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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究是私事,廷尉無法審理只能從道義上譴責一二。

  曹文聽到周圍的官員議論紛紛暗暗指責,氣得老臉一紅,吹鬍子瞪眼道:「女子七出便有無後一條,休妻才天經地義。」

  「廷尉每次審案都時刻謹記律法之外需遵人情,一味循規不知變通罔顧人情,與野獸有何區別,也只有野獸才只在意□□繁衍。皇后與陛下少年夫妻相扶相持,跟隨陛下開疆拓土,品性德行樣樣皆是表率,於情於理都不容外人置噱。」

  「你——你罵本官是野獸?」

  「看來曹大人還有些自知之明。」

  ...

  林沂撫摸著腰間的環佩,凝視與曹文不斷辯駁的人。魏恪啊,呵,沒想到離兒昔年的無心插柳,還能有所收益。

  這次爭論,皇帝還一言未發,發起爭端的人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倒省了他的事。

  前朝的非議同樣傳到謝離耳中,他莫名有些心累,終於還是走到這步。

  林沂下朝回來發現謝離悶悶不樂,便知對方是在意朝上議論的事,放輕步子貼上他的後背小聲說:「朕下朝皇后都不來迎接?」

  謝離撇撇嘴往後瞧了一眼:「臣妾身體不適,還請陛下見諒。」

  「哪裡不適?可是有身孕了?請太醫瞧了沒?」

  謝離咬咬牙,拱手推開人坐到塌上,沒好氣地瞪他:「真要能懷孕,也該是你才對。」

  林沂噎住,摸了摸鼻子湊到人身邊,「唉~也不是不行,生個小離兒挺好的。」

  謝離睜大眼,看他還真幻想起來,頓時無語,越大越沒臉沒皮沒個正形。接著跪趴到林沂身上,戳戳他的臉說:「子嗣問題你究竟作何打算呀?逃不掉的。」

  林沂攬住他的腰揉了一把,沉吟道:「我跟母后說過,我打仗那時受了點傷不能生子,就封溯兒為太子。」

  謝離呆住:「呃,倒也不必用這理由吧。」

  「不這麼說,那些人只會怪你不能生,非要我封妃,這樣正好一了百了。」林沂笑了笑,「待溯兒及冠,我就禪位給他,我們去雲遊四海好不好?」

  謝離眼眶驀地酸澀,俯身緊緊摟住他的脖子,鼻音濃重地嗯了一聲。

  當初選擇留下,他就做好準備老死宮闈,畢竟林沂有志當個明君為天下百姓謀福祉,他肯定是要陪對方的。可林沂還記得要還他自由,甚至超於自己的宏願,如何能不動容。

  近日宮裡傳出一則消息,說陛下當年打仗傷了身,欲立溯皇子為太子。

  溯皇子是誰?

  正是林沂一母同胞的弟弟,五年前他還在邊關打仗,他那恩愛父母悄摸給他生了個弟弟,知道的時候弟弟都已經滿月。

  那時林沂實在不知道該作何想法,一封回信提筆七八次,最終還是憋了封祝賀信。

  謝離笑他這麼大還會吃弟弟的醋。

  他當然不是吃醋,就覺得母后不容易。但其實也是有些慶幸的,皇位總算是後繼有人。

  這則消息,難以置信中又透露出合情合理,不然這麼多年皇后不離身怎麼都未有所出。還有部分人覺得這是皇上替皇后找的說辭,不能生的應該是皇后,不禁感慨情意之深。

  最終這則消息在一封冊封太子的聖旨降下得到落實,至於陛下傷身之言,信者有不信者亦不敢多說,誰讓曹大人剛告老還鄉,他們還想再當幾年官嘞。

  謝離來給林沂送些點心順便陪他看看奏摺,遇上準備出宮的魏恪。他還記得對方的慷慨維護,故特意道了謝。

  魏恪推辭不敢應,斟酌會問:「娘娘想當母親嗎?」

  謝離訝然,他這是信了陛下傷身的話?他就算想當也當不了啊。只好違心地說:「本宮其實不喜歡小孩。」

  魏恪點頭瞭然:「那還好。」

  呃,唔。謝離尷尬地笑笑,揪揪雙手轉而問:「魏大人如今一切都好,怎麼還不娶妻生子?」

  魏恪怔住,垂下眼帘輕聲說:「下官已有心上人。」

  「那可是對方無意,還是不敢說?本宮可以幫你問問。」

  魏恪抬眸認真看向謝離:「是他太好,下官不配,而且他早已有良人,下官只願將心意深埋心中,遠遠看著就好,既不敢打擾,也不想白白耽誤其他姑娘。」

  「好的。」謝離訕訕道,別開眼咬了下唇說:「本宮還得給陛下送東西,先走了。」

  「是,恭送娘娘。」魏恪從作揖的手後抬起頭,盯著那個背影看了好一會才轉過身。

  走遠些,花顏回頭看了眼魏恪,好奇地問:「他說的人是誰呀?」

  「你管他是誰,難不成你有心?」謝離斜眼擠兌道。

  「呸呸,我才沒有。」

  「我看你自從抱了婉儀的女兒老是惦記,不愛做女紅的人,還說要給她做衣裳,還以為你也想嫁人了呢。」

  「咦~怎麼感覺有點酸?」花顏喜笑顏開,一把抱住扭捏的謝離說:「我才不想嫁人嘞,一個人多自在,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謝離噗呲一笑,敲了敲她的頭,正色道:「且隨心吧,若真遇到上心的人,只管追去就是。」

  「知道啦,雖然我覺得不會存在這樣的人。」

  保和殿內,謝離搭上林沂伸過來的手坐到他身邊,掃了眼桌上的奏摺,邊端過一碟金乳酥邊說:「這麼多呀。」

  「一半都是雞毛蒜皮的事。」林沂拈了一塊金乳酥隨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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