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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思尼從戒毒所出來,就被外婆付了一筆錢送去國外,順便徹底斷絕了關係。

  然而他在國外沒幾天就開始復吸了,再加上過慣了大手大腳、紙醉金迷的生活,那筆錢很快被揮霍一空,他便在幾年後又悄悄地溜回了國內。本想再去找外婆敲詐一筆,他覺得外婆疼了他那麼多年,哪有那麼容易就真的恩斷義絕,誰料外婆已經過世了。外公向來不喜歡他,自然不可能給他錢,他連門都沒有進到。

  在深城流浪了幾天,正好看見鬱南開畫展的消息,順便也看見了常伴鬱南左右,好一副好哥哥模樣的嚴思危。

  嚴思危對他從來都是冷漠嚴厲,動輒打罵,只要他做錯了一件事,就能被嚴思危懲罰得抬不起頭。

  而鬱南,卻得到了他從來沒得到過的一切。

  「你過得真舒坦。」嚴思尼艷羨道,「聽說爺爺的錢都給你了,一定有不少吧。這輩子你都花不完。」

  鬱南冷道:「你沒有資格叫他爺爺。」

  嚴思尼陰笑了一下:「那些錢我也本該有份的。是你,你搶走了我的家人,搶走了我的生活。」

  鬱南被噁心得不行,眉頭絞起川字:「沒人搶你的家人,是你不配得到他們。你氣死爺爺,欺騙外婆,陷害我,到了這種地步,你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悔改。」

  「我悔改有用?」嚴思尼自問自答,「沒有。我好不容易戒完毒了,對嚴思危磕頭認錯,他都沒有放過我。嚴慈安那個老東西,我連面都見不到,誰給過我機會?」

  沒人和鬱南說過這些。

  可能大家都怕髒了他的耳朵。

  鬱南到底太單純:「那你現在找我是想幹什麼?你總不可能要求我給你機會?」

  嚴思尼道:「便宜弟弟,求你當然沒問題。好歹我也姓嚴,現在你這麼成功,難道不該給我點補償?十萬百萬的,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吧?」

  車燈在不遠處亮起,是宮丞開車過來了。

  刺眼的燈光中,嚴思尼的表情是那麼猙獰,好像從陰溝里爬出來的臭蟲。

  鬱南看得清楚,腦子更清楚,他才不會給嚴思尼一毛錢呢。

  「你做夢。」鬱南轉身就走,「下次再來我就直接報警。」

  走了幾米遠,宮丞的車子猛地停下,剎車發出刺耳的聲音。

  鬱南正不明所以,宮丞便推開車門疾走了過來:「鬱南!」

  宮丞面色可怕,一把將他狠狠推開。

  鬱南只覺得身後傳來的一陣冷風掃過耳朵,他震驚回頭,有什麼東西白光一閃,宮丞已經一腳將嚴思尼踹了個五六米遠,「哐當」一聲,匕首落地。

  「宮丞!」鬱南直覺不好,衝過去抓住宮丞的手看。

  男人左手在滴血。

  掌心被劃了一條口子,深得隱約看見白肉,鮮血汩汩湧出,很快打濕了那白色襯衣的袖口,深紅一片。

  鬱南腦子裡在嗡嗡作響,那一瞬間,他好像都快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男人好像走遠了,踩著地上的嚴思尼。

  保鏢已經出來了,三兩下將人反扣著手臂控制住,

  「別怕,我沒事。」

  「好了南南。」

  「已經報警了,小傷而已,你不要怕。」

  鬱南臉色蒼白地抓住宮丞的手,眼淚便掉了下來。

  *

  深夜。

  嚴思危親自給宮丞做了縫合,才交待鬱南:「很幸運的沒有傷到肌腱,以後握手握拳都不會有問題,你回去注意不要讓他的傷口沾水,洗澡什麼的你幫幫忙。」

  縫傷口的時候鬱南沒看見過程,他一直在和警察錄口供,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順便告訴了警察他覺得嚴思尼還在吸毒這件事,請警察查詢嚴思尼平時是否以販養吸。

  嚴慈安趕到了,他的養子雖然逐出家門,這件事對他的打擊還是很大。後來聽說他們再次見面,嚴思尼哭著問他為什麼要讓他知道自己是領養的,嚴慈安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不過有罪的人始終是有罪的,事實證明嚴思尼做下的事,坐牢一輩子都坐不完。

  「我知道了。」鬱南眼圈還紅著,「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宮丞縫傷口沒打麻藥,額頭還有一層細汗,除了唇色因為失血顯得淡了些,看上去倒是和平常差不多:「我都說了沒事,王醫生處理也就夠了。」

  嚴思危冷道:「沒錯,家庭醫生就足夠了。」

  鬱南聽不出兩人的劍拔弩張:「我哥哥是專家,很厲害的,當然還是我哥哥縫合得比較好。」

  宮丞知道嚴思危不痛快,但應該不是針對他,便紆尊降貴地:「謝謝你,嚴主任。」

  嚴思危摘下口罩:「你救了我弟弟,謝來謝去就不用了。這幾天叫你的律師和我談,我不想鬱南再去見到兇手。」

  宮丞點頭:「當然。」

  兩人回了家,鬱南開車時全神貫注,一下車就又處於恍惚中了。

  宮丞衣服脫了一半,見他真的被嚇到,心軟了一片:「南南。」

  鬱南回過神,走過來幫他脫衣服。

  先解開袖扣,再儘量不要碰到傷口,將袖子輕輕地取出來。袖子上染了那麼多血,鬱南看著就難受:「是不是很疼?」

  他抬頭,黑白分明的眼睛裡裝了心疼。

  宮丞若無其事地勾唇,在他額頭親了下:「笨蛋,我吃了止疼藥,真的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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