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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也眼皮一跳,呼吸喘不太均勻,靜默著挺無語地看向他,胸膛不穩地起伏著。

  「你說呀。」

  沈庭御推推他,著急:「你說呀你說呀。」

  「其實你也很想我的,對不對?你嘴怎麼這麼硬啊,九十多天,你居然一個電話、一條信息也不給我發,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霍也靜靜望著他的眼眸,沒說對,也沒說不對。而後,只是從沈庭御脖子上慢慢地滑下來一隻手,輕輕反握住他的手腕。

  沈庭御不明所以,有點兒緊張,喉結不停滾動。霍也握著他的手腕,放在自己左胸那處跳動的溫熱上,隔著一層衣料,似訴似嘆地。

  「有沒有心,你摸不到嗎?」

  霍也聲音低沉悅耳,從不遮掩過的赤誠。

  三月底的天,沈庭御挺秀的鼻尖卻被熱出薄薄的汗,夜裡皮膚像溫潤的玉般白得發光。

  他低垂著纖長的睫毛,胸腔里似有小鹿在瘋狂亂撞,眼眸也是濕漉漉的。

  「摸到了,它說你喜歡我。」沈庭御把手當成聽診器,假裝醫生一本正經地跟患者講道理。

  霍也笑了笑,點頭:「它說的對。」

  等了這麼久,終於聽到答案,在朝思暮想的這個人面前,沈庭御第一次感到無所適從。

  他有一點高興,又有一點埋怨,有一大堆掏心窩子的話不知道怎麼說。手在霍也胸口上戀戀不捨地流連著,又去捧住他的臉。

  沈庭御低頭親了親霍也的眉心,往下是眼和高挺的鼻,最後才是他微張著輕喘的嘴唇。

  猶如一個失而復得的小朋友。

  但是這個小朋友特別不老實,一邊親著就要掀他的衣服下擺,霍也敏感地連忙捉住那隻不老實的手,軟聲討饒:「好了,好了,先從我身上起來好嗎?你一直這樣坐著,我腰疼。」

  沈庭御抬起頭來,才發現這個姿勢全然是霸王硬上弓,他跨坐在霍也腰腹上,自己倒是舒服了,卻讓霍也背抵著冰涼的石凳。

  「……」沈庭御臉皮一緊,翻身下去,又把霍也拽了起來,按著後腰,硬是往自己懷裡靠。

  沈庭御難得說:「是我的錯。」

  滾燙的體溫互相傳遞,破洞的都被填滿。

  「沈庭御,我這次考得不錯,應該不會再讓你失望了。我會追上你的,沒有自甘墮落。」

  打了這麼多的腹稿,霍也這時候才想起來他要說的話,身體大半重量都交給沈庭御說。

  「不失望的,不會對你失望了。」沈庭御埋在他頸窩裡,雙手環住腰,抱得很緊。

  他竭力放平語調,「不追也行,我等你。」

  「你不要等我,如果我沒考到北京,去了離你很遠的地方上學怎麼辦?」霍也問。

  沈庭御說:「要等,大不了我們異地戀。」

  「可是異地戀會很辛苦的。」

  「不辛苦,一輩子這麼長,幾年算什麼?」

  霍也想了想,又問:「一輩子這麼長,那你可不可以少欺負我一點?不要總是對我凶。」

  「我哪裡凶了?你別得寸進尺。」

  沈庭御相當自信,聽不了一點不好,突然開始翻舊帳說:「對了,你那個姦夫是誰?」

  「……什麼姦夫?」

  「就那個姓周的,高一五班,家住在黃埔后街二十七號,父母早年過世,只跟奶奶——」

  霍也越聽越不對勁了,頭皮發麻,推開他費解地說:「等等,你還調查人家?」

  被推開的感覺顯然很不爽,沈庭御黑著臉一副振振有詞,「是又怎樣?你身邊方圓百里但凡有一點關係的,我全部都查過了,像姓周的這種玩弄別人真心的傢伙,自己不珍惜卻要在我們吵架後趁虛而入,居然妄想撬我牆角?」

  「不是,事情不是你……」

  沈庭御氣急敗壞:「我都親眼看到了!」

  「這幾個月我一直盯著你,——我會永遠盯著你的,我允許你對我冷漠無情,招惹了我又叫我放棄,行!這都無所謂,你不想要我就不要我唄,呵呵,我也不是離不開你。但你要是再敢招惹別人,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霍也我告訴你,我會弄死他的,我一定會弄死他……」

  跟周生熠不過才見了幾次面,而且基本都是不歡而散的,霍也根本不知道他怎麼能腦補那麼多子虛烏有的東西出來,還幻想自己給他戴了綠帽,真是太監被人造黃謠,洒家冤枉。

  沈庭御原地走來走去,一腳踢開地上礙眼的小石子兒,「噗通」一聲,飛進了月牙湖裡。

  他走回來,像是冷靜地在發著瘋,用一種充滿審視的眼神質問道:「霍也,你說,我到底哪裡比不上他?「沈庭御難以理解,看霍也像在看一個缺心眼兒的傻子,「是我沒他有錢,沒他年輕沒他好看,還是我沒他大?」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霍也想把他這張口出狂言的死嘴給縫上,「你能不能別亂說話……」

  「哦,我知道了。」沈庭御冷笑。

  霍也一個頭兩個大:「你又知道什麼了?」

  「難道是你的口味比較獵奇,就喜歡這種兜里沒幾個歡樂豆還長得醜的毛頭小子,考試總分加起來都沒我兩門高?」他惡意地這樣說。

  儘管早就知道沈庭御講話難聽,但霍也還是被他的毒舌刻薄所震驚到。

  霍也哭笑不得,蒼白解釋:「我沒有……」

  沈庭御還欲再說兩句,霍也怕了,忙上前一步摟住他的脖子,趕緊堵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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