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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賀星洲的喜好,自然是少不了在屋前挖了一個池子,裡面養了些金魚。

  賀星洲道:「我那寶貝還在流雲宗,有時間我去把他偷回來。」

  他說的寶貝自然是那胖錦鯉。

  江尋安這些天忙著結算蓋房的錢,靠賀星洲自然是靠不住的,他少時就不學無術,怎麼指望他算得清楚帳。

  江尋安每天忙得很,賀星洲每次看到他都欲言又止,好像有話要說。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等他忙完,賀星洲抓緊時機,問他:「有沒有覺得忘掉了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江尋安:「今天你沒喝藥?」

  賀星洲:「不是這個。」

  江尋安:「那還能有什麼?」

  賀星洲攬住他的腰,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江尋安一時間掙不開,見他那么正經,問道:「到底是什麼?」

  賀星洲抬頭,眼中帶笑,語氣卻是酸酸的:「我們還未結為道侶......」

  江尋安一愣,隨後將手搭在他的肩上,低頭看他,眼裡溫柔的像拂過一片綠葉的微風。

  賀星洲很喜歡這樣被他注視著。

  江尋安:「好,那我們找個時間。」

  賀星洲:「我看了黃曆,後天不錯,宜嫁娶。」

  江尋安笑道:「是你娶我,還是我娶你。」

  賀星洲仰頭盯著他,將頭埋在他的脖頸處:「都行,你當我的親親娘子或者我做你的親親相公都行。」

  江尋安哭笑不得:「你說的這兩句話有什麼區別。」

  賀星洲調笑道:「沒什麼區別,你愛我亦如我愛你。」

  他頭頂上的碎發掃過江尋安的脖頸,弄得人癢酥酥,江尋安往後縮,他偏偏不讓人逃離。

  江尋安只好躬起背脊,身體全靠著搭在賀星洲肩上的雙手支起才能勉強不滑下去。

  賀星洲故意露出受傷的眼神:「你在躲著我嗎?」

  江尋安一愣,低頭吻住他,哄人一樣輕聲道:「沒有。」

  賀星洲得償所願,露出狡黠的笑,扣住他的後腦勺往自己的方向一帶。

  當江尋安知曉著了他的道,已經晚了。

  他強勢地吻住江尋安,不要他有一絲的分心,偏偏還撓癢一樣,婆娑著他的後頸。

  江尋安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你上哪兒去學的這些?」

  賀星洲縮緊手臂,不斷縮短他和自己之間的距離,讓他只能蜷縮在自己懷裡。

  「我無師自通。」

  「你了不起——」江尋安還想說些什麼,最終只能「唔」的一聲,所有的言語都沉默在他的溫柔攻勢之中。

  此時此刻,他們眼中只有彼此,其他的半點也容不下。

  江尋安與他十指相扣,微醺的夜色里,沒有飲酒人就醉了。

  不必多說什麼,只用感受彼此的心跳,將愛意無限放大。

  江尋安感覺自己像是坐在一艘風雨飄搖的船里,唯一的支撐只有賀星洲。

  剛開始那雨點還很溫柔,輕飄飄地灑在身上,後面變得激烈而又兇猛,叫他避無可避。

  江尋安只好閉著眼,假裝沒有受到他的影響,賀星洲壞笑著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睜開眼,江尋安嘴唇微張,眯著眼看他。

  然而瞳孔中渙散的目光已經出賣了一切。

  被他輕而易舉地看破了自己的一切,江尋安耳朵紅透,抱著他的脖子,交頸鴛鴦一般與他耳鬢廝磨,就是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賀星洲卻扳過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視著自己。

  緊接著是細密的吻,那麼急切,讓他無處遁形。

  江尋安細長的手指彎曲,抓過他的背。

  黑暗中傳來的一聲輕笑。

  「我們再也不分離。」

  到了黃曆上的這天,賀星洲換了一身較為繁瑣的華服,那是他還在流雲宗做尊者時候的衣裳,衣衫華麗,又莊重。

  活脫脫像只開屏的孔雀。

  賀星洲一大早就把江尋安從被窩裡拖起來:「我選的好日子到了。」

  江尋安迷迷糊糊地點頭,套上衣服跟他出門。

  江尋安將手放在賀星洲的手掌心中,賀星洲緊緊牽著他的手,來到一處桃花樹下。

  賀星洲道:「這樣就不許反悔了,要和我過一輩子。」

  前大半輩子都一起都過,便是一輩子又如何?

  賀星洲又重複一遍:「不後悔?」

  江尋安點頭:「不後悔。」

  話音落下,一道看不見的契約在他們緊握的手中結成,兩人在樹下緊緊相擁。

  「生生世世,永不相離。」

  契約已成,一道金印分成兩半,分別引入他們的神魂之中,從此以後,除非生死道消,這輩子都打上了對方的烙印。

  歷經種種,也算修成正果,雖然過程幾經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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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欒山州日子的過得悠閒,江尋安看起來臉上都有了些肉。

  他剛一回來,賀星洲就從背後抱住他,和他卿卿我我。

  江尋安推開他的腦袋,道:「我剛才在街上看到了幾個流雲宗的弟子,欒山州怕是待不得了。」

  賀星洲:「要我說,就把他們打暈了再下個失憶咒。」

  江尋安:「算了,不想起衝突,換個地方避一避。」

  賀星洲:「聽你的。」

  江尋安問他:「去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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