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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

  「像我對你的喜歡嗎?」

  「……這有什麼區別嗎?」

  看起來的確生氣了,韓遠案心想。

  還好這是在診所門口,人不少,否則韓熾真的會轉身就走,之後就是她緊接著去追人。

  隊都排著了,檢查必定是要做了再回去的,這樣直接回多少有些功虧一簣。

  畢竟將韓熾哄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韓遠案見好就收,一把握住撈住韓熾的手,握在手心裡反覆輕輕地揉捏,過了幾秒才解釋:「像我對你的喜歡,就會介意剛才那兩個女孩兒的行為。」

  「……」

  韓熾微微皺眉,他看起來不能理解這句話。

  知曉他的性子,韓遠案便又耐心解釋:「當時你知道我和鄭生在國外熟識的時候,你介意嗎?」

  「介意什麼?」

  「介意我跟他認識。」

  韓熾認真想了想,糾結於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說,可這樣的話他並不很擅長於宣之於口,所以行動上十分猶豫。

  「怎麼了?形容不來?」

  「不是,我介意的是你在我之外跟他認識了,在此期間,所發生的任何事都沒有……」

  韓熾還是無法說出口。

  他無法說他介意的是韓遠案的三年沒有他的參與,介意是韓遠案有了他圈子之外的社交,並不是懷疑他跟鄭生有什麼。

  說白了,他是有點羨慕鄭生的,能在韓遠案身處困境時與他一處;若是他可以,韓熾更願意是他自己。

  他尚未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的真心,在這一瞬間,皆被韓遠案會意了。

  韓熾的愛意不如韓遠案那般平鋪直敘,叫人一眼就懂,而是一首隱晦的情詩,字字句句都是對韓遠案的在乎。

  藏在字裡行間的是如名的熾熱。

  室外的風有些大,韓遠案的眼睛被吹的有點疼,忽然又覺得好笑。

  他本是只想讓韓熾知道他是在吃醋,沒想跟他置氣,更沒想惹他難過,眼下這般倒是讓他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可正當他差點焦頭爛額時,韓熾忽然像是被打開了任督二脈,抬頭,眼神亮晶晶的問:「你……的意思是……」

  「什麼?」

  「你吃醋了?」

  韓遠案略微驚訝:「原來你能看的出來?」

  「……」

  「本來看不出來,你剛才說那麼多,我突然想到的。」

  突然莫名其妙的找茬,雖然韓熾是有點兒生氣,但也不是腦子轉不過彎來的人,這樣刻意的韓遠案的確罕見,所以他自然會從不同的地方去找不對的地方在哪裡。

  不過,對於韓遠案是否吃醋這件事,韓熾仍舊非常在乎,他組織了一番語言,很認真地解釋:「我並不認識她們,何況是你不幫我解圍在先。」

  後一句話是韓熾故意給韓遠案安上的罪名,卻也只是為了讓他安心。

  韓熾有時候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喜歡和愛,與韓遠案不同。

  說實話,這樣的性格獨自社交說不定會遭人厭煩,可好在眼前的人是韓遠案,韓遠案能領會他的用意。

  他們是親密無間惺惺相惜無須多言的戀人與朋友。

  「是,是我的錯。」韓遠案老實認錯,「是我不該刻意讓你面對這樣的事情。」

  「嗯,我原諒你了。」

  韓熾沒有揪著不放,他只需要韓遠案確認一件事——他愛韓遠案,這件事是不需要任何試探的,即使是試圖以其他人搭訕的方式來觀察他的反應。

  這樣的行為都是沒有必要的。

  因為韓熾比韓遠案想像中更需要他。

  診所里出來人叫韓熾進去時,已經過去二十來分鐘了。

  韓遠案來之前其實已經跟教授說過了,並且已經預留好了位置,只是今天恰好遇上義診,所以老實排隊更好。

  義診的是一對老夫妻,男教授姓齊,女教授姓李。都是桓大中醫藥系的,兩人為教育和中醫事業貢獻了一生,相識於桓大,結伴到如今已是頭髮花白。

  坐診的地方在一樓,用幾張摺疊的竹屏幕隔開了一個空間,另一邊有幾個年輕人在擇藥稱藥煎藥。

  藥材不是放在玻璃櫃裡肉眼可見,而是舊式的抽屜里。整張牆面都是嵌入式的木質藥材櫃,每個抽屜上都貼好了標籤。

  韓熾從沒去過中醫院,也只在電視裡見過這樣的陳設,難免有些好奇。

  齊教授見他眼神張望,便循著他的視線偏頭看去,只看到了自己的幾個學生在整理藥材,沒發現什麼不對勁之處。

  於是和藹地笑了笑,道:「那時我的幾個學生,正讀研,義診的時候忙,就叫他們過來幫幫忙,瞧見那外頭的藥材了麼?都是這幾個學生種的!」

  齊教授介紹這幾人時,語氣里總會透露著隱隱的驕傲,可想而知這幾個學生應該也是十分卓越的。

  韓遠案牽著韓熾落座,朝老教授笑著微微點頭。

  「我認識你。」齊教授話音頓住,同韓遠案說,「今年海歸的法系教授,你名氣在我們學校可不小呢!」

  「不足一提。」

  韓遠案自謙,彎起嘴角淺笑了一下。老教授又朝韓熾看過去,也笑著說:「我也認得你,年年拿學校的國獎,占著光榮榜的位置都捨不得下來。」

  「如今是聲譽高漲的韓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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