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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城也有燈木,二猛把他們特意蓋在室內燈木上的布去掉,用來待客的外屋一下就亮堂許多。

  妙香身上衣服有些凌亂,手臂和腿部似乎還見了血,一進來就問原戰在哪裡,二猛正要回答,就聽裡屋傳來了十歲以上原始人類都知道在幹嘛的聲音。

  妙香聽著男人有力的低吼和不絕於耳的粗重喘息聲,臉上浮起紅暈,忍不住咬住嘴唇。

  二猛夾了夾腿,看著屋內唯一的女性,很想問她:要不要一起找個地方?

  妙香心中悽苦無比,她抱著偌大的決心前來,結果一來就讓她聽這個?而她還不得不一邊聽一邊等待。

  二猛考慮到妙香的身份,痛苦地轉看向守忠。這個老了點,還是個男的,他還是更喜歡女人啊。

  “啊!”守忠張嘴,自以為明白了猛大人的意思,迅速退回到另一個房間,並順便叮囑火雲天也不要過去。

  二猛苦臉問妙香有什麼重要的事,妙香堅持要見到原戰才說。

  “這位大人,你能不能催催戰首領?”妙香焦急又羞澀地問。

  二猛搖頭,特慫地道:“我不敢。”

  妙香急得不住踱步。裡面傳來的聲音雖然讓她心cháo起伏,但並沒有讓她感到尷尬——從小到大,她不知見過多少次包括她父王在內和別人的現場,早就習慣了。

  二猛想問她要不要先治傷,可女孩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半個小時後,原戰抱著衣衫整齊的祭司大人一起走出。

  妙香一看嚴默,愣了下,難道屋中另一個人竟是……?!

  她在九原時也隱約聽到一些傳聞,但她一直覺得那是謠傳,可現在事實似乎就在眼前?首領和祭司搞到了一起?

  難道這位首領一直不讓她親近就是因為顧忌到祭司?

  那他是被迫還是自願?

  可就算他是自願,兩個男人怎麼生孩子?原戰身為首領,肯定要留下自己的血脈的吧?

  妙香在心中對自己說:不要退縮!退了,你就真的完了。這個人是你唯一的機會,你無論如何、不管使出什麼手段都要抓住他!

  妙香迅速調整心情,衝著原戰就哭喊一聲:“戰首領,救救我!求求您!”

  女孩邊哭邊踉蹌著向男人撲去。

  一個土疙瘩冒出,女孩拌倒。

  妙香跌趴在地上的怔愣了好一會兒,似乎不相信原戰竟會這樣對她,眼淚順著眼角快速滴落,“嗚嗚……”

  某牲口壓根就不知道還有憐香惜玉這四個字,隨手弄出一張椅子,把嚴默放下,自己也跟著坐下,這才很不耐煩地問女孩:“你找我們什麼事?”

  妙香抽泣,慢慢跪坐起來,似不經意地露出自己手臂上的傷痕,抬臉哀戚地看原戰,“戰首領……”

  嚴默心想:我這麼大一個人,竟然就被完美忽略了,嘖,看來男人還是要有一具強壯的體魄才能給女人安全感啊。

  原戰豎起一根手指,“我數到一,你不說我就讓猛送你出去。一!”

  猛走到女孩身邊。

  妙香立馬止住哭聲,迅速抽噎著道:“我說!求求您,現在只有您能救我了,我父王因為比試輸給你們,他竟然……”

  原戰抬手。

  猛一把抓住妙香的胳膊。

  妙香大哭,用最快的語速喊道:“我被我父王送給空城城主,我看到他的頭……他不是人!他是怪物!”

  “空城城主的頭到底怎麼了?你看到了什麼?”原戰問。

  猛放開手。

  妙香臉色蒼白地道:“他的頭……他沒有頭髮、沒有頭皮,他的頭從眼睛往上都是骨頭!他的身體也沒有肉,皮都包著骨頭,比被活生生餓死的奴隸還要瘦!他好可怕……我好怕,他、他……”

  “你和他睡覺了?他能睡你?”

  妙香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又開始不停地哭,“是他們逼我,我……嗚嗚,我不想給那個怪物生孩子,我……嗚嗚!救救我!”

  “如果你要說的重要的事就是這件事,那我聽到了,猛,送這位公主殿下離開。”

  “等等!不要!還有件事!”妙香膝行向前,想要抱住原戰的腿。

  原戰腿前出現盾牌,讓她抱了個空。

  嚴默莫名想笑。

  妙香看著面前的盾牌真傷心了,為什麼這麼討厭她?難道她長得很醜嗎?還是那個祭司使用了什麼手段?對了,那人是咒巫的弟子,他肯定用了什麼咒術束縛了戰首領!

  妙香傷心地掩臉哭泣,她碰不到原戰,那要怎麼才能得到對方的愛寵?

  哭哭哭!你到底說不說?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了!急著想要回去睡覺的首領大人翻白眼,要不是看在對方年紀不大又是女孩的份上,他早就讓二猛把人扔出去。

  二猛蹲到地上戳戳妙香,“別哭啦,你有什麼重要的事倒是說出來啊,你不說,就在這兒哭,別說我們老大,就是我也不想繼續陪你。快點,我數到二,你……”

  妙香一把抓住二猛的手腕,抬起臉,“我、我有個條件,如果我說了,你們必須留下我保護我。”

  ——憐憫!快憐憫我!

  二猛看女孩哭得眼睛紅通通,不知怎的,突然就覺得對方很可憐,“好,你說,如果……”

  “原猛!”

  二猛一愣,趕緊丟開女孩的手腕……沒丟開,妙香把他抓得死緊。

  女孩水潤潤的雙眼像會說話般,乞求地看著猛。

  ——憐憫我!同情我!

  猛心疼了,忍不住對原戰道:“老大,先聽聽她說什麼吧,也許真的是很重要的消息,她一個小女孩,又是高貴的公主殿下,我們就算留下她也沒什麼。”

  猛說到後面聲音變小,但仍舊堅持著說完了想說的話。

  原戰眼色變冷。

  嚴默,“咳。”

  原戰眼中冷意退去,重新耐下性子對妙香道:“想要我們保護你可以,但那要看你說出的消息對我們有多重要以及有沒有用。”

  妙香忙道:“我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他們提到了九原。”

  “他們?”

  妙香點頭,“是,他們。”

  “說清楚!”

  妙香要站起,猛忙又伸出一手攙扶她。

  嚴默在心中奇怪,二猛什麼時候對女孩這麼殷勤了?這傢伙向來是直接跟人談條件,談好了就上,事後兩清。難道他喜歡上這女孩了?

  妙香順勢把身體重量全部放到二猛手上,借著他的力柔柔弱弱地站起。

  猛想放開她,可妙香就像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糙一般,死死不肯放開猛的手臂。

  ——同情我,喜歡我!

  猛軟玉溫香抱滿懷,欣喜的感覺被放大,瞅著女孩頭髮上偶爾爬過的黑色虱子和頭髮絲里密密麻麻的白色虱卵,也不像之前那麼厭惡了。

  以前原際部落的男女也都這樣,他怎麼過上幾年的乾淨日子就開始嫌棄人家了?

  反正默默那裡有去蟲子的藥,再不行,就把頭髮全部剃光重新長,他一定不會嫌棄這位公主禿頭難看。

  原戰和嚴默互看,兩人都搞不清楚二猛在想什麼,之前妙香到九原時,大家還開玩笑地問他想不想要一位上城公主做妻子,結果跟著嚴默變得愛乾淨的猛竟然嫌棄人家公主不洗澡太髒。既然之前那麼嫌棄,那現在怎麼又那麼一臉憐愛地看著對方?

  原戰並不想管下屬的感情生活,如果二猛真的看上這位公主,他也不介意給予這個女孩保護。

  妙香擦擦眼淚,儘量清晰地把她看到和聽到的秘密說了出來:“……他以為我睡著了,可是我很難過也很害怕,根本就沒有睡著,然後我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像是從隔壁傳來,我偷偷爬起來,聽到一個很怪異的聲音跟空城城主說:我帶人去攻打九原,你負責弄到巫運之果。”

  嚴默目光一沉。

  原戰皺眉,“你知道說話人是誰?”

  妙香搖頭。

  “你還聽到了什麼?”

  “我、我只聽到這一句,後面他們就離開了,我就是看他們離開,才找了機會逃出來。”

  “你要跟我們說的就這些?”

  妙香怯怯地點頭,她看原戰像是並不怎麼在意她送來的消息,當下就泣聲哀求道:“求您收留我吧,我、我好不容易逃出來,我已經無處可去,空城城主如果知道我向你們報信,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就算我回去土城,我父王和大祭司也會把我交給空城處置,嗚嗚!求您救救我!”

  原戰聽人哭就心煩。

  妙香哭泣得並不難看,不過還是有一點鼻水流出,女孩習慣性地擦掉鼻涕,和著眼淚抹到裙子上。

  原戰:……

  嚴默讓自己不要多想,這個世界這個時候就是這樣,哪怕是公主,個人衛生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前世的西方國家包括貴族和王室在內,到了十八世紀還隨地大小便、一輩子加起來的洗澡次數都屈指可數呢。再說衛生情況差的也不只是妙香和土城人,聚會時的那些勢力,有一大半大概都沒怎麼洗過澡。

  妙香並不知道上首兩人的想法,她用指尖抹去眼淚,頭低得恰好是原戰能看清的角度。不時還孩子氣地癟癟嘴,讓自己看起來特別惹人憐愛。

  二猛看得色授魂與,只覺滿心憐愛。

  原戰之前就對這女孩沒有任何感覺,現在更不會有,而且他眼力那麼好,怎麼能忍受床頭人頭髮里滿是寄生蟲?當然他以前無所謂,但那是在認識嚴默以前。

  人都是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經過他家愛乾淨到令人髮指的祭司大人的常年調教,不只他,就是剛來九原的苦力也對個人和環境衛生非常重視——因為不重視就會被懲罰。

  等到愛乾淨變成一種習慣後,再讓你去忍受骯髒就會變得很困難。如果是親友或者愛人,接受起來還不難,但如果面對的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誰願意和一個身上有味的髒鬼待在一起?

  可憐的妙香公主,她之前不明白原戰和九原那些地位高的戰士為什麼都看不上她,只能安慰自己說因為土城和九原是仇敵關係,現在她則以為是嚴默的巫術,完全不知道在九原人眼裡,看她跟看野人差不多。

  原戰又問了一些事情,妙香知道的並不多,眼看再也問不出來什麼,原戰便揮手讓二猛把妙香安排到另一個空房間。

  妙香看無法接近原戰,只能先抓緊手中這一個,她已經沒有挑剔的餘地!

  嚴默目送兩人離開,突然道:“二猛的狀態不對。”

  “嗯,跟被迷了一樣。”原戰語聲一頓,挑眉,“那女孩的神血能力?能迷惑人?”

  “不像,二猛的目光很清明,他一開始對妙香只是同情,到後來才因憐生愛……咦!難道那女孩的能力是引出人的某種情緒並放大?你有沒有注意到她一直抓著二猛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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