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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鳴深呼吸,喃喃道:【我想,我應該可以。】

  她如今攜赫赫戰功,領兩州之權,一路走來也算闖出了很好的聲名。

  如果她隻身一人前去勸降的話,那支被朝廷逼反的水師,會願意歸順於她嗎?

  第64章 送上門了

  言曉站在船頭,看著紺州過來的商隊緩緩降低速度,拋出繩索。

  水師的船接過這些繩索,綁在船頭,借水流拉商船過來。

  「剛收的稻米,可香呢,要多少?」

  「什麼價?」

  「新米一斗二十文。」

  「陳米呢?」

  「陳米便宜,十五文。」

  「聽說紺州那邊只賣十文吧?」

  「那不是紺州嗎?咱們做生意的總得賺一點吧?這還是看在言都督的份上給的最低價了,江南其他地方,早就賣到一百多了。」

  言曉很清楚是這個理,雖說水路快,但是水路也兇險,不能仗著自己船多勢大欺負人家商隊,不然以後人家都不來了,水師吃什麼?

  他年紀不大,水上經驗卻豐富,帶人驗收了一船米,以漁獲來換,看著他們一斗一斗地搬運。

  「最近的報紙有嗎?」言曉迫不及待地問。

  「有的有的,我多買了幾份,想著這路上總會有人想看的。」船老大拿出一份報紙遞過來。

  言曉仔細看了看,把報紙倒過來又翻過去:「沒有鎮國公主最新的消息嗎?上封報紙不是說突厥大可汗死了,阿祿奇上位,公主迎太上皇回朝嗎?這都一個月了,還沒有消息嗎?」

  「這個俺哪知道?」船老大攤手,抽著菸捲,吧嗒吧嗒的。

  「你們經常往來紺州,就沒有聽說什麼嗎?」言曉低聲問。

  「俺收糧的時候倒是有聽說,公主已經路過紺州,準備南下了。」船老大左右看看,也神神秘秘地回答。

  「不可能。如果南下肯定要走水路,我們怎麼可能沒看見呢?」言曉馬上反駁。

  「是啊,俺也覺得奇怪。但是俺真聽說了,好幾個人都說看到鹿家軍的旗幟從北邊回來了。總不能大家都在胡謅吧?」船老大也納悶。

  言曉便飛快地跳過這些相連的小船,跑到大船上,對禹睿道:「禹叔,你有沒有聽說鎮國公主的消息?」

  「我這幾日一直在打聽,凡是見過鹿家軍的人,都說他們紀律嚴明、動如疾風,那算算日子,也該到了。」禹睿沉穩地眺望遠方,「只要她走這條路,我們總會碰上的。」

  「我也這麼覺得。」言曉用力點頭,「剛剛那個船老大說,紺州有人看見公主過境了。」

  「都過紺州了?」禹睿一震,「那就這兩天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今天早上霧那麼大,她會不會明天出發?」言曉猜測。

  「不好說。」禹睿沉吟,「我讓斥候溜遠一點,問問紺州那邊過來的船隻。」

  「禹叔,你說她會接收咱們水師嗎?」言曉閒不住,一會跑去看交易,一會打聽紺州的消息,一會看看手裡的報紙,一會又回來問道。

  「她會的。」禹睿堅定道,「紺州有江有海,我們順著這水路過去,以後就停靠在紺州江里,可以保衛她的糧草和商隊。她沒理由不同意。」

  「那要是朝廷詔令征討我們呢?」言曉擔憂道,「鎮國公主會站在我們這邊嗎?」

  「這……我並不曾與公主共事過。」禹睿為難,耿直道,「只聽聞她英明果決,仁愛百姓,是難得的仁君之象。咱們接連得罪了朝廷,若是得不到公主接納,幫忙斡旋,只怕也會落為水寇了。」

  「我不想當水寇。父親知道了要罵我的。」言曉垂頭喪氣。

  「我也不想。好好的,誰想當水寇呢?」禹睿嘆道,「我們這江里漂了二十年,從來沒幹過為非作歹的事,怎麼就混成匪寇了呢?」

  「就是說嘛。父親為國盡忠二十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卻死得不明不白,朝廷連祭奠都不許。這般狠心無情,難道我們要白白去死嗎?」少年的一腔怒火和憤恨,沉沉地積澱在他的骨血里,從來沒有冷卻過。

  禹睿沉沉嘆息,拍拍他的肩:「去看看,已經搬完的,記好帳,放他們走。——你有沒有什麼想要,這次又沒有遇上的?」

  「我想吃橘子了……」言曉不好意思道,「聽說岸邊有橘子熟了。」

  「商隊裡沒有嗎?」

  「紺州的橘子還沒怎麼熟,他們只帶了石榴和棗子來。」

  「江南的果子要熟得早一些。」禹睿愛憐地摸摸他的頭,不由覺得心酸,「要不你劃小船,悄悄靠岸去買吧?」

  「萬一被官兵發現怎麼辦?」言曉連連搖頭,「我被抓了不要緊,會連累大家的。」

  「……」禹睿便無話可說了。

  「也許鎮國公主明天就會到了。她要是願意接受我們投誠,我們就可以像以前一樣靠岸了!」言曉忽然興奮起來。

  「……嗯。」禹睿努力微笑。

  久經官場的他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就連公主自己,在戰功赫赫的情況下,照樣能被糊塗的朝廷逼迫去草原和親。

  雖說她策反了戎羌王子,擾亂草原,迎接太上皇平安回來。

  然而,太上皇又是什麼好相與的不成?言曉的父親,不就是被太上皇冤死的嗎?

  禹睿無法責怪公主,她又能怎麼辦呢?難道在草原一刀殺了太上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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