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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人生只能由他一人完全控制,安小離,這個他絕對不可能娶的女人,怎麼可以為她花那麼多的心思?

  越陷越深的道理,陳遇白懂,所以他決定,抽身而退。

  一進門琳達就撲了上來,頭髮濕淋淋的,散發著淋浴後清香的玲瓏身體,裹在一件純白色的浴袍里。臉上的笑又甜又清純,看著陳遇白時眼神很熱。

  “你好久好久好久——很多個好久都沒想到人家了!”琳達拖著長長的尾音嬌軟的抱怨,無尾熊一樣的掛在他身上。

  “不過花真漂亮!那套泰迪熊也好可愛哦!”女孩主動送上紅唇,陳遇白卻冷漠的一偏頭,讓了開來,琳達在他臉頰上濕濕的親了一口,撅嘴撒嬌:“討厭!”

  陳遇白的表情越發冷。

  從打定主意不去安小離的畢業方式開始,他的心就一直有些墜墜的慌,那個小傻子,看到小五過去陪著秦桑,是不是又要別著臉皺眉了,會不會在拍照時,東張西望的找,希望他能趕到?或者......現在去還來得及?

  “你在想什麼呀?”琳達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問。她能感覺出來,陳遇白變了。他眼裡一貫的冰山,好像被誰撞去了一個角。

  手機滴答一聲響,陳遇白回神,掏出來一看,是一條彩信,小傻子被三五個看上去喝多了的男生圍著,一隻爪子兩隻爪子通通搭在她肩上,她笑的齜牙咧嘴,看的他心口一陣憋悶。秦桑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女人,輕描淡寫的跟了一行字在後面,“恰同學少年”。

  “我先去洗澡。”他惱怒,“啪”一聲合上了手機,聲音有些緊繃。

  熱水刷刷的衝下來,陳遇白卻覺得渾身的肌肉還是硬實僵硬著,匆匆的沖洗了一下就出來,琳達還在裡間的浴室里。他斜斜的倚在床上,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頭有些亂。

  直到安小離的電話打來,那個瞬間,他聽見什麼東西輕微的斷裂聲,而後他心裡一松。

  “小白?”安小離輕輕的兩個字,他心裡最後的那點掙扎的念頭全部都煙消雲散。

  “等我。”他迫不及待的出門。

  在路上時,他打電話給傑克。下了班的傑克調侃他:“要是琳達問我你對她哪裡不滿意呢?”

  “這種事情還需要我教你?”遇到一個紅燈,陳遇白盯著倒數的秒數,不耐煩的說。

  “那我就說,你終於感悟了愛情的真諦,所以要結束一切的不正當男女關係。”傑克呵呵的笑。

  陳遇白無聲無息的掐了電話。

  不是每個人都願意隨愛情這種嬌貴的東西的,陳遇白這樣的人尤其不願意。

  可是他現在越來越懷疑。若是換了他是梁飛凡,安小離是那個寵妃的話,他大概可能也許,也是會拿出全世界來換她展顏一笑的。

  在五個兄弟裡面,最早洞悉顧煙是災害的人,是他陳遇白。看出容岩和小四之間貓膩的,也是他陳遇白。李微然曾經問過他為什麼,他回答說,縱容。

  一個男人如果願意縱容一個女人,那麼肯定是與愛有關。

  於是,那個晨光美好的清晨,小傻子定定的盯了他半晌,自以為輕手輕腳的掏出手機時,他沒有睜開眼阻止她。

  他其實挺願意看著她發傻的,每次她傻傻的偷樂,他就覺得心裡很甜。

  她輕輕的把頭湊過來,和他靠在一起,拍照的輕微“咔嚓”聲響起,他有些想笑。耳邊聽著她嘀咕,他勾起了嘴色,再一次“咔嚓”聲後,她笑的身體微微直顫。

  後來,無意間看到照片被她設置成來電圖像。那時她在看電視,她默默的握著她的手機,站在她身後,清清楚楚的聽到了某物怦然而動的聲音。

  陳遇白十六歲那年就賺到了人生的第一個一百萬,後來和梁飛凡並肩作戰,從黑道到商道,他陳遇白沒有在任何事情面前皺過眉頭。

  而面對著黑白相間的琴鍵,他每天都要嘆息數十次。

  秦桑說,她要什麼,給她。誰讓他犯賤喜歡上了呢?

  那麼就給吧,陳遇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揉揉額頭,把一邊惴惴不安的老師招過來:“你把那個指法再給我講一遍。”

  學到壽宴的前一天都還是沒有學得會,陳遇白惱火的一塌糊塗,最後實在無奈,憑著過人的記憶力,硬生生的記下了按鍵的順序,一隻手勉勉強強的彈出了音調。

  秦桑果然是最了解小傻子的人,那晚安小離的熱情,他前所未見。

  早上說好了去給秦桑送機。蘋果小鬧鐘響,她卻哼哼著直往他懷裡鑽。他也還困,伸手攬她進懷裡,摩挲著她光滑的背,他迷迷糊糊的說不去了,反正秦桑也還是要回來的。

  安小離前一晚被折騰的渾身散架,一聽他這麼說,立馬放棄了微弱的起床念頭,啞著嗓子“恩”了一聲,伸手環著他的腰,一條腿大大咧咧的壓了上來,又睡了過去。

  陳遇白緊了緊她,腦中睡意昏沉,卻格外清晰的感覺到美好的早晨的一室安好。

  其實愛情是不是有千百種樣子?他以往不敢不願背負的沉重,或許也可以不存在。就像現在這樣,抱著小傻子沉沉入睡,哪管外間天翻地覆世事變遷。只要遇到對的人,誰都願意做一個幸福的昏君。

  作者有話說:

  番外還剩下酒吧門,3355,還有燕子回時(下),加上許多同學點播的寶寶番外,大致就這四篇了。有同學要看二四,那麼加在酒吧門裡面。有同學說要看燕回YY33,那麼就加在燕回時(下)裡面。先說好呃,燕回YY33來,那可是要山崩地裂的呃,到時不許怪我家燕回BT哦!

  秦桑低綠枝(上)

  番外之小五

  你有沒有這樣的痛過?就像天地重新混沌,你被絕望的送進一個巨大的攪拌機,周身一寸寸的被絞碎,巨大的疼過後,一片寧靜,你最愛的人和你最疼愛的人站在面前,你的確心被鈍鈍的刀凌遲著,一個字都不能說出來。

  怎麼說?該說的他全都斬釘截鐵的說給小六聽了,結果呢,小六對他下了藥。怎麼說?這樣的事實面前,怎麼說桑桑就能忘懷了?

  如果你和李微然一樣,有一個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表弟,你就會懂,哪怕是這樣肝腸寸斷的痛,你也會不忍心在他瘋狂愛上的女人面前毀了他。畢竟人的世界裡,可以影響你的不只有愛情。

  如果你和李微然一樣,有一個想到就會心頭一暖的愛人,你便會懂,這樣的齷齪的一幕被她盡收眼底,哪怕是絕對的身不由己,你當下那該也會心如死灰的認定自己再也配不上她。因為情到濃處,不只是女人才執著於守身如玉的。

  秦桑淚光盈盈的雙眼閉上,秦宋歉疚而瘋狂的眼神投來,李微然仿佛心底悠長一嘆,萬念俱灰的就此走進那間本該關著秦桑的小黑屋。

  “對不起。”

  這是李微然生命中,最絕望的一句抱歉。

  那晚在醫院外面,李微然坐在車裡,痛的渾身動彈不得,僵在座位上一夜到天明。

  你的人生有過哪怕一小段的冰冷無聲麼?就像忽然被推入黑白默片電影的時代。倒也不是誇張到說周遭死寂一片,而是一種任世事變遷,留我一人孤單犯錯誤寒江雪的感覺。

  當真是——了無生趣。

  而現在面對二哥惱火的表情,李微然更多的感覺是無力。

  “李,微,然!”容岩咬牙切齒,好像要把這三個字磨碎了吃下肚去,“你竟然把手頭的梁氏股票全都拿出去做抵押?!你腦子壞了!”

  李微然低頭,一手夾著根點燃的煙,一手按壓著太陽穴,嗓音有些嘶啞,“我手頭現金不夠。”

  “現金你都往秦威的公司扔光了!”容岩怒了,桌子拍的震天響,“你知道誠實基建這兩年投了多少在秦威那個項目裡面?何況項目已經運轉了那麼久,滾雪球一樣的越滾越大,程家撤走之後,秦家需要的是一整個資金鍊,最好是一個財團!就憑你一個人想撐下來?”

  “不然呢?你要幫我麼?”李微然抽了一口煙,繼續低頭不急不緩的問。

  容岩再也忍不住,推開椅子走過來,揪起李微然揮拳就要打,紀南連忙撲過去攔住他,陳遇白閃身過來,擋在了中間。

  容岩很少這麼沉不住氣,冷靜更覺得更是鬱悶,恨恨的踢翻了一張椅子。

  紀南煩躁的扒扒短髮,收集消息的事情一向是她負責,李微然最近的資金異動太過詭異,她一查,雖然前前後後都是投給了不同的公司,但是那些公司在之後都有一個同樣的舉動——注資給秦氏那個被程家抽資了的項目。眼看李微然連梁氏的股票都抵押給銀行了,她不敢再知情不報,於是今天,梁飛凡召集了除了秦寧之外的人來討論這件事。

  “小五你不能這樣!為了個秦桑,你真打算傾家蕩產?”靜默了一段時間,容岩平和了一些,大哥一直不說話,陳遇白向來不摻合這些事,只能是他站出來說話,“退一萬步說,現今就算有人要衝冠一怒為紅顏,也該是小六——”社會成員岩還沒說完,紀南從背後伸手,在他背上狠狠敲了一下。

  李微然倒是沒紀南想的那麼脆弱,他只是低著頭抽菸,一支煙抽完了,拍拍褲子上的菸灰,他往後靠在沙發里,臉上的表情木木的,“你們隨我去世吧,我現在不做點什麼,心裡空空的特別難受。”

  “那些錢說少是不少,可是得看為了誰,別人不懂,你們幾個還不懂麼?”李微然又點了一支煙,手裡一甩一甩的玩著打火機,語氣有些幽深,“至於小六——我一向護著他,都護成習慣了......沒事兒,”他故作輕鬆的笑,“你們放心!我真沒事兒,挺好的......”

  “可你也該告訴我們......”紀南皺眉,“我們先前也都以為秦氏的好轉是小六的功勞。”她沒有說下去——我們都這麼認為,秦桑會不會也那麼認為?恐怕,小六自己都那麼以為的吧?

  李微然不說話,因為連續的失眠,他現在長期處於有些困卻睡不著的狀態,隨時都有精神恍惚的狀態。

  坐在一邊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梁飛凡,這時冷冷的哼了一聲。陳遇白抬眼看了他一下,他微微點頭,陳遇白於是從公文包里抽出一袋文件,狠狠的砸在李微然頭上。

  李微然吃痛,偏了下頭,接過來拿在手裡,問:“什麼?”

  陳遇白冷笑,“你比哥哥們心狠,我們幾個可是受不了梁氏那麼多股份落在別人手裡,給你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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