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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上眼睛。但是吃喝拉撒睡還是與我有關的,肚子有些沉,我得排便,但是我該怎麼解決?現在我不但一動不能動,還一絲不掛,我昏迷了這五個月,這些問題都是怎麼解決的?

  歐陽漠北收拾完東西,回到我床邊坐下,靜靜看著我,一種很滿意、很幸福的神態。

  “哦……漠北啊,”我終於是開口了,“我想去廁所。”

  他溫柔地問我:“大便小便?”

  “好像都有。”我很難為情,跟一個男學生說這些。

  “你排吧,鋪著紙墊,完了我收拾。”

  我……我很糾結,很糾結,除了不懂事的時候,我可從來沒在床上拉撒,這叫我怎麼排的出來?

  但歐陽漠北已經去了衛生間,很快端出一盆水,然後調了熱水放在床邊。然後望著我笑。他這是在等著為我清理大小便。

  我心裡苦辣酸甜,頗不是滋味,如果我的後半生需要人這麼照顧,我寧願死了乾淨。但現在不是考慮生死的時候,因為生理需要擺在第一位。我顧不得太多了,閉上眼睛,開始向外排出。

  因為我很久沒吃什麼固體的東西,自然也排不出多少固體的東西,倒是小便不少。我滿臉澀紅地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歐陽漠北就問:“完了嗎?”

  “嗯。”我聲音小的連自己都沒聽見。

  他卻熟練地幫我掀開一角被子,將髒了的紙墊換下,用紙給我輕輕擦乾淨,又拿大塊藥棉沾水幫我擦洗了一邊,再換下一個紙墊,換上乾淨的紙墊,掖好被子。然後他拿著換下來的東西裝進袋子,沖我笑笑說:“我很快回來。”

  我輕輕嗯了一聲,臉依然滾燙。

  他出去了,我閉上眼睛自怨自艾,讓一個男學生這樣來照顧自己,我真的不知道我以後怎么正視他。

  寒夜的樣子無聲無息地在眼前晃動。寒夜,你難道真的只是我黃粱一夢的主角嗎?我怎麼都不能說服自己相信你只是一個夢。不,你絕不是夢,可你是什麼?我在異時空里遇到你,跟你談了一場戀愛,還是因為這場車禍,將我前世的記憶一絲一絲喚醒?無論怎麼,你一定是來過。絕不是我自己意識里創造出的愛人。

  寒夜,你說過要生生世世陪著我的,不管以什麼形式,可是為什麼不讓我感應到你?我想你,很想你,太想您淚珠順著我的眼角滑出,然後一個溫熱的唇印將淚珠吮去,那種熟悉的感覺引起我周身血液波瀾蕩漾。

  “寒夜!”我脫口而出,隨之睜開眼睛。

  歐陽漠北清秀的臉出現在眼前,臉上是狂喜與激動:“小雪,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那神情那麼熟悉,就算隔了幾世的塵埃,依然掩蓋不住愛人熟悉的氣息。

  “寒夜!”我又一次脫口而出。

  他喜極而泣的眼淚再次嘩嘩墜落,“你終於記得我了!你是我的小雪,就是我的小雪……”

  某段幾乎已經被遺忘的記憶在我腦海涌動出來:一個小男孩拉著我的衣角,仰著臉,流著眼淚對我道:“小雪,我是××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我彎下腰道:“對不起啊小dd,我真的想不起你來了,是不是你認錯人了?你迷路了嗎?告訴我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小雪,我會為你長大的的。我一定要為你長大!”他堅決地挺著小身板,像個小小男子漢。

  我終於明白了,我一直沒聽清楚地他說的名字是“寒夜”兩個字。

  現在回想,從那以後,這個小男孩就會時不時地出現在我的生活里,只不過我從來沒去留意過。他在我們初中部上學時,常常會到我教的高中班聽課,我趕不走,他上課很安靜,後來就索性不趕他了。升了高中,他更是強烈要求去我的班級。他偶爾會對我說些莫名其妙的和讓我臉紅的話。現在看來,他是想要驗證我是他那個“小雪”。

  望著他墨黑純淨的眼睛,我們目光纏繞在一起,糾纏不清,把幾世積攢的思戀都纏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對,是他,他就是我的寒夜,就是,一定是!我不知哪來的力量,撲向他懷裡。

  “我的姑奶奶,你小心點啊!”他小心的抱住我,托住我的背和頭,生怕碰觸到我正在癒合的骨傷。

  他的懷抱如此熟悉,連青青的味道都沒變。我在他懷裡又哭又笑,把鼻涕和眼淚隨意的抹在他衣服上。他的懷抱溫柔地包容我肆意的一切。

  我舉起拳頭捶打他的胸膛,雖然沒有多少力度,但我的怒氣卻十分旺盛:“誰讓你變成一個小屁孩兒?誰讓你比我小十二歲?你壞蛋,你混蛋……”

  他一邊笑,一邊用手給我擦我的眼淚,一邊用袖子抹他自己的眼淚。而他長長的,無色透明的鼻涕眼看要落下來,然後,又被他吸進去。

  我望著他的鼻子,嗤的笑了,他將我輕輕放平,拿來紙為我粘去淚痕,然後才去擦他快忍不住的鼻涕。

  “流著鼻涕的小屁孩,討厭!”面對如此現實,我真的不知是哭是笑。

  他卻坦然地說:“有這樣的年齡差距才能保證將來我比你死的晚。”

  “滾蛋!”我發現我現在很粗口,“誰說要嫁你?”

  “我也沒說要娶你呀,老婆。”他一臉壞笑。

  如果能夠,我會毫不猶豫地跳過去咬他,只是不知我這身體此生還能不能由己,不覺悲從中來,哀傷頓上眉頭。

  寒夜,不。是歐陽漠北輕輕坐在我床邊,輕撫我的臉龐,柔和地說:“雪,相信我,你會好起來的,會像從前一樣健康,到處蹦蹦跳跳。”

  “我是兔子嗎?我到處蹦蹦跳跳!”我發現我還說話很沖,也許壓抑太久了。

  他莞爾一笑:“你是我心裡的小兔子,永遠跳在我心裡。”

  “酸。”我嫌惡地閉上眼睛,心中晃動著這一切突變,我發現我根本承擔不起,我沒有勇氣去面對外面的世界。

  “雪,不管發生什麼,我再也不離開你,我們一起面對一切。相信我,我能為你扛起一切。”

  “寒……”我睜開眼睛,百感交集,卻沒有頭緒,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他卻嘴角一彎,露出一絲壞意:“雪,你看我帥不帥?比上輩子還高出了三厘米,滿意吧?”

  “你怎麼不再多長兩厘米,湊到一米八?”面對這個比我小一輪的身體,我怎麼可能滿意?

  他有些掃興地撓撓頭:“嗯,這個……我已經長成個兒了,只能等到二十三歲或許還會再竄一點,實在不行,我就去做增高手術,一定達到你的要求。”

  “傻瓜!”我嚴重懷疑他的智商倒退了,黨寒夜什麼人?聰明到讓人恐怖的地步。他卻只是嘿嘿傻笑。

  自信源於實力 二百九十三 尷尬處境

  二百九十三 尷尬處境

  第二天,爸爸來看我。他沒想到我還能醒來,感情從不外露的他,已然老淚縱橫。

  歐陽漠北出去買午飯,爸爸對我說:“小雪,你這個學生對你真的不錯,到現在,光你的醫療費用就花了九百多萬了,如果單是爸爸,恐怕早已經留不住你了……”爸爸說著眼淚又出來。

  我無法想像,我血肉模糊被醫生判了死刑時的情景,但讓爸爸想起來就後怕的事情,恐怕已經嚴重到極限了。

  “你們學校只肯出十萬就再也不願管了,我們也沒打算讓你救的學生出錢,你救人是應該的。那另外三個學生也湊不出多少錢來。歐陽漠北家境雖然不錯,但我也不相信他家能拿出多少錢,可是漠北什麼都沒說,負擔了所有的費用,原來我以為是他家的錢,可是當他從海都和國外招來世界知名的外科專家給你做手術時,爸爸才覺得,這個孩子很不一般。”

  如果是黨寒夜。曲曲九百多萬對他來說根本什麼都算不上,招些外科專家來,那也是一句話的事情。可他現在已經不是黨寒夜了,他總不能告訴別人,他是黨寒夜穿越來的。就算他告訴人家,人家也只會當個笑話聽。

  “小雪,我看得出來,漠北對你不是單純的報恩,在你治療的過程中,他寧願高出百倍的費用,也不准給你留下疤痕,而且還有……“爸爸頓了頓,有點為難,最終還是說了,“他說你是處女,在做任何手術時,都不准醫生給你用導尿管。”

  我忍不住笑了,果然是黨寒夜,也只有他才會這麼荒唐。

  “可是小雪,人家畢竟比你小十二歲,無論他現在多麼愛你,人總是在變化的,就算你沒有受過這些傷,你將來總會比人家先老……爸爸只希望你能幸福。”爸爸眼神里是擔憂和掛懷。

  我安慰他道:“爸爸,你放心,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看。這麼大的災難我都熬過來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是的,我現在心裡一片明朗,有寒夜在,我和他都活著,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爸爸見我如此開朗,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

  寒夜,不,漠北,還是改不了口啊,漠北買了幾個菜,和爸爸在旁邊吃午飯,好久沒有吃東西,看得我眼饞,可是漠北緊緊讓我喝了一口粥。他跟爸爸倒是邊吃邊聊,聊得還很投機。

  下午歐陽漠北就把爸爸打發回家了。

  爸爸走後我說:“我爸爸才來,你怎麼立刻又讓他回去?”

  他有理有據地說:“睡在病房太辛苦,我怕累著老爺子,讓他去住賓館,他又捨不得花錢,還要留著給你看病。所以只能儘快趕他回家了。”然後他嘴角一翹神情中加了點邪惡,“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單獨跟你在一起,不想被人總打擾。”

  我扯了扯嘴角,單獨跟我在一起,我要後半輩子站不起來,拖累你一輩子,看你還有心情跟我單獨在一起不?“我要永遠不醒來,真成了植物人,你還那麼樂意單獨跟我在一起嗎?”

  “那樣更快樂,我想親你哪兒就親哪兒,不用擔心被掐。”他臉上帶著邪魅的**。

  我有心揍他,但無力指揮自己的手腳,只能翻翻眼皮。耍賴皮我自愧不是他的對手,轉移話題:“寒,我的醫療費現在花了多少?”

  “不到一千萬。”他輕描淡寫地表情,與前世黨寒夜對待錢財的態度無二。

  “你從哪裡弄來那麼多錢?”

  “從股市上賺了一些,找侯羽箭要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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