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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盛星河年輕的臉龐出神。

  如果真的可以不在乎盛星河的死活。

  盛星河見他不說話,又問:「還是說,你還是想讓我以後當醫生」

  聞亦回神,蹙眉:「什麼叫我想讓你當醫生?」

  盛星河:「你當時不是想安排我去醫院實習嗎?」

  聞亦:「你是學醫的,我不安排你去醫院,難道安排你去工地嗎?專業可是你自己選的,怎麼就成了我想讓你當醫生了。」

  盛星河笨嘴拙舌地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苦惱地抓了抓頭髮,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真的就只是想盡一切努力,把現狀拉回最接近三年前的樣子。

  聞亦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說:「我當初那麼打算,是因為那是對於那時的你來說最好的路。」

  盛星河抬頭,問:「那你怎麼知道現在就不是了呢?」

  是啊,為什麼現在不能是呢?

  聞亦看著他,繼續想剛才被打斷的思緒,歹毒的念頭如蚊蠅盤聚。

  其實給自己當助理,還是以後當醫生都不重要,重點在於盛星河要一無所有。

  用自私建立一個帝國,用卑劣劃定國界,將甜言蜜語縫合成旗幟,以愛為名將盛星河監禁。從此自己的語言就是這個國家的法律。

  如果他真的可以不在乎盛星河的死活。

  聞亦當然知道這不是健康的感情模式,可是那又怎麼樣?他當初不是沒有想過付出真心。

  喜歡幾個月,剛升華為愛,真心還沒交出去就千瘡百孔了,然後和腦損傷的後遺症一樣折磨了他好幾年。

  性價比低到令人髮指。

  明碼標價的關係才是最穩固的,沒有貼標籤的東西往往是最昂貴的。

  聞亦在心裡撕扯。

  長久的沉默和糾結之後,最終還是正義敲響了法槌,善良大獲全勝,自私黯然退場。

  聞亦終於開口:「盛星河,你如果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來爭取我,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案,永遠都不可能。」

  盛星河僵住,像是被掐滅了最後一絲希望,表情一點點灰敗下去。

  聞亦又說:「不是所有誠意都要通過犧牲點什麼來證明。」

  盛星河看著他,目光誠摯帶著懇求:「那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我需要怎麼做?」

  聞亦跟他坦白:「我也不知道。」

  他的問題不僅僅是他和盛星河之間的問題,而是一種存在得更早,也更頑固的隱疾。

  聞亦轉頭看向窗外,此時正值黃昏曖昧之際,引起人在視覺上的恍惚感。

  他不看盛星河,輕聲說:「我們之間,不管怎麼樣都好,起碼得有一個前提是你要活著。」

  盛星河愣了下,眼神逐漸柔和起來:「你在擔心我。」

  聞亦扯了扯嘴角,轉頭看向他,表情倨傲:「我一點都不擔心你,我只是出於現實考慮,有連家在,聞風還能有個靠山。」

  盛星河看著他微笑。

  聞亦蹙眉,繼續解釋自己的決定:「按你的計劃,我只能得到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長工。到時候我們倆一個無權無勢,一個腦子不好使。」

  頓了頓,他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強調:「我說的是,到時候我無權無勢,你腦子不好使。」

  盛星河點點頭,忍不住笑了,認下腦子不好使的評價。

  聞亦看了他一會兒,懶得再說其他的,嘆了口氣:「給連丘打個電話吧,說你想通了,別讓他擔心。」

  盛星河聽話照辦了。

  盛星河進了聞亦的門,就說什麼都不肯走了,有沒有骨頭都要留下來當狗。

  開始他睡沙發,睡了兩天後,聞亦看不下去,給他開了間一樓的客房。盛星河住下來後,聞亦終於不用在吃自己自己做的寡淡無味的飯菜。

  住在一起幾天之後,盛星河就發現聞亦有點酗酒傾向,於是把他的酒都藏了起來。

  到了晚上,聞亦像條孤魂野鬼一樣飄到酒櫃旁,發現自己珍藏的寶貝全都不翼而飛了,直接大發雷霆,把正在廚房做宵夜的盛星河喊出來,破口大罵。

  盛星河說什麼都不把酒拿出來。

  這能難得住聞亦嗎?他把盛星河罵了一頓之後,就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讓人送。還沒撥出去,就被盛星河搶了手機。

  這下聞亦是真的炸了,跟他搶,搶不過,於是越發暴躁。

  兩人甚至不像話地扭打在一起,要多磕磣就有多磕磣。

  其實動手的只有聞亦,盛星河一直都只是防禦,最後好不容易把聞亦制服,盛星河將他整個人連同雙臂抱在懷裡,壓在沙發上。

  聞亦:「我數到三。」

  盛星河:「一二三。」

  聞亦:「你是不是忘了這是誰的地盤?盛星河,這他媽是我家,你別太離譜!」

  盛星河:「你不能天天喝酒。」

  聞亦:「關你屁事!老子喝酒的時候你他媽還在喝哇哈哈呢,輪得到你管我?」

  盛星河:「天天喝天天喝,喝不到就暴躁,你這典型的酗酒了,再發展下去要有酒精依賴了。」

  聞亦:「再說一遍,關你屁事!」

  盛星河好脾氣地哄:「我在給你做宵夜,你吃點東西別喝酒了好嗎?」

  聞亦:「滾!」

  盛星河:「酗酒的人容易家暴,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聞亦簡直要笑了,嗤道:「盛星河,你在跟我談家暴?你哪來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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