要怎麼回晴姐呢，竟是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晴姐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加快了步伐，我跟著晴姐後面，急道，「晴姐，那五千塊的工資，我沒帶來，你把卡號給我吧，到時候我打給你。」
「不用，你留著自己用吧，我還不缺那點錢。」
我搖頭，「不是你缺不缺的事，是那錢本就不是我的，我就不應該拿。」
前面的晴姐忽然的停下腳步，我差點就撞上去了，還好我反應速度不慢，在距離晴姐不到兩公分的時候，停了下來，但距離還是很近，那股熟悉的奶香味讓我根本捨不得後退一步。
還好晴姐是背對著我的，要不我也不好意思距離這麼近還不撤開。
「那就等到下次見面的時候再還吧。」
下次見面？那豈不是要等到寒假了？南湖省平市距離我們江市足足是十多個小時的車程，平時節假日是不會回來的。
而晴姐好似知道我在想什麼，她緩緩道，「下次見面，不會很久的。」
說完，她便邁開了步伐，我則是一頭霧水，啥意思？難不成晴姐要去南湖省找我？
這想法在腦中剛冒出來就被自己給壓了下去，晴姐可是大人物，這麼大的公司要管理，哪有時間找我？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不過，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期盼的，雖然知道這個希望很渺茫。
再次回到醫院，只有媽一個人陪在病床邊，爸估計是去上班了，我嘆了口氣走到老媽身後，手放在她肩上捏了捏，「媽，你先回家休息吧，我在這裡守著就好。」
她一籌莫展的眼角此時有微微的鬆動，欣慰的笑了起來，「不生氣了？」
我哭笑不得，「我能生什麼氣？」
其實說到底還是我的問題，家裡發生女兒懷孕這事，還是自己兒子乾的，沒把這兒子打殘就算不錯了，雖然這事不是我做的，但我也自己承認了。
「不生氣就好，你也別怪你爸，他性子就是暴躁了點，打你也是想讓你長點記性。」
「嗯，我知道。」見她還要說些什麼，我趕緊的制止道，「媽，你還是先回去睡一覺吧，這裡有我呢。」
這要是讓她繼續說下去，那就是長篇大論了。
聽到我這話，她倒是笑臉盈盈了，還輕拍下我放在她肩上的手，「好好好，正好讓你們培養培養感情，我就不打擾了。」
病房門被她關上的那一瞬間，我鬆了一口氣，在老媽之前坐的位置坐下，看著病床上氣色稍稍好轉的夢媛，我這才問道，「怎麼會流產？」
她虛弱的扯出一個輕笑，「不小心在樓梯上摔下來了。」
我一個挑眉，她提都沒有提陳虎，看來真不是陳虎乾的了，但是她這個解釋，是不是太牽強了一點，我眯起雙眼，帶上幾分質問的語氣道，「樓梯上摔下來的？你知道自己懷孕了還這麼不小心？」
聲音也不大，可她竟是雙眼開始凝聚霧氣，「哥，你這是在責怪我嗎？」
我頭疼了，黑下臉，「你別給我來這套，爸媽不知道品性，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是這事是陳虎乾的，我肯定是滿心的愧疚，但現在，我心裡可是一點負擔都沒有了，看見她還裝成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真想直接甩手走人。
「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之前只是貪玩了一點，也沒有很過分啊。我還是你妹妹啊！」說著說著，那眼淚真是跟不要錢一樣，大滴大滴的落下，被子前面一大塊很快就被浸濕了。
「屁的妹妹！你有見過被父母勸著結婚的兄妹？行了，收起你那表情，對我沒用！」我不耐煩的別過臉，不再看她，儘量的壓下心中那股煩躁。
還是騙不了自己的心啊，快十年的感情，也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只能自己慢慢的壓制吧。
「唉，哥哥你還真是絕情啊。」
聽著這語氣不太對，我孤疑的把視線轉回來，看見的便是夢媛擦乾眼淚沖我淺笑的一幕，很陌生，陌生的我都有點懷疑這是不是夢媛，可轉念一想，她才是真正的她啊！
我冷笑，「不裝了？」
「說起來，我還沒有好好的謝謝哥哥你呢，那天竟然承認了說孩子是你的，我都有點沒想到啊。」她不咸不淡的輕聲道。
我微皺眉頭，「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她微微勾起唇角，神情蕩漾，還伸出一隻手輕輕搭在我肩頭，我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想要把她的手拍下來，但那隻手很是靈活的轉到我的胸前慢慢遊走，「作為謝禮，我告訴你一件事好了，這孩子啊，是我故意弄掉的。」
「什麼！」我猛地抓住那隻手，五指用力收緊，幾乎用上了我全部的力氣，指甲陷進肉里，但夢媛卻一點都不疼的樣子，依舊的對著我輕笑，我瞪直了眼睛，「那可是你的孩子！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孩子？在我心裡那只是一個意外的產物而已，拿掉了又什麼好可惜的？嗯？」
儘管表面看起來她一點事沒有，但她聲音中還是帶上了輕不可見的顫抖，意識到這點的我再次用力收緊五指，她臉色總算是變了，我冷哼，「痛？在你弄掉孩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有多痛？」
她本就蒼白的臉在此刻更是虛弱了幾分，我憤憤的一個甩手，離開了病房，這種人有什麼好守著的？她肯定不會讓自己有事！
回到家，一打開門，看見老媽在沙發上淺眠，儘管我開門的聲音很小，可還是驚擾到了她，她在沙發上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你怎麼就回來了？」
我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時鐘，才下午五點，不過我還是笑道，「她可能累了，吃了點東西就說想睡覺了，我就先回來了。」
「這樣啊，我差不多也該去做飯了。」她站起來就要往廚房走去。
我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冷不丁的問道，「對了，老家村頭的電話多少，我想聯繫下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