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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野人如戰獸一樣擠在一起,看著帳篷前面的火光和烤肉充滿渴望,而看向火堆邊的人群時卻充滿仇恨和怨怒。

  “那非大人,您不是說土城在東北方向嗎?為什麼我們現在朝正東方走?而且按路程計算,我們現在不應該已經到達土城了嗎?”一名長髮披肩的男子再三思量後,還是把存於心中多天的問題問出了口。

  一名正當壯年、身佩元晶飾品的男子吐出口中碎骨笑了笑,“我還想你們什麼時候會問。”

  長發男子呆住。

  那非指指不遠處的山林,“等翻過這座山林,前面就是九大上城之一的音城。我兩年前來過一次,音城的人在山林中硬是開出了一條路,路上還有音城的防守戰士巡邏,大家不用太擔心山林里的野獸。運氣好,說不定他們的巡邏戰士還會帶我們走一程。”

  “音城?”長發男子等人驚訝地抬起了頭。

  長發男子忙問道:“那非大人,我們這次不是說去土城嗎?怎麼到音城來了?”

  “我們大人還會害你們不成?”一身穿戰甲的高挑女子冷笑。

  “不是,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出發時,那非大人說是去土城,現在突然聽到變成音城,感到奇怪罷了。”長發男子小心解釋道。

  那非笑笑,“我從你們城裡帶你們出發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半年,有的地方會沒有絲毫變化,有的地方卻會出現天翻地覆的改變。”

  說話的男子看看同伴,大膽詢問:“大人,是不是土城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錯,土城是出了些事,我在土城中的人手給我傳了消息,讓我近期都不要前往土城。”

  長發男子疑惑,路上他可沒有看到任何人接近那非等人,除了他們不久前在路上順手抓的一批野人奴隸。

  男子同伴做了個動作提醒他,長發男子一拍大腿想起來了,“那隻鳥!怪不得那鳥對大人那麼親密,大人摸它、餵它,它也不跑。”

  那非沒有否認,“這些信鳥培養起來不容易,路上還經常會給其他凶禽捕捉,我得到的消息已經滯後很多,但不管如何,土城現在不是適合去的地方。”

  “那非大人,土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長發男子和他的同伴好奇,那非那邊的人其實也好奇,全都看向那非。

  土城?!背著焦屍偷聽的男人只覺得這兩個字眼對他無比熟悉,讓他只是聽到就怒火直衝腦門。

  土城!土城!

  他為什麼這麼恨土城?男人不明白,但他的手卻自然而然摸向身後的大包裹。

  那非接過屬下遞過來的熱湯喝了口,咂咂嘴道:“據說土城神殿得罪了一個最不能得罪的人,現在那人帶著一隻大鳥把土城鬧得一塌糊塗,土城神殿被他燒了,土城國王也被他抓了,硬逼著土城神殿祭司交出他的弟子和他弟子的守護戰士。”

  “啊?!”聽的人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一個人一隻鳥就敢跑到九大上城之一的土城鬧?還把他們國王抓了?”

  “怎麼不可能?只不過要看鬧事的是誰而已。”那非笑。

  “那人是誰?”幾個人異口同聲問道。

  “你們聽過咒巫沒有?”

  眾人齊搖頭。

  “那你們以後就記住這個名字,記住他是全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就行。”那非一臉神秘。

  這下就連那名女戰士也好奇起來,“大人,那咒巫到底有多厲害?為什麼不能得罪他?”

  “我對他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所有跟我提到咒巫這兩個字的人都告訴我,寧可把九大上城都得罪個遍,也千萬別得罪一個咒巫。那人傳說是世間最厲害的詛咒大巫,他的詛咒靈驗無比,就是各大神殿祭司也很難解開他的詛咒。”

  “咒巫……”那非手下一人低喃,“啊!我聽過這人,大人,有個關於詛咒大巫的傳說,說是三十多年前,已經升為中城的蔓菲拉城因為得罪了一名巫城的祭司,結果全城人都被詛咒得傳染上了瘟疫,當時這座城的人全因為疫病死絕了。這事裡說的大巫是不是就是您說的咒巫?”

  那非沉重點頭,“就是他,也因為這件事,大家才徹底怕了他,不過咒巫本人聽說也因為這件事被巫城神殿驅逐,不再擔任神殿祭司。另外蔓菲拉城的人沒有死絕,只是他們的國王血脈和高階戰士都死得差不多,後來就被另一座城給吞併了。”

  “天!那人真可怕,土城現在不會已經滿城瘟疫了吧?”長發男子直呼母神在上。

  “誰知道呢。”那非嘆氣,“我只收到一次消息,後面就一直沒有收到了,也不知是他們後來沒再傳出消息,還是信鳥死在路上了。不過我想土城現在的情況肯定很糟糕,因為他們不但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詛咒大巫,竟然還招惹了人面鯤鵬族。”

  “人面鯤鵬?!”這次知道的人多了。

  那非,“嗯,我上次收到的消息說那人面鯤鵬發瘋似的襲擊土城神殿祭司,颳了好多天大風,土城風沙漫天,人都不能出門。”

  女戰士脫口道:“土城怎麼這麼倒霉?”

  “你應該問問他們怎麼有那麼大膽子敢抓咒巫的弟子。”

  “是哦,他們為什麼要抓咒巫的弟子?”

  那非搖頭,“誰知道,消息沒傳出來。只說土城神殿和王室已經向其他上城,尤其是巫城求助。”

  身背焦屍的男人聽得入神,在那非說到咒巫和人面鯤鵬時,他覺得無比熟悉,可偏偏腦中就像被什麼隔開了一般,讓他無法把熟悉感和記憶直接聯繫起來。

  男人有點焦躁,但並不擔心自己的情況,他似乎又是本能地知道他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等他傷勢痊癒,他就能自然想起一切。

  原來我受傷了嗎?男人恍惚。

  而就在他晃神的一剎那,一襲黑影貼近他後背,等他反應過來,一柄骨刃已經架到他脖子上。

  第340章 默的精神體復活?

  黑影吹了聲呼哨,手握骨刃沒敢亂動。他的雙腳已經被枝蔓纏住,延伸的枝蔓尖頭對準了他的眉心。

  幾名負責防守的人過來一看情況不對,立刻通知了那非。

  那非已經聽到警戒的呼哨聲,聞聽屬下回報,挑眉:“樹人?帶他過來,不要動手。”

  消息傳回去,黑影對樹男慢慢說道:“我現在放開骨刃,你也不要動手。”

  黑影撤開骨刃,樹男也同時收回枝蔓。

  黑影暗中呼出一口氣,冷臉道:“我們主人要見你,跟我來。”

  幾名防守戰士也出現,圍在樹男身後。

  樹男對見黑影的主人不感任何興趣,但他想吃肉。

  那非等人聽到腳步聲,一起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黑影過來,對那非行禮,又退入暗中。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到樹男身上。

  “母神在上,竟然是真的樹人!”長發男子驚嘆。

  那非目光也是興趣和貪婪交匯,面前這名只在腰間圍了一條皮裙卻背著一個大包裹的高大男子,可不像是純種的長生族,倒像是長生族和人類的混血,這樣的樹人混血他也只聽過,從沒有見過。

  那非目光特別在樹男臉上掠過,沒有看到任何戰士標記,不過他可沒有傻到認為對方還不到一級,而是肯定樹男隱藏了自己的等級標記。

  “我是那非,這位樹人兄弟怎麼稱呼?”

  樹男到了這裡才發現火堆不止一個,他剛才因為角度緣故只看到那非這圈人,但其實在帳篷後面還有數個火堆,那裡人更多,帳篷也更多。

  樹男掃看眾人一圈,突然向火堆走去。

  一圈人嚇了一跳,好幾個人都站了起來。跟在樹男身後的戰士也一起向前想要阻止他。

  那非喝止他們,還讓屬下給樹男讓開了一個位置,他能看出來對方的目標是火堆。這讓他有點驚訝,樹人不應該是怕火的嗎?他為什麼敢坐到火堆邊?或者因為對方是混血的緣故?

  樹男看看那個讓開的位置,非常不客氣地過去一坐,伸左手抓起架子上的烤肉便張嘴大嚼。

  高挑女戰士眼皮一翻,很不慡對方這種不問自取的行為,那非按住她的手,又讓圍著他們的戰士散開,“哈哈!原來樹人也能吃肉,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吃吧吃吧,這點夠嗎?要不要我讓奴隸再烤一隻?”

  那非不等樹男回答,立刻命令侍候的奴隸再送上一頭已經剝洗乾淨的野獸。

  樹男來者不拒,手中烤肉啃完,立刻伸手抓向火堆上正在烤的另一塊肉,他也不管有沒有烤熟,就算咬一口還淌著血絲他也照吃不誤。

  那非仔細打量樹男,重點看向他背著不放的大包裹。

  高挑女戰士嫌那包裹礙事,拿起地上用來挑火的木棍就戳向那個包裹。

  “啪!”木棍被枝條抽飛。

  高挑女戰士一下跳起來,“你幹什麼?”

  樹男抓著只有兩成熟的烤肉,側頭冷冷地看向她。

  高挑女戰士被對方的目光嚇了一跳,那樹男狹長的雙眼竟充滿殺氣和怨毒,就好像她剛才做了什麼特別天理不容的事情一般。

  那非在心中估摸樹男的戰鬥力,輕輕扯了下女戰士。

  高挑女戰士冷哼一聲,走到那非另一側坐下,坐下時對那非使了個眼色。

  那非微微一笑,女戰士很聰明,剛才相當於試探了樹男的警戒心、反應力和對應能力,而樹男的表現也讓他心中有數要怎麼對付他。

  女戰士換了座位,這次他和樹男之間已經沒有其他人,那非親自盛了碗熱湯,遞給樹男,“天冷,喝點熱的暖暖身體,雖然你看樣子並不怕冷。”

  樹男接過熱湯嗅了嗅,張口就喝。

  火堆邊的長髮男子和他的同伴非常識相,他們也不想招惹新的麻煩,看那非對樹男興趣盎然,長發男子便主動站起來說天色不早,他們打算回帳篷休息了。

  那非微笑目送他們離開。

  樹男發現長發男子一行並沒有走進那四個帳篷,而是繞過去走向更多人那邊。

  “你從哪裡來?據我所知這附近似乎沒有長生族棲息。”那非一副閒聊的口吻道。

  樹男不太喜歡肉湯的味道,覺得不好喝,但他還是喝了很多。

  “你不會說話嗎?那你能聽懂我說話嗎?”那非明明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卻仍舊耐心十足。

  火堆上的烤肉在快速減少,就連奴隸剛剛架到火堆上的肉也被樹男撕下來吃了。

  看樹男吃生肉,高挑女戰士和其他幾名那非屬下神色都有點鄙薄,長生族混血又怎樣,還不是跟野人一樣。

  樹男摸摸肚子覺得吃得差不多,再把手指伸進之前盛的湯碗裡感到裡面的肉湯已經不是很燙,他反手解下身後包裹,放到自己懷裡,小心打開皮衣,開始給他的寶貝焦屍進行餵食。

  那非和女戰士等人早就好奇他那包裹里裝的是什麼,見他打開包裹,自然而然全都勾頭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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