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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聽到這裡,仔細一想,頓時膽寒。很多人以前雖然知道jian細可恨,可是jian細到底能做些什麼事,他們卻從沒有仔細想過。尤其不懂事的小孩子,對他們來說“jian細”就是一個很遙遠的名詞。如今聽祭司大人這麼明明白白地一說,不說所有人,但至少九成以上的人都有了一點提防心。

  嚴默很有耐心,他必須把黎先生樹立的形象完全打碎,不給任何人以同情他的餘地。他要讓受過黎先生恩惠的人一開始有多麼感激他,在知道對方是帶著目的做這些事後,就有多麼厭恨他。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人殘忍,他一向很認可這句話。

  所以他繼續道:“最可恨的是,jian細為了收買人心、為了混得如魚得水,大多數都會裝得像一個好人,不管他暗地裡做的事有多麼惡毒和醜陋。就比如蘇門和邊越的事,如果沒有一個在學院中人望很好的人帶頭影響輿論,暗中挑撥和陰謀策劃,他們怎麼會如此倒霉?你們又怎麼會如此衝動?你們再想想,如果你們中真的有人殺了蘇門,而邊越也死在你們以為的白角箭支之下,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之前邊溪族長已經提到某種可怕的後果,原戰觀察著眾人表情,決定補充完整:“蘇門死,白角族將和九原交惡,本來九原在西大陸還能有一個盟友,現在整個西大陸的有角人都將成為九原的敵人。而蘇門又是默的弟子,你們殺死蘇門,和直接殺死祭司的兒子又有什麼區別?如果蘇門做錯了事情,那就罷了,可他是冤枉的,你們要祭司和我以後怎麼看待你們?”

  嚴默接著道:“你們會覺得我和首領會仇視你們,你們會害怕,哪怕一點小事都會認為我在針對你們,這時只要jian細再挑撥一二,你們要麼選擇徹底叛出九原,逃到其他地方生活,要麼就是和jian細同流合污,甚至以殺死我和首領為目標。”

  眾人倒吸涼氣,可從人心上來說,祭司大人說的事真的很有可能發生。

  被蠱惑最厲害的一些人流下冷汗,原來他們已經被推到懸崖邊上卻不自知嗎?

  原戰,“再說邊越,如果邊越死亡,邊溪族一定會要求處置蘇門和白角戰士,可我和默在明知蘇門被冤枉的情況下,會同意邊溪族的要求嗎?如果之前我們找不出證據證明邊越不是被白角戰士謀殺或誤殺,那現在邊溪族人和你們又會如何看待我這個首領和祭司?邊溪族是否會脫離九原?甚或成為九原的敵人?繼有角人之後,九原是否要和邊溪族開戰?而你們是不是會覺得很失望?很憤怒?覺得我們偏心,不配當首領和祭司?”

  “當然不會!”眾人連忙喊道,他們也許會有些失望,但還不至於覺得首領和祭司不配他們的地位什麼的。

  邊溪族長長嘆,邊溪族人則覺得後果毛骨悚然,也越發覺得jian細可惡。

  嚴默笑道:“一次不會,兩次、三次呢?而jian細能成功一次,他就會再干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他達到他的目的。孩子們,好好想一想,如果有一個你相信和喜愛的人,某天不經意地跟你提起,某個人怎樣怎樣,神色間稍許流露出失望難過的神情,你們是不是也會被傳染?”

  這話不止是對孩子們說的,還是對在場的大人。

  每個人都若有所思,哪怕不懂事的孩子。是啊,祭司大人說得沒錯,人只要和人接觸,又怎麼可能不受他人意見和看法的影響?越是喜歡在意的人,其看法也越會影響到自己。就是一個陌生人,發表意見說厭惡某個人,你也會在腦中留下印象,以後就算不和某個人交惡,十有八九也會對其敬而遠之。

  這麼一想,他們似乎確實是在學院中聽到誰誰在那兒聊天,說有角人怎樣怎樣,說蘇門怎樣怎樣,他們對蘇門不了解,先入為主下就變得很討厭這個人。然後他們自己跟別人說話時,就會說:“啊,我聽說那個蘇門這不好那不好,你知道這事嗎?聽說他明天就來上學,一想到以後要和這樣的人成為同學就覺得好討厭”之類的話。

  嚴默又舉了一些例子,告訴大家某些有目的的人挑撥人常用的手法,結果不少孩子聽來都覺得耳熟,總覺得自己好像上過類似的當。

  嚴默也不指望一次就能讓大家都學會如何分辨實話和假話,這種事情就算知道別人算計的常用手法,會上當還是會上當,這跟性格和當時環境也有關係。

  “諸位,因為jian細對九原危害過大,九原對於jian細是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這樣一來對於怎麼分辨誰是jian細就成了很重要的事情。”

  是呀,要怎麼分辨呢?總不能懷疑所有人吧?

  “冰。”嚴默對原冰輕輕頷首。

  原冰上前,面對眾人,清晰地說道:“辨查jian細一事由我負責,詳細經過你們不用知道,只要知道我最後會根據各方收集來的證據鎖定一些嫌疑者,這些嫌疑者一旦露出破綻,就是抓捕他們的時候,而一些隱藏較深的,我會上報給首領和祭司大人,請他們另行監視。而祭司大人手段莫測,就是隱藏再深的jian細也躲不過他的眼睛。”

  說到這裡,原冰一指黎先生,“而自稱來自沙海城的黎就是目前已發現、隱藏最深的jian細之一。”

  黎先生到此時也不爭辯了,只嘆氣說:“我就是聽說九原的規則非常公平,沒有人會隨便定罪,也沒有誰有特權,我才會不遠萬里前來九原,可現在……證據,你們說我是jian細,就請拿出讓我心服口服的證據來。”

  原冰冷笑,“如果九原不是遵守規則,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兒放屁?”

  台下眾人發出悶笑,原本對黎先生充滿同情的人也在想:是啊,如果不是我們九原,換了任何一個地方,被疑為jian細的黎先生早就被秘密抓捕和殺死了吧?哪會有這樣公開的審判?

  其實九原也有秘密抓捕和處死,但這種事沒必要讓所有人知道,只不過在嚴默的堅持下,就算是秘密抓捕也會有審判,並給予嫌犯自辯的權力。

  黎先生把形象維持得太好,被原冰如此嘲諷,也仍舊保持一副雲淡風輕我自清白的樣子,甚至都沒怎麼動怒。

  嚴默如果不是知道這人的底細,說不定也要相信他是無辜的了,可惜證據在前,這人再裝樣也只是裝而已。

  “黎先生,你左手尾指上戴的骨戒是不是儲物骨器?”嚴默笑眯眯地問。

  黎先生左手手指微微彎曲,“是,祭司大人好眼力!”

  “那麼你能告訴我,你每七天在臉上塗抹的那種果子叫什麼?”

  黎先生心頭巨震!他怎麼知道?不可能!他用得那么小心,他確保每次使用換顏果周圍都沒有任何人。那這人到底是怎麼知道……

  因為太震驚,黎先生沒有能立刻回答,而這片刻的沉默也讓台下眾人喧譁起來。

  “您說的是仙人掌?我會用一些仙人掌汁水塗抹在臉上,好讓皮膚不至於太乾燥,這是沙海城人慣用的東西,祭司大人如果感興趣,我屋裡還有一些。”黎先生到底不凡,立刻就反應過來,並迅速想出應對方法。

  嚴默輕笑,“仙人掌具有保水作用這我知道,我還知道它能做藥,還能當食物,在沙漠中確實是非常重要的一種植物。不過黎先生使用的果子,外皮發黃,形如彎月,剝開表皮,裡面是膏狀的果肉。我一開始看到黎先生拿出來時,還以為你打算拿來吃,哪想到你竟是塗抹在臉上。”

  說真的,一開始他還以為那是香蕉呢,太像了,可裡面果肉的作用卻和香蕉完全不同,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都不曉得這世上還有如此神奇的果實。

  黎先生心中念頭電轉。否認?如果對方要去他的骨戒並想法打開怎麼辦?承認,那麼他是否就得說出換顏果的作用?就算他不說,嚴默能提出來,想來也是知道該果子的用途了。

  “我從沙海城帶來的東西不少,其中有一些是當地才有的果實,至於您說的塗抹在臉上的,我實在不知道您說的是哪一種。”黎先生無奈,只能模稜兩可。

  “哦?原冰,把黎先生的骨戒取來。”不出黎先生所料,嚴默果然要打開骨戒。

  黎先生再三審視周圍環境,判斷自己逃脫的可能性,可這時候逃就變相承認了自己jian細的身份,那他努力到現在的一切就都沒有了。

  想到自己藏得至深的另一樣保命物,黎先生決定再等等看,他也很好奇,嚴默到底是怎麼知道他每七天就要塗抹一次換顏果。

  第598章 揭穿黎先生之二

  黎先生沒怎麼反抗就把骨戒交出,現在反抗也沒什麼意義。而骨戒里除了換顏果,也沒有其他重要的東西。

  嚴默見黎先生到此時還如此鎮定,不得不佩服起這個人,如果換了其他人,在他說破果子一事時,恐怕要麼自殺、要麼就想法逃跑了,哪會像這個人一樣,竟然還能一臉無辜地交出骨戒。

  黎先生盯著嚴默的手看,他的骨戒需要他的魂力才能打開,除非嚴默的魂力比他強……

  “唔!”黎先生突然捂住額頭,疼得彎下腰。

  嚴默把骨戒放到手中盤了兩圈,掃描出它的構成後,見沒有什麼陷阱,就直接侵入魂力強力抹消了黎先生留下的魂力印記。

  黎先生慘然一笑,“不愧是祭司大人,奪人骨器竟如此簡單,憑藉您如此強大的魂力,這天下恐怕沒有什麼你無法得到的骨器吧?”

  這話說得很誅心,如果是在九城聚會時,不定要引起多少人對嚴默的忌憚,可這裡是九原,台下全是九原子民,聽了黎先生如此酸不溜秋的話,不但沒有人感到他們的祭司能力之可怕,反而一個個都與有榮焉,覺得他們有這樣厲害的祭司大人簡直太幸福了!

  “嗷嗷!祭司大人果然無所不能!”一幫小孩子興奮地叫囂。

  還有人直接喊:“祭司大人,把天下所有好東西都搶過來!”

  “對對!好東西都給我們九原!哇哈哈!”

  嚴默莞爾。

  原戰攬住嚴默的腰,很滿意九原子民對他家祭司大人的盲目崇拜。

  黎先生只覺得耳朵要聾,眼要瞎。台下那些原始人的叫囂也就算了,可台上那人對嚴默的寵溺卻讓他感到極為刺眼!

  深吸一口氣,黎先生好不容易壓下心頭暴升的妒火。不,他這不是妒忌,只是覺得那人有眼無珠!

  再說嚴默,一邊笑,一邊利落地打開骨戒,把裡面的東西一樣樣掏出。

  大多數都是看起來很普通的東西,比如元晶、紙筆、地圖……

  “沒想到黎先生竟然也是神血戰士,我之前還以為您只是一名中級骨器師。”嚴默拿起數量不少的元晶幣笑道。

  黎先生,“那是我的財產,不是修煉之用。祭司大人不會連九城乃至以下勢力都使用元晶幣的事吧?”

  “好吧,我說錯了,你不是神血戰士,你只是很有錢。”嚴默無所謂,又拿起地圖,讚嘆:“不錯,畫的很好,幾乎把我們九原城所有地方都畫進去了。尤其對於倉庫、密道入口、各位頭領包括我和戰的居所都進行了特殊標明。不過我很好奇,你作為一名在學院教授學生的骨器師為什麼會對我九原的各大倉庫,甚至密道入口都如此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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