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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裴對這種說法有點摸不著頭腦,表情很茫然,梁彰沒忍住笑出聲:「俗點講就是我離不開你,非得我講出來你才明白?」

  「嗯,我喜歡聽你講我愛你,我離不開你,我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這種肉麻得起雞皮疙瘩的話。」向裴悠悠地說情話。

  向裴說回國之後他來過許多次南川,來這裡的目的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害怕見到梁彰,又渴望見到他。

  他去過梁彰以前的家,鼓起勇氣敲了門,然後發現梁彰搬了家。他尷尬地對陌生人道歉,想問娜娜梁彰現在家的地址,但是簡訊都在手機上敲好了,他又刪掉了。

  站在梁彰舊家的小區門口,向裴看著過往的車輛,覺得自己很無恥,無恥到他甚至開始厭煩自己。

  仿佛去找梁彰,會讓梁彰噁心。

  梁彰在床上吻過向裴的額頭、眉毛、眼睛還有嘴唇,他有輕微的顫抖,捧著向裴臉的手很虔誠。

  他告訴向裴他一點也不無恥,他好開心向裴來找過他。

  梁彰還對向裴說,他只是選擇了那時候對於他們兩個來說較為理智的決定,他再也不需要感到愧疚,也不必對梁彰抱歉,他們之前不需要虧欠,虧欠是感情的捆綁,他們愛彼此,但不能被愛捆綁。

  向裴解開梁彰襯衫的扣子,抱著他接吻,梁彰的大眼睛在燈光下很有神采,又覆上淺淡的欲望,恰到好處的勾引向裴。向裴喜歡梁彰的眼睛,愛他看向自己時那種愛慕依戀的情感,那樣的神色,梁彰未曾給予過他人。

  於是向裴用手掌遮住梁彰的眼睛,嘴唇在他的耳廓經過,失去感官後的梁彰有點不安,眼球不安地轉動,讓向裴的手心癢,腿根處按捺不住。

  他的另一支手墊在梁彰的腰下,梁彰抬了抬腰,皮膚更燙了。

  「我不會懷疑了,梁彰。」向裴這樣說,然後關掉了燈。

  臨走前梁彰決定還是回家和父母打一聲招呼,向裴當然不會反對。

  梁彰讓向裴在樓下的椅子上等他,他幾分鐘後就下來,向裴說不用,他想和他一起上去。梁彰稍微猶豫了一下,上次鬧得不歡而散,梁安生對向裴又極其不滿,就算向裴礙於梁彰不會說什麼,但梁彰也不想向裴再挨罵。

  結果梁安生在醫院值班,家裡只有尹靜在。

  尹靜對向裴的態度說不上惡劣,但基本還是很冷淡,她讓梁彰留下來吃飯,梁彰說他們三個小時後的飛機,尹靜的臉就垮了下來,她先是看了一眼向裴,說:「你們一起回去?」

  「不然呢。」梁彰失笑,他竟然還抱有期待。

  「你爸身體不好,多回來看看他。」

  梁彰苦笑,上次尹靜還說梁安生的身體挺好的,現在改了論調,意圖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我也很想經常回來,就是不知道爸願不願意我回來。」

  「你要是不搞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爸怎麼可能不讓你回來。」就差沒有點名道姓對著向裴罵了。

  向裴坐在尹靜對面的沙發上喝水,聞言放下水杯:「阿姨,不叫亂七八糟的東西。」

  難得尹靜沒有立刻反駁,她好像對向裴某些不尊敬的話習以為常了,更重要的是,她更不希望梁彰真的不回家。

  她拉過梁彰的手,面露不舍,嘆了聲氣道:「還是經常回來,他不可能真的不讓你回家。」

  梁彰覺得尹靜是在妥協,點頭說好。

  向裴在每晚上認識了很多老一輩的搖滾樂隊,他們以前都在地下玩,有些沒什麼知名度已經解散的,有知名度的還在垂死掙扎,大多都被時代淘汰,被浪沖得東倒西歪,沒到岸就斷了氣。

  每晚上偶爾請他們來唱歌,多數人都不要錢,就享受在台上唱歌那個勁。

  巡演是件挺累人的事,每一場唱著一樣的歌,向裴走完幾場後疲憊到懷疑自我,有時候力量消耗得太過,空虛到迷茫,一場接著一場,像固定的程序一樣。

  向裴在每晚上認識的一個老樂隊主唱,以前向裴就喜歡他,不過樂隊早就解散了,他和那個主唱提起這事。

  主唱說去不同的城市感受不同的人,觀眾給的回饋不一樣,有些城市冷漠,有些城市熱情,到後面演出就不是單純唱歌,而是用歌去和人交流。

  他還說起以前和他玩搖滾的那些人,在一起做音樂做了十多年,青春玩沒了,衝動也玩沒了,那時候覺得他們得在一起一輩子,後來散了,關係鬧得很僵,老死不相往來,直到現在才後悔,他很想他們。

  他四十歲了,現在開著一家書店,還沒結婚,向裴有點驚訝,問他是不是沒找到那個對的人。

  主唱每一根皺紋都顯得深不可測,他身上有種玩搖滾的人特有的滄桑和不屑。他回答他遇到過,只不過現在沒了。

  他和以前樂隊的鼓手有過一段,那時候天天待在一起,愛情友情全分不清了,兩人之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情。

  後來鼓手要回去結婚,解散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為這個,主唱認為這是一種背叛,也無法和鼓手在待在一起做音樂。

  那天向裴和主唱聊到很晚,走之前他說鼓手其實也是個男的,向裴心中有數,說很遺憾。

  主唱卻抽著煙笑:「沒什麼遺憾的,都是註定要錯過的人。你和你男朋友挺不容易,好好在一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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