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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醒的母親很熱情,也很有分寸,他不會特意去炫耀自己兒子有多好,家境富裕。而是貼心他坐遠程車的疲勞和初來陌生家庭的拘謹和緊張。

  她給予了顏汀末母愛和自由,適當陪顏汀末聊了幾句後,拉上始終臭臉相迎的祁父上樓說教,給幾個小輩留下獨立空間。

  柏今林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他不苟言笑,面對祁醒跟顏汀末,神情淡漠,話少沉默。

  唯獨把匱乏的一絲柔情給了祁瑜。

  祁醒看在眼裡,沒忍住「嘶」了聲。

  不得了,祁家兩個兒子都搞基,他爸要是知道了,會氣暈過去。

  不過按理來說,他哥和柏今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兩人互生情愫,在一起是早晚的事,為什麼遲遲拖到如今還只是暗戀?

  他也是個眼瞎的,兩個哥哥在他面前眉來眼去這麼多年,今兒才發現不同之處,大概來源戀愛的氛圍里,看誰都有一腿。

  顏汀末漸漸消除焦慮,他跟祁醒坐在雙人沙發上,對面是祁瑜和隔壁家的鄰居哥哥柏今林。

  顏汀末自認為對感情遲鈍,可現在他懷疑是不是只對自己的感情遲鈍?為什麼祁瑜的一瞥一笑他都能聯想到流水桃花。

  祁醒姑且是不想跟顏汀末吃狗糧,坐了沒幾分鐘,就帶顏汀末上樓了。

  房門一關,顏汀末神經一松,軟綿綿窩在沙發里吐氣。

  也沒多複雜,就是房子大了點,人少了點。可顏汀末還是控制不住的提心弔膽,在眾人面前講話時,說不出的彆扭,好像每一個字都在舌尖上打轉,難以流暢地說出。

  祁醒在顏汀末旁邊落座,他將顏汀末撈進懷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拍他脊背:「辛苦你了。」

  顏汀末說不辛苦:「我只是經歷你經歷過的。」

  祁醒悶笑了一聲,心想,怎麼能一樣,你社恐,本來就害怕與人接觸。可你還是為了我來到我家,面對我的父母。

  你很勇敢,也很堅強。

  當然,祁醒毫不吝嗇地把這話說給顏汀末聽。

  顏汀末聽得耳尖泛紅,抬手揉了揉臉,倚著祁醒聊天:「你哥哥和我們一樣。」

  「嗯。」祁醒說:「看出來了。」

  顏汀末還想說什麼,祁醒打斷他:「不說我哥了,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是有點累,還困。

  祁醒就著挎坐抱抱的姿勢將人抱起身,隨即走至床把人放下:「睡吧,我陪你一起。」

  顏汀末揉了揉眼睛,悶悶嗯了聲,在祁醒上床後,自然而然滾進他懷裡,臉埋在他胸口,安心地睡了。

  祁醒凝視顏汀末睡顏半響,最後也闔上眼睛跟著補覺。

  傍晚,大家聚在一起吃晚飯,柏今林也在,他像是祁家的兒子,言行舉止透露著親切感。

  祁父不再頂著張黑臉,飯後在老婆的催使下扭扭捏捏拿出個紅包給顏汀末。

  說是見面禮。

  顏汀末沒當場拆開,而是仔細揣好,露出兩個梨渦說謝謝。

  祁父不冷不熱地點點頭,完成任務似的施施然上樓。

  祁母拉著顏汀末一通聊,聊到後面顏汀末沒話可聊了,尷尬地坐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在祁醒出面拯救他,藉口出門散步,帶著顏汀末離開了。

  祁瑜和柏今林不知去了哪裡,祁醒不在乎除顏汀末之外人的行程。他和顏汀末十指相扣,順著馬路溜達,像是結婚多年的夫妻,悠閒地呼吸室外混著花香的空氣。

  月色如水,黑夜中的光影宛如一幅幅水墨畫。顏汀末借著路燈打開了紅包,是一沓紅票票,顏汀末數了數,剛好一萬零一。

  顏汀末不懂紅包的含義,祁醒解釋:「是萬里挑一的意思。」

  顏汀末怔了怔:「我以為叔叔不喜歡我。」

  「誰管他。」祁醒說:「我喜歡你就行。」

  顏汀末無奈,他把票票塞給祁醒,祁醒不要:「這是給你的。」

  「我媽媽沒給你。」顏汀末低下頭,輕聲呢喃:「我的就是你的,只要你不嫌棄。」

  祁醒抿了抿唇,突然從褲兜里摸出用紙拆成的戒指,不由分說地戴在顏汀末無名指上。

  顏汀末伸出五指,仔細看了看套在無名指上的戒指:「這是?」

  祁醒淡定道:「求婚啊。」

  顏汀末看著祁醒耳尖的紅暈:「你認真的?」

  「真真的。」祁醒說:「戒指你先將就一下,下次我給你換個更好的。」

  顏汀末故意逗他:「我要是不同意呢?」

  祁醒皺眉:「你熱衷於談戀愛,不打算結婚?」

  顏汀末就笑,也不說話。

  祁醒急了:「不以結婚為目的的都是耍流氓,你不能這樣。」

  顏汀末微微蜷縮起五指,垂下眼帘,聲音輕得不能再輕:「可以的。」

  「什麼可以的。」祁醒說:「你說清楚點,我聽不太懂。」

  顏汀末別過頭,語氣含糊:「結婚啊。」

  「不過得畢業以後。」

  「行。」

  畢業就把證辦了。

  祁醒指腹摩擦顏汀末手指上的戒指,低頭吻了吻他耳尖,然後順著脖子吻至下巴,給了他一個熱烈的深吻。

  微風輕輕柔柔地拂過樹梢,留下一串曖昧的漣漪。

  橘黃色的路燈猶如璀璨的星星,為世間情人帶來希望與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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