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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照不宣,他們都知道,下次見面就是世界賽了。因為沈星言這次回去後,就沒有時間再來看他了。

  「嗯。」阮溪擁抱了他。

  沈星言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人雖然走了,但是還可以線上聯繫。沈星言分享的都是比賽的趣事,有時候損他哥哥兩句,偶爾發發風景和美食。也不管阮溪會不會看。

  阮溪還可以聽到白聽眠的近況,不是在被隊長欺負,就是在被隊長欺負的路上。

  尉遲雨沒怎麼出現,只是偶爾碰面。身為新人選手,他要付出的,就比其他人更多了。

  他有在積極而認真的對待每一場比賽。有在好好的做一位職業選手。

  戰區選拔賽結束的時候,攬明月和明河都打進了世界賽,還有藍花楹的那群女孩子。只剩下其他戰隊爭奪世界剩下的名額。

  溪:尉遲雨,你們到了嗎?

  rain:到了,師父。

  溪:尉遲雨,我們見一面吧。

  攬明月戰隊比其他戰隊到的要早,雖然經常來打比賽已經不需要熟悉環境了。

  休息幾天,時差調過來以後就開始訓練了。

  阮溪抬頭看窗外,異國的晚上大雪紛飛。

  又是一年冬。

  兩家戰隊不在同一酒店,想著明河剛到,飛了幾個小時也累,最終敲定的見面地點在離明河酒店不遠的一家餐廳。

  阮溪到的時候尉遲雨已經到了,點好了餐。他居然還記得他喜歡吃的東西。

  「師父,好久不見。」

  CP活動過後,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也許,也要成為最後一次了。

  再次見面,就是賽場上,他們,也就只是對手了。

  「雨,」阮溪突然如同往常一般叫他,「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尉遲雨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阮溪坐到他對面,笑了。

  「初玩十二霜夢的時候,我羨慕別人有徒弟,羨慕的心痒痒,也想收一個徒弟。」

  『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我沒有收過徒弟,你是第一個。』

  「她是一個惹禍精,惹完禍就跑,然後讓我收拾爛攤子,可是有一天,她突然不上線了,沒有告別,沒有任何消息。我找了她很久。後來過了一年,她才回來。」

  『師父?』

  『晚晚。』

  『師父這麼久不找我,我還以為師父不要我了。』

  「我們那個時候才加上好友。晚晚對我很好,會要我的照片說要畫我,會給我看表演,給我唱歌,會在雷雨夜掛掉和朋友的電話陪我,也會告訴我,她其實不是女生。」

  「後來他要做遊戲主播,我就成了他的管理員,陪著他從寥寥幾人,到很多很多人。他不聽話,總是熬夜,還喜歡聽童話故事。有一天,他問我是不是喜歡他。」

  『師父,你,對我是不是另一種喜歡?』

  『師父,你是喜歡我嗎?』

  『一半一半。』

  「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喜歡他。原來是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的。可是,他不喜歡我。我還是師父,他還是徒弟。」

  「我不是什麼勇敢的人,也不是什麼主動的人,我覺得能陪著他就好了,哪怕永遠都是師父。但是有天,他讓我做他的情緣。」

  「我好像從來沒有那麼開心過。」

  『我不是不喜歡男孩子,可能我們生不逢其時。』

  『以後我還是你徒弟。』

  『如果有下輩子,我找到你,照顧你。』

  「有些關係,退了一步,就再難往前。他問我他找對象我會不會不開心,他找了,他告訴我他的對象從另一個城市去看他,他跟我道歉,他食言了,沒有來看我。」

  『再見,尉遲雨。』

  『你是我年少的夢。』

  「我不知道該去哪裡,不知道該做什麼。我喜歡十二霜夢,就去試訓了,然後留在了攬明月。」

  「我不想被人找到,所以換了所有聯繫方式,可我還是被找到了。他成了明河的新人。」

  「然後呢,師父?」尉遲雨問,他自然聽的出來,這是他們的故事。從相遇,到重逢。

  阮溪看著滿桌子的菜未動一口。

  「尉遲雨,我曾以為,我們可以回去的。」

  「難道不能回去嗎?」

  阮溪搖頭。

  「我們,總是在錯過。」尉遲雨難得感慨。

  他的的相遇如同小說的開頭那般,冬夜,十四歲,收徒的少年,意外看到帖子找來的徒弟。

  相逢也是——不是所有不告而別都會有再遇。

  按理來說,故事的發展不還是這樣的。

  他們因該要有一個很好的,能配得上他們故事的,浪漫的結尾。

  天不遂人願,事與願違。

  「你吃完飯,我們出去走走吧。」阮溪提議,他很喜歡冬天,還有雪。

  尉遲雨答應了。

  吃完飯離開餐廳,他們走在落雪的街頭,一高一矮,雪落在他們肩頭,燈光將他們照亮,遠遠望去,竟像一對一起散步的普通戀人。

  沒有那麼多遺憾,離散。

  「尉遲雨,你以後有什麼打算?」阮溪問。

  「打遊戲,打到退役然後繼續做主播吧。」他也問,「師父呢?以後結婚要叫我啊。」

  喉頭突然一陣苦澀,阮溪的唇動了動,最後化作一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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