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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飛合上大門,也跟了過去。

  “那孩子在那裡,我給他稍微治療了下,為了避免讓他傷勢更重,你不要動他,也不要喊醒他。”嚴默頓住,笑了笑,他發現那本該昏睡中的少年眼皮抖動了下。

  “謝謝大人!謝謝!”

  該男子在獸皮鋪邊跪下,他看少年身上蓋著一塊很厚重的毛皮,碰都不敢碰。少年的臉色比他想像得要好一點,也許是火光的原因?

  男子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少年的臉,又迅速縮回,眼睛裡浮出淚水。

  嚴默貌似不經意地問道:“這孩子是不是得罪那侍者了,什麼都沒做竟就被打得這麼慘?”

  男子臉上瞬間冒出怒火,“岡三就是妒忌彘仔,因為彘仔長得好,鵲大人有次贊了句,說要讓彘仔去侍候他,還說要給他免了奴隸身份,那岡三就恨上了彘仔,他覺得那天如果不是彘仔在他身邊,那麼就是他被鵲大人看中去做近身侍者。可後來鵲大人不知怎麼就忘了這件事,岡三就開始不斷欺負彘仔,這次、這次竟然把他打得這麼狠,這個……”

  男子想要怒罵,可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怕被告狀,又連忙住嘴,就連剛才說的事他都後悔說出來。

  “原來如此,那你把他帶回去,就不怕岡三繼續拿他出氣?”嚴默留意著男子的表情,看他模樣倒不像是說謊。

  男子咬住嘴唇,“我聽說岡三被……”他後面說得很小聲,“被大人的戰士打得快死了,他只是侍者,神殿……”

  “不用說了。”嚴默強行截斷男子的話,他怕讓男子說完的話,他就得去救那個叫岡三的人。

  男子還以為自己說錯什麼話,臉都嚇白了,再不敢說什麼。

  “這孩子的父母為什麼不來?”嚴默硬生生轉了個話題。

  男子表情茫然了下,隨即變得又像是悲傷又像是隱忍的憤怒,“他父母早就死了,我妹妹把這孩子生下沒多久,兩人就都死了。”

  “哦?怎麼死的?”

  男子奇怪,偷偷抬頭看嚴默,又趕緊低下頭,捏拳道:“他們犯了錯,被打死了。”

  “你妹妹也是奴隸?之前侍候的人是誰?”

  男子更加覺得奇怪,他不明白這位老人為什麼要問他這些問題,“我們一家都是奴隸,我妹妹從小就長得好看,她一直都在王宮裡當女奴。”說到後面,他還有點驕傲,那時因為妹妹在王宮,他們一家過得都比其他奴隸好。

  “在這孩子出生前後,你妹妹和孩子的父親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大人?”男子不肯說了,“你為什麼問這些?”

  嚴默笑了下,直接道:“你不覺得你妹妹這個孩子的五官跟你們吳尚鵲大人很像?”

  轟!男子表情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慌亂了,“大人,這種話不能亂說,您在說什麼,我、我走了,我明天再來看彘仔。”

  男子站起來,要走,又轉回身,哀求一般道:“大人,這種話求您不要在城裡亂說,我妹妹只有這一個孩子,我也沒有孩子,如果這話傳出去,這孩子就真的活不成了。”

  “我知道,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對外面說。丁飛,包塊烤肉。”

  “大人,不用了,您已經救了……”男子沒想到嚴默不但沒有生氣,竟然還要送他烤肉,嚇得連連擺手。

  丁飛抓起一塊還熱的烤肉用糙葉包了,硬塞到男子手裡,“拿著吧,你孩子在我們這裡,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們默巫可厲害了,哦,外面天已經黑了,你路上小心。”

  男子幾乎是被丁飛半推著走到門外,等大門關上,他低頭看看手裡還熱乎的烤肉,立刻揣入了懷裡,兩手捂住胸口,借著這點熱氣頂著寒風往回走。

  那位老大巫說的話在他腦中一遍遍滾動,他曾經也懷疑過,尤其是妹妹和她的男人死得那麼突然,孩子長大後,他的長相也引來一些風言風語,可是吳尚貴族沒有一個對這孩子有任何照顧,唯一一個鵲大人也只提了那麼一次,後來就忘了個乾淨。

  如果彘仔真的是吳尚血脈,吳尚貴族會對他這麼不聞不問嗎?

  男子搖搖頭,把所有不該有的期望全部搖出了腦袋。

  大棚屋內。

  嚴默在獸皮鋪邊坐下,摸了摸少年的額頭,“你的身體素質不錯,比我預料得醒來的早。”

  少年眼皮顫動,沒睜開,但他的手卻悄悄在毛皮下握成拳。他是聽到敲門聲才醒過來,剛才他叔叔來,他就想跟他說話,但他硬是忍住了,那時他還搞不清楚狀況,後來聽叔叔和那老人的聲音才知道,這個部落的人救了他,不過他還是很害怕。

  嚴默發出笑聲,“如果不是幫你詳細檢查了遍,我都不知道你已經覺醒了血脈能力。”他當時就是感到這少年身體裡有股能量波動,才會起心思帶少年進實驗室詳細檢查。

  少年啪地睜開眼睛,轉頭死死盯住老人,“你……咳咳!”

  “慢點慢點,別怕,這裡沒人會吃了你。”

  “我……覺醒了神血能力?真的?”少年的嗓音帶著變聲期特有的沙啞,他掙扎著想坐起來,被嚴默按住。

  “別亂動,你骨頭還傷著呢。你不知道自己覺醒了?”

  少年僵硬地搖頭,慢慢地道:“我這段時間一直都覺得身體很不舒服,頭很疼,身上發熱,我還以為我生病了。”

  其他人聽到祭司大人說那少年奴隸竟然覺醒了神血能力,都十分好奇地圍過來。

  原戰問嚴默:“他什麼能力?”

  “這我哪能看出來?”嚴默攤手。

  “我能,等等。”咒巫湊過來,伸手進懷摸啊摸,摸出一個骨器,“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從空城神殿裡搶來的,只要一滴血就能知道他的神血能力是什麼。”

  “哦?還有這樣的骨器?”嚴默十分驚奇,伸手拿過來,顛來倒過去地看。

  骨器呈缽盂狀,顏色也有點發黑紅,只有巴掌大。

  “師父,這能不能借我幾天?我想看看它的製作原理是什麼。”

  “行,只要你記得還給我,等我死了再給你。”

  嚴默樂,示意少年伸出手指。

  少年還在震驚中,他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他也能成為那些讓他特別羨慕的神血戰士。

  嚴默看少年沒反應,直接從皮毛下抓了他的手出來,拿了根金針輕輕戳了下,擠出一滴血,滴在缽盂里。

  一、二……大約五秒後,缽盂里血滴落的地方長出一個很小很小的虛影,虛影看起來像是石人,這個虛影大約只維持了兩秒鐘就散了。

  再看缽盂裡面,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咒巫給出評價:“能力太弱,他可能還一次都沒有成功激發過,否則他臉上已經冒出神血戰士的標記,但既然有虛影出現,激發也就在這兩天了。”

  嚴默本來就從少年的五官上對少年的身世有所猜想,如今再見到少年的神血能力,他已經百分百肯定這少年必定是吳尚血脈。

  只不過父親到底是誰,現在還是個問號。

  少年看到那虛影石人,眼中不自覺地溢出淚珠。只要是黑土城人,誰不知道變成石頭人就是吳尚血脈的神血能力。

  他的父親到底是誰?為什麼一直對他不聞不問?如果他知道自己這么小就覺醒了血脈能力,比那些一輩子都無法覺醒的貴族厲害得多,那對方是不是會……

  少年嘴巴癟了癟,哭得滿臉淚。

  嚴默不善於處理人的感情和心理問題,看少年哭,就讓他哭,沒管他。

  丁飛看這骨器如此神奇,也想試試,伸手求嚴默也扎他一下。

  嚴默好笑,滿足了他的要求。

  丁飛立刻把自己的手指對準缽盂,擠了一滴血下去。

  同樣等了大約五秒,這次缽盂里突然冒出一簇火苗,維持了近五秒才消失。

  咒巫同樣給出評價,“二級火能,太低。”

  丁飛訕笑抓頭。

  答答也想來試,嚴默索性把缽盂和金針給丁寧,讓他們全都試個夠,連原戰都去湊了熱鬧。

  答答測試出現了一隻半魚半獸的小怪物,丁寧也是火苗,冰出現了一隻眼睛,原戰的出現了……異相!

  嚴默那時正在給少年把脈,順便問他些問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片驚疑聲,咒巫和黑水酋長的聲音最大。

  “默!”原戰捧著缽盂,大步流星奔到他的祭司大人身邊,“你看,這是怎麼回事?”

  有咒巫,幹嘛問我?不過嚴默還是出於好奇看了眼,這一看不得了了!

  他竟然看到了火山爆發的虛影,而火山上還長了一株與楓族幼苗很像的樹苗。而且這個虛影到現在都沒有消失。

  咒巫圍著原戰團團轉,嘴中不住道:“你竟然覺醒了三位主神的血脈?這怎麼可能?”

  咒巫扯著頭髮,看原戰的目光充滿不可思議。

  原戰嘆氣,他也不想這樣好嗎?他明明只覺醒了大地之神的血脈,可跟著默,他就莫名其妙又多出了兩種能力。咦?等等,三種能力?這麼說他也能覺醒火能?

  嚴默摸下巴,“嗯,再來個小湖或者溪流,就圓滿了。”

  咒巫突然站定腳步,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看著原戰的目光這次不再是驚奇,而是慎重和一種不太明顯的戒備?

  “師父,你怎麼了?”嚴默注意到老人的表情不對。

  咒巫看看原戰,又看看嚴默,眉頭皺成了疙瘩。

  “師父?”

  “你是大地之神的血脈。”這句話,咒巫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原戰點頭。

  “怪不得,這就不奇怪了。”隨後,咒巫陷入沉默,久久沒說話。

  原戰有點不明所以,剛才他把自己沙化時,丁寧不就說過他是大地之神的血脈?

  嚴默突然心慌,他放下少年的手腕,認真問咒巫:“師父,原戰的血脈有什麼問題嗎?黑土城的吳尚一脈不也說自己是大地之神的血脈?”

  咒巫發出嗤笑,抬頭,“你以為大地之神的血脈隨處可見?吳尚算什麼大地之神的血脈,不過能變成石頭人而已,剛才原戰使用他的能力,我就有所懷疑,再看骨器反應,我想你的這個守護戰士也許是真正的大地之神血脈。”

  “怎麼說?”嚴默甚至顧不得還有個陌生少年在他旁邊。他想弄昏少年很容易,但之前已經讓他聽到那麼多,現在再弄昏他也沒多大意義。

  不管這少年是什麼身份,如果他打算出賣他們,他會親手解決他。

  少年突地打了個冷顫,儘量減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咒巫抓抓亂發,“這個就要說到這個世界的主神,你應該知道祖神後,就是父神和母神,而父神和母神結合生育了火神、水神和大地之神,再之後的神則都是五位主神互相結合後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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