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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群中突然衝出一個小孩,那小孩衝到被嚴默丟開的首領頭邊,伸手就往他臉上抓,張嘴就往他臉上咬。

  嚴默回頭,發現這小孩就是之前唯一用仇恨目光看他們的男孩。

  那有角頭領被小孩抓撓、啃咬得血肉模糊,眼珠子都被那小孩摳出一顆。可他身體吸入迷藥、又被嚴默用藥物控制了大腦,一身武力不能使出分毫,竟只能躺在那裡任小孩報復。

  人群發出驚呼聲,似乎在驚訝那孩子的殘忍和暴力。

  可那小孩似乎覺得這樣還不解恨,看地上有骨刀,抓起骨刀,瘋了一樣用力向那頭領身上劈砍。

  原戰和嚴默都沒有阻止那小孩。

  其他小孩看他那瘋狂勁,幾個心中有鬼的,尖叫著就往外逃。

  小孩本來注意力都在這頭領身上,聽到尖叫聲,猛地抬起頭,竟是拖著骨刀就要去追砍那幾個無角小孩。

  原戰拉住了他,小孩砍有角人頭領也就算了,砍無角人小孩就過了。

  小孩拼命掙扎,發出野獸一樣的嚎叫。

  “啪!”嚴默一個耳光讓小孩安靜下來。

  小孩兇狠且仇視地瞪向嚴默。

  “說,為什麼殺他?為什麼要殺你的夥伴?”

  “他們不是我的夥伴!”小孩先是發出低吼,後發泄一樣的大叫,再次舉起骨刀去砍那名頭領。

  圍觀者有人想要過來阻止那孩子,可懾於嚴默和原戰,無一人敢隨便動彈。

  那個最大的小孩本來已經逃出幾步又停住腳步,對嚴默和原戰快速但結巴地說道:“這、這位大人喜歡吃小孩,尤其喜歡吃女孩,他他他讓大家自己選,大定的妹妹上上上次被被被大家推出來,大定咬、咬了大人一口,這位大人就當著大家的面……把把大定的妹妹……”

  小孩說不下去了,眼淚流了滿臉,他們親眼看到了大定的妹妹被活生生吃掉的全部經過,自那以後,所有小孩都變得乖巧無比,沒人敢再試著偷跑,更沒人敢隨便哭鬧。每次有角大人來選小孩,大家都會“主動”推選出一到兩個,大定是推選最積極的一個,其他小孩害怕他,每次也都推選他,可有角大人不知為什麼每次都沒有選大定,反而會選大定推選的人。

  小孩說的話,周圍圍觀的人不少人聽到了,有角人還或皺眉、或撇嘴,可無角人竟跟麻木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嚴默一直在注意觀察那些無角人,漸漸的,他的眼中被失望布滿。

  “都走吧。”嚴默對那些小孩說。

  一些小孩跑了,可有些年齡偏小的仍舊呆立在原地,或哭泣或不知所措。

  “你們過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給我這些孩子都送回去!”嚴默心中莫名生起一股怒火,一指跟來的一名白角神侍道。

  那神侍張口,似乎想說什麼,又閉嘴,默默地示意同伴中出來兩人帶這些小孩去下城神廟安置。

  圍觀的無角人中有些人終於動了,他們不敢靠近,只能遠遠地跟著兩名白角神侍和他們帶著的孩子。

  嚴默幾乎可以想像,等這些小孩被送到神廟,仲神侍出面讓人把這些孩子領回去,那些無角人最後感謝的也是仲神侍和有角人的神廟。

  第一次,嚴默感到了無力。對一群根本不想自救的人,你就算再努力、再刺激他們,也只不過是做無用功。而且,他們還會反過來怪你破壞了他們的“美好安穩”生活,你對有角人的任何反抗在他們眼裡都是“不好好過日子、不聽話”的罪證。

  不是說這些無角人不想過好日子,他們也想,但一旦有人觸犯了他們主人的利益,他們的主人開始懲罰他們了,他們便會和主人一起去對抗“敵人”,哪怕敵人的根本作為是為了他們好。

  很可怕的思想控制,哪怕他們身上連奴隸骨也沒有。

  可是並不是所有無角人都無感無識,年紀大的只想要求安穩的日子,年紀太小的又什麼都不懂,最好煽動、也最容易被點燃火焰的都是一些十幾歲到二十幾歲的青少年。

  比如那個滿心滿眼仇恨,連自己族人都恨上的孩子。

  那頭領已經被小孩活活砍死。

  小孩喘著粗氣,兩手拄刀,雙目赤紅、滿是仇視地瞪著周圍所有人。

  九風圍著小孩飛了一圈,那小孩竟然揮刀要砍他。九風桀桀怪笑,飛到嚴默身邊。

  嚴默目光落到這無角小孩身上,從醫者角度看,這小孩的心理狀態已經出現很大問題,如果今後不能善以疏導,這孩子如果能長大,絕對會成長為一個冷血無情反社會的可怕罪犯。

  如果是在九原,遇到這樣的孩子,他肯定會設法為他疏導一下心理,再找人好好照顧他,給他一個更加正常和健康的成長環境,可這是在西大陸玄宇城,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幫助這個孩子。

  “喂,你還有家人嗎?”

  “沒有!”發泄了一通的小孩本來不想回答,可也許怕再次挨耳光,只能壓抑著仇恨不耐地硬梆梆地回復。

  其實他有家人,但他家人在聽說贖回他和妹妹需要兩百個骨幣後,就再也沒有來過。自從妹妹被活活烤熟吃掉那天開始,他就當家人全部死光了。

  原戰擰過那小孩的頭,眼中竟滿是欣賞,“想變得更加強大嗎?想要殺死所有你想要殺死的人嗎?”

  “想!”小孩在原戰破門的那刻就體會到他的強大,對原戰的態度也比對嚴默尊敬許多。

  “扛起你的骨刀,跟我走。”

  小孩眼中暴起亮光,慌忙用力扛起那把對他來說太大的骨刀,跟上原戰問:“你會教我怎麼殺人嗎?”

  原戰,“嗯。”

  嚴默翻了個白眼,暗自決定以後家裡所有小孩的道德教育都不能交給原戰。至於這個小鬼,原戰喜歡養著那就養著吧,他會找機會好好把這小孩的三觀給扭正過來。

  雖然他三觀也不咋健康,但從嘟嘟的性格來看,他養孩子還不至於養太歪。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和原戰就夠三觀不正的了,實在不想再養出一堆反社會反人類沒有一點良心的小刁民。

  壞人也是喜歡好孩子的!

  另一頭,在嚴默和原戰帶人趕往城主府救人時,玄宇城城主扎克已經先一步得到消息。

  “城主,那兩個無角人正往城主府過來!”管事快步過來稟報。

  “不知是哪裡來的兩個無角人,仗著一點惡魔能力就以為能在我玄宇城為所欲為?”扎克冷笑,“把那三個無角人都給掛出去!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帶走那些可憐蟲!”

  管事舔了舔嘴唇,“城主,那兩個無角人不止他們自己,他們還帶了六名白角族神骨戰士和中高級神侍。”

  “哦?你用我的名義派人去問問洛蘭城主,他們白角族是不是打算從此就跟無角人攪合在一起了?還是說他們準備投靠無角人?”扎克這話說得非常惡毒,意思相當於主人反過來投靠奴隸一樣,只要白角族還有點血性,聽到這話都會受不了,更何況說這話的人還是目前黑角族的族長扎克。一個弄不好,兩族就可能埋下裂痕。

  可扎克即將失去城主和族長之位,之後也可以確定必定會被上位的莫頓公爵進一步打壓,他現在就是抱著我不好過,也不想讓以後上位的莫頓公爵好過的心理,誰都敢得罪,做事也越發肆無忌憚。

  但扎克並沒有蠢到直接挑釁其他勢力,他說得、做得過分,可也都占了一個理字。

  “城主,那要再多調一些戰士過來守衛嗎?”另一名管事小心翼翼地詢問。

  “當然!去把我黑角族的神骨甲戰士能喊來的都喊來,就說是保護族長!另外,再去通知我黑角族神殿大巫們,讓他們派出大巫和神侍來對付那些白角族人!”

  “是。”

  聽說嚴默等人的目標改為城主府,得到消息的其他人也又是頭疼又是氣惱。

  “這兩個無角人真是囂張!他們以為送回了白角族大巫,白角族就會為他們所用嗎?加派人手過去,今天務必要把那兩人抓住!”玄宇城某勢力。

  “不是有謠言說那個默巫是什麼無角人的神子?那就看看我們這位神子能做到什麼程度吧,傳我的命令,讓薇薇神侍帶領一隊神侍去會會他們,避免那位神子使用什麼巫法傷害到我有角族人。”黑角族神殿。

  “他們去了城主府?我們的人手先不要動,等我的命令。”莫頓公爵。

  “那兩個無角人跑去找玄宇城主要人了?正好,衛一、衛四,你們分別帶一支骨甲戰士去支援扎克族長,把兩個無角人給我帶回來!生死不論!”尼爾王。

  得到消息的胡蓮祭司也以三族神殿之首的名義派人去責問白角族亞蘭大巫,問他們為什麼要派出神骨甲戰士和神侍幫助無角人對付自己的族人。

  亞蘭大巫有苦說不出,在胡蓮祭司和玄宇城主的責問剛到之前,被趕回的杜可已經把蘇門的要求跟他說了,他總不能說自己家新生大巫做得不對吧?哪怕他心中這麼想,也不能向另外兩族就這麼承認,只能給出回答說正在調查此事。

  玄宇城城主府門口豎起了三根旗杆,只不過粗大的旗杆上綁著的不是城主府或扎克家族旗幟,而是三個無角人。

  像是這種門口懸掛或捆綁奴隸和罪人的行為在有角族中也屬常見,一般這些被懸掛出來的都是做了錯事的奴隸或者小賊、刺殺者等。

  有角貴族對自家奴隸和危害到他們安全的人,有不通過城衛所抓人、審判和處置的權力,有些嚴厲的貴族的家門口經常會懸掛幾個倒霉鬼。

  而這些被懸掛的人如果命好還有可能被放下來,有些命不好的會被掛到死!

  扎克不是好脾氣的人,不過他更喜歡親自折磨人或者親眼看到人被折磨,所以他家犯錯的奴隸和冒犯者等很少會被懸掛出來。

  為此,城主府門口三根旗杆一豎,不少人都圍過來觀看。

  三名無角人被扒光衣褲赤裸地捆綁在旗杆上,三人全都低著頭不知死活,只看到他們身上各種傷口留下的鮮血一滴滴往下滴落,染紅了旗杆下的土地。

  一隻火盆里放了幾根粗大的木頭在燃燒。

  一名頭戴皮套的高大有角人手持皮鞭站在三人身側,先把皮鞭放入鹽水桶里浸濕,慢慢抽出來,再“啪”地抽到三名無角人身上。

  每次皮鞭揮下,那三人才會生理性地顫上一顫。

  為了防止嚴默他們一來就搶人,這三人的外圍守了一圈戰士。

  “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人群嘩動,圍著三名無角人的有角戰士全部繃緊了弦。

  嚴默、原戰、九風,加上新收的無角小孩剛一出現。

  “she箭!”

  城主府的牆頭上突然出現大量戰士,千百飛箭鋪天蓋地地對著四人傾瀉而下!

  圍觀的人嚇得紛紛逃避,不少人破口大罵玄宇城主不打招呼亂來。

  扎克城主在府里聽到那些罵聲,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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