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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江震被刑警拷走。

  他再也沒有任何死灰復燃、捲土重來的機會。

  此時此刻,放遠眺望,冬日餘暉燃燒著天際,將一片片雲霞暈染成瑰麗壯闊的燦金色。少傾,有寒風撫過,那高懸著的火燒雲如同水滌過的綢緞在穹頂緩緩流動著。

  凜冽寒冬已然過去,也正是到了萬物復甦的季節。

  ……

  三月初,江震的案子仍在審理。

  謝時舟與周延深抽空一同前去關衛東家中拜訪,還提了一箱萬青研製的白酒。

  這段時間,謝時舟其實也漸漸地想明白了許多事。

  或許當年關衛東豪擲百萬見他,並不是為了羞辱他,從而羞辱明正。

  關衛東早就聽聞二人要過來拜訪,便安排在客廳接待,他滿臉慈愛,拉著謝時舟的手講了好一會兒話。

  簡單喝了幾盞茶,謝時舟和周延深起身告辭,關衛東也沒有遠送。

  他通過落地窗看著天邊,就連今日日暮也像極了謝忠平來訪的那日。

  數十年前,謝忠平曾經來找過他,並將雪之玫瑰交給了他。

  他說儘管江震已經叫停了實驗,但他總有些不放心,更不放心把這些配方資料貼身保管。他叮囑關衛東,如若日後江震食言,重啟計劃,便可借雪之玫瑰脅迫他。這串珠寶名義上是他和朱海清的紀念物,實際上暗藏玄機,不僅關係到FDP06的配方,更有著能讓江震直接定罪的證據,或許江震知道後還能忌憚幾分。

  但謝忠平沒有將雪之玫瑰對應的檔案資料交給他,興許也是擔心江震若是有朝一日查到他頭上,那配方指不定會連累他,給他招來殺身之禍。

  最後,謝忠平離開前,又再三確認關衛東是否願意代為保管。

  關衛東自然是答應了。

  他和謝忠平本就是極好的朋友,當年他作為助理跟隨謝忠平在南美住了一年,在那危險的熱帶雨林走了一圈,也算是過命的交情。

  至於那次公館為什麼要和謝時舟見面。

  也是因為他隱約猜到謝忠平夫妻的死與江震脫不了干係,但他卻沒有任何證據。後來他聽說謝忠平的兒子被養在江震身邊,他以為謝時舟是認賊作父,便想趁著這個機會,試探謝時舟到底知不知情。

  二十二歲的謝時舟儘管能恰到好處的掩藏自己內心的真正想法,但在關衛東這個久經名利場的人而言仍是如同白紙一片,他能瞧出謝時舟是想利用他,脫離明正醫藥。

  關衛東為此深感欣慰,也決意拋出這個引子。

  後來,便如同開篇,那條藏於暗處的雪之玫瑰於翡翠號上現世,在二十年後,成為故事開啟的那把鑰匙。

  [正文完]

  第70章 尾聲

  江震判決書下來那天,已經又是一個深秋。

  原本這個案子一審時已經給了判決,但因江震一直上訴,又延期了幾個月。

  開庭當天,周延深、謝時舟等人前去審判庭旁聽,而謝時舟也作為江震殺人未遂的被害者做重要人證的信息補充。

  其實不管謝時舟站不站在證人席,案子的判決結果也不會有太大改變。但他想親自為父母報仇,更要親自讓懸在江震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徹底落下。

  「好的,感謝你的回答。」檢察官朝謝時舟點了下頭,又看向法官道,「審判長,我方需要請出另外兩名人證。」

  審判長頷首同意。

  江震一身囚服,低頭坐在被告席上一言不發。

  他和他的律師深知說多錯多的道理,索性一直保持沉默,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會反駁。

  只是在聽到又出現新的人證時,江震抬眼看去,只見一人緩緩走上了證人席,他神色頓時僵住了,眼底不可置信地低語:「你、你……」

  仿若想起什麼,江震猛地扭過頭,大半個身軀也轉向了旁聽席,連帶著手銬都發出噹啷作響的聲音。一旁的法警連忙壓著江震的肩膀,低喝警告:「坐下!」

  江震不死心地掙扎著,終於在一片混亂中精準鎖定了端坐在第一排的周延深和謝時舟。

  周延深雙手交疊好整以暇地放在身前,見江震垂死掙扎的模樣,唇角含笑,什麼話都不用多說。

  法警制服住江震沒幾秒,江震忽然仰頭大口喘著氣,脖頸青筋直跳,一副快要窒息的模樣。

  見狀,被告律師林律提出了休庭申請。

  時至今日,江震仍還打算負隅頑抗。

  不是上訴拖延時間就是裝病。

  但不論怎樣,都改變不了他的犯罪事實,更不可能躲避法律的制裁。

  或許死刑犯都會有這樣的心理,哪怕心驚膽戰的苟活一天,哪怕這種滋味宛若凌遲,但也比去行刑場被槍決,徹底結束生命好上千萬倍。

  法院過道,檢察官拿著幾份文件材料從門口出來,對等在門口的謝時舟和周延深說:「放心吧,他再怎麼拖也沒用,這次二審結果還是會維持原判的死刑。」

  「那就好,這個案子多少也麻煩你了。」周延深說。

  「為人民服務,不麻煩。」

  正說著話,檢察官看到那兩名令江震在審判庭上失去理智的證人,神色不由得肅穆了幾分:「江先生,周女士,今天真的很感謝你們二位能夠出場作證,還辛苦你們走這一趟。」

  沒錯,這次出席的證人,除了謝時舟之外,便是十數年前報警失蹤的江勉,以及江勉的妻子周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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