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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三個人都被狠狠的嚇了一跳,我不由地勒緊了雪的肚子,還沒沉下心,金田喘息的聲音居然從錄音機里傳了出來。那離奇的腳步聲忽遠忽近,就像在我耳邊奔跑一樣。

  怎麼可能?

  我回過神,那磁帶分明被我取下來了啊!

  我頓時被嚇破了膽子,驚出一身的汗。

  雪受到驚嚇,從我手上跳了出去,櫃門被我猛力推開,我也顧不上外頭的兩人,沖了出去。

  我回到二樓,我知道自己的臉色很難看。我匆匆跑回護士站,卻不想,李科站在護士台前好像一直在等我似的。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什麼都知道一樣,問我:「護士,你都聽見了吧?它真的會自己播放。」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心虛得厲害,我知道此刻的我臉色肯定煞白,我驚魂未定地抬起頭,盯著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走過來,將手伸到我的面前:「你看,我的手是不是光滑的?」

  我得喉嚨幹得發癢,我咽了咽口水,恍恍惚惚地點點頭。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臉:「但是我的臉卻像六十歲的老人。」

  我的腦子很亂,我又點了點頭。

  他蹲下來,拉著我的褲腳,眼睛裡有淚水,他求我:「護士,你救救我,我真的,我真的不想被折磨了。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阿司匹林?安眠藥也行。那些東西跟著我,我擺脫不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救救我,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好,啊?」

  我看著他,我看了眼四周,沒有人,老張和廖群山也沒有追下來。

  我腦子一熱,蹲下來,問他那磁帶里的東西是不是真的。

  他嗯了聲,說不僅有死人還有會動的死人,裡面都是蟲,不僅如此,冰洞裡還有一座墓。

  我瞪大眼睛,急忙讓他趕緊去公安局報警。他搖搖頭,如論如何也不去報警,我問原因,他怎麼也不說。他只想尋求一個解脫,他讓我偷偷拿一點阿司匹林給他。

  出於職業道德,我堅守職業底線,我拒絕為李科提供任何藥品。

  李科的模樣很失落,他看起來想尋死,我怕他想不開,急忙拉住他:「你要是死了,你的家人怎麼辦?」

  他失神地垂下手,一副丟了魂兒的樣子,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朝病房走去。「回不去了,回不去了,這裡有鬼,有鬼,有鬼……」

  我捂著心口,頭皮發麻,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我發覺自己的手在抖,腿也軟了。剛平復了心跳,牆上的錦旗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我伸手去撿,一抬眼就看見了悄無聲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護士站前的方曉龍。

  他一看見我就問錄音機在哪兒,我急忙說,在三樓值班室。他伸出一節發白的胳膊,他幫我將錦旗撿了起來,告訴我,一定要將錄音機和磁帶丟掉,不然會被裡面的死人纏上。

  我怔住,害怕得一縮,我並不知道那裡面的人已經死了。

  他又問我,有沒有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我想了想,搖頭。醫院陰氣重,多少都有些不乾淨。但是我在感染科這段時間,從來沒撞見過什麼東西。

  除了醫院的太平間,偶爾有人說什麼屍體突然動了之類的話。我不敢細想,我趕緊催他回病房,天快亮了。

  方曉龍走了,這件事越發離奇了。

  感染科籠罩在灰濛濛的霧氣中,玻璃窗上一片白,外面的世界我看不清,只是這天一直不亮,我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不一會兒,衛華走了過來。

  他問我有沒有打火機,我一愣,搖頭。

  「吸菸區在這棟樓的後面,後門可以抽。」

  他摸了摸鼻子,側身往樓梯間去了。他跟其餘兩個人有些不同,我望著他的背影,心裡打鼓。

  他難道就沒有一點害怕?不應該的,明明先前在病房時,他聽見磁帶里的聲音明明顯得那麼害怕。我有些迷茫,想到藏起來的磁帶,我得趕緊把它拿回來。

  再次路過配電房,我聽見裡面又響起了打火機的聲音,我的第一反應是衛華,我拉開門,裡面卻空無一人。

  我猛地關上,後背涼颼颼的。我跑回三樓,值班室亮著燈,老張和廖群山早已不在。

  我掀開枕頭,那盤磁帶和錄音機也不見了。

  原來他們早就看見了,那為什麼還要裝作不知道,非得故意嚇我?

  還是說他們另有目的?但這種事情不是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嗎?

  我往回走,到二樓拐角時,衛華走了上來,我見他手裡拿著一根煙,抽了一半。我皺了皺眉,道:「這裡不能抽菸。」

  他靠在牆角哼哧一聲:「我都要死了,我還管能不能?妹子,我不是要嚇你,我什麼都見過了,我勸你趕緊回去,別管我了。」

  這是什麼話?

  我走到他旁邊,拉開消防通道的門:「那你也不能呆在這,趕緊回病房吧,劉姐知道病人亂跑,會罵我的。」

  他抬手掐了煙,用腳踩了,跟在我的身後,壓低聲音問:「妹子,有安眠藥沒有?我睡不著,能讓醫生給我開兩片嗎?」

  我眼睛一轉,側身看他:「沒有,你們的病情剛好轉,不能胡亂吃藥。」

  他嘴角一撇,聲音忽然變得陰沉,問我:「剛才……他倆有沒有找你說什麼?」

  「說什麼?」我咬著嘴唇,一哆嗦。「我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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