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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帶領著聞祭手下的一隊精兵成功進入大樓內,順利抵達坐標,還不忘嘲諷敵人的不堪一擊。

  季復舉站在祝爵面前的時候,他已經瀕臨崩潰,站在屋頂已經塌陷的平地上,看著上空發愣。

  祝爵從未見過這樣的局面,他帶領的人死傷慘重,連身邊的人都所剩無幾。他一直在柯靖的幫助下掃清障礙,逐步擴大領土。他一直堅信,即使會帶來破壞,那也是在解救他們,因為自己是英明的領主,會重新建立起更美好的家園。

  他從未想過自己這是不是侵略,他抱著解放飽受壓迫的人們的想法放縱自己的野心,用炮火,對準那些土地。只有身邊的人一個個犧牲,他才意識到死亡逼近的恐懼。

  是不是,這一切都是錯誤的?

  他逐漸對自己的過去開始有了懷疑,動搖的認知會如同裂痕,在每一次衝擊下蔓延到其他部位,最終將他以為堅不可摧的自我土崩瓦解。

  柯靖慌神了,發起侵略本就在他的任務職責之外,他只是想享受一次登頂的滋味,想試一試成為不可或缺的支柱,被永遠記得記在史冊……如果祝爵此時放棄,那他所有的錯誤都將被放大,沒有成功作為結局,那麼就連遮羞布都不會有了。

  季復舉懶得看他們感春傷秋,手中的槍對準了其中一人,他不認得誰是誰,是誰都一樣。

  子彈出膛的一瞬間,一個胖子突然從半空中跳了出來:「百分百空手接子彈!」

  那猛然亮起的金光讓季復舉偏了偏頭,不能直視。胖子扔下手中的子彈,拍了拍手,滿臉得意地接受在場另一個人的奉承。

  這個場景,季復舉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能分出這幾個人是誰了。那剩下那個,肯定就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了?

  季復舉冷靜無比,拋開了閒雜人等,手中的槍對準了祝爵。他以往沒用過這個東西,拿在手中覺得精妙無比,這讓他無比偏愛用槍。

  身體不需要動,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造成這麼大的殺傷力,這使殺戮變得無比容易。

  多麼……邪惡的東西。

  季復舉翹著嘴角,慢慢瞄準。

  柯靖發覺不妙:「祝爵!小心!」

  祝爵抱著頭崩潰大叫:「我已經失敗了!死就死吧!」

  「祝爵!冷靜下來!你還有機會……」柯靖衝著祝爵大吼,卻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一柄劍直直插入祝爵的胸口,可傷處沒有血,周圍的一圈衣料沾著些許白霜。憑空出現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刺殺了祝爵,動作快到無人能阻止。他將劍抽了出來,揮劍斬下祝爵的頭顱。

  沒有噴射的血液,寒霜在切口凝結,血液被凍在傷口變成紫紅色。在眾人震驚到忘了動作的凝視下,緩緩化開,血液流淌了一地。

  季復舉未曾料到還有人會半路殺出來,氣得面目猙獰起來,差點把手裡的槍摔了:「他娘的,還有人敢搶老子的人頭?」

  突然出現在現場的衛梓諸看他一眼,皺起眉頭:「你不是阿祭。你是誰?」

  「你管老子是誰?」季復舉掃了眼面前的幾人,諷刺地扯了嘴角。又一個時空屬的人?人多又有什麼用,還不是都是弱雞。一個兩個的,連個氣運之子都護不住,廢物。

  衛梓諸點點頭,他說的是,管他是誰呢?一併殺了。

  他繼承了聞祭一貫的作風,並不多說廢話,直接上手。季復舉還未動手,就見他切菜似的把在場的人都解決了。

  「……」

  季復舉深深鬱悶了,他娘的一個都不給他留?衛梓諸看向他,腳步挪動,像是要走過來。

  「把你那妖劍離老子遠一點。」季復舉忌憚地看著他手裡的螣蛇劍,看到它都覺得骨頭疼。

  衛梓諸並沒有理會,他的劍鋒已經逼近了季復舉的咽喉。

  季復舉身形未動,慢條斯理地開了口:「他說這個地方託付給我,你是想讓這裡成為無主之地由別人接管嗎?他還受了傷,你確定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長劍被收了回去,衛梓諸沉默了片刻,轉身消失在原地。

  季復舉伸手摸了摸劍尖所指的地方,那片肌膚冰涼異常,好半天才回暖。他看著地上的屍體,好像只有這幾具屍體證明有人來過。他開始在屍體上搜索,終於在柯靖身上找到一塊青玉。

  他將青玉收了起來,嘲諷地笑了笑,背著雙手往外走。

  這裡完全被他接管了,他還能在這裡繼續肆無忌憚下去。

  直至,這具身體衰弱。

  直至,新的生命開始。

  風中的黃沙吹在皮肉上,像是被砂紙磨過一遍,刺撓火熱的疼。無邊的戈壁看不見半點綠色,罕見的植物都是枯黃的,讓人只能感覺到一片寂靜的死氣。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沙漠中徐徐前行,渾身裹在寬大的衣袍里,將自己包的嚴實。

  聞祭看著牽在手裡的聞玉人心裡默默嘆氣,他已經開始嫌棄黑鋼長刀抵不上一根木拐棍了。誰能料到落下的地點是在大漠裡呢?他是料不到的,就算不是直接出現在納主,去到中原也是好的。

  他帶著一身的傷,又不像衛梓諸那樣自愈能力強悍,好不了那麼快。為了不讓玉人擔心,強自掩飾了帶著她前行。

  他是玉人的仰仗,就是倒下也要看起來像只是暫時歇歇腳。

  他裝作不經意地伸手放在腹部,暗自用力按著。毫無規律的痛來得突然,五臟六五攪在一塊一般,好在厚厚的面巾遮住了臉,掩飾了一切。他輕輕握了握聞玉人的手,示意坐下來歇一歇,聞玉人點點頭,扶著他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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