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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你喜歡兔吼?”

  “咚!”這次是重錘。明明是那隻兔子在勾引他,怎麼變成他喜歡那隻五大三粗的兔子了?

  嚴默拍拍他,“其實我也覺得兔吼挺可愛的,尤其笑起來的時候。”

  殺了吃烤兔肉!

  青年扭曲的表情莫名取悅了年過四十的大叔嚴。

  嚴默摸摸自己的臉,笑眯眯地問:“如果那兩個酒窩長在我臉上,你是不是會很高興?”

  原戰不由自主幻想了一下,他家屁股翹翹的默笑起來臉蛋上兩個深深的小窩……媽蛋!好想戳!

  上面戳戳再舔舔,舌尖鑽進去,下面也戳進去,啪啪啪!

  他家默會給他戳得嗷嗷叫,身體會扭來扭去,嘴裡會放冷笑,冷笑一半又會忍不住地皺眉呻吟,還會用嘴巴重重咬他……

  嚴默低頭,原戰跟著低頭,兩人目光落在同一位置。

  嚴默臉皮抽了抽,“喂,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麻煩你注意點節操好嗎?”

  “節操是什麼?”原戰這個不要臉的,側過身,有意無意地蹭。

  嚴默很想一掌把那裡打趴下,又怕反而引人注目,甚而引得這人更加起性。

  “桀!”鑽到嚴默懷裡睡覺的九風冒出了小腦袋。

  嚴默用手指把它往裡面推推,它那張人臉太引人注意。

  九風張嘴叼住嚴默的手指,輕輕拉扯。

  原戰舔舔嘴唇,突然低頭咬了嚴默耳垂一下。

  “喂!”

  原戰勾唇笑,不說話,只伸手搭在少年肩膀上,還順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短髮。

  嚴默想撞開他,沒撞開,也隨他去了。

  丁飛跟在兩人身後,看看祭司大人,再看看首領,笑得可賤可賤。

  因為有了目標,嚴默三人在路上也沒多做停留,直接從第四排繞到了第二排。

  漁婦族的攤位在第二排第三位。

  嚴默本還想一路走一路看,可看了不到一會兒他就開始目不斜視,如果不是耳朵無法關上,他恨不得連耳朵也塞上。

  在這裡,奴隸就是最低賤的貨物,他們等同於那些被捕捉來的野獸,甚至還不如。

  不是每個部落對待要販賣的奴隸都很殘忍,但就算沒有故意折磨那些奴隸的部落,也不會特意去對這些奴隸好。

  這時天氣還不算暖和,中午時分還好一點,早晚一樣很冷,可那些奴隸極少有人身上裹有皮毛,絕大多數都赤裸著身體,他們凍得渾身發抖,小孩子都擠縮在一起取暖,可當有人看中他們中的某人時,就會被強行拉出來展示身體,如果身上太髒還會被潑冷水擦洗,也不管他們冷成什麼樣。

  而這種情況到了摩爾干攤位那裡更嚴重,他們的貨物大半都是奴隸,有訓練好的,也有剛抓來沒多久的。他們一邊向各部落販賣訓練好的奴隸,一邊現場調教訓練新抓來的戰奴,各種慘景不堪入目。

  有一名奴隸奮起反抗,被當場開膛破肚後掛在柱子上。

  嚴默走到那裡時,那奴隸正抽搐著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原戰對此司空見慣,眼皮子都沒撩一下。

  丁飛臉上笑容消失,他在想如果沒有默大人,首領和猛大人在收服他們阿烏族時會把他們全部當作奴隸吧?等以後首領把原際的那些戰士們帶來,阿烏族人更是不可能再有逃跑和翻身的機會。

  他們說不定也會像這些奴隸一樣,被人任意打罵、jianyín、nüè殺。

  如果部落沒有不准把人和智慧生物變成奴隸的規定,那些被送到九原的女人和孩子現在會變成什麼樣?他們還會像現在一樣快樂嗎?部落還會像現在一樣到處都充滿歡聲笑語嗎?

  一想到自己在部落里被到處都存在的仇恨和麻木目光盯視,一想到走到哪裡都能聽到奴隸的慘叫哭求聲,一想到部落輕鬆歡愉的氣氛變得沉重灰暗,丁飛就覺得無法忍受。

  幸好我們有默大人,幸好!

  此時,丁飛更是下定決心,以後要無比堅定地擁護祭司大人所制定的一切規則。

  嚴默揉了揉太陽穴,他該慶幸一路看到的被nüè奴隸傷勢還不至於致死嗎?而致死的則在他來到之前就已經死了。其實他也知道他只是沒有仔細看而已,如果仔細看,一定會發現不少垂死的。

  他有一個想法,但是他還需要好好考慮。

  九風不甘寂寞,從嚴默懷裡鑽出來,小翅膀抖抖,飛到少年頭頂蹲著,一雙看似精明的眼睛掃視四方,它看到不少好吃的,可默默說這裡的野獸都不能吃,因為被人看到會比較麻煩,那麼不被人看到就行了吧?

  現在看準想吃的,等晚上……桀桀!

  原戰抓住少年的手,拇指輕揉他的手背,“這次就算要買奴隸,也只能要馴服的。”

  “你知道我想幹什麼?”嚴默看前方有人從第一個攤位起開始收集骨頭,那人挑揀的速度很快,一旦挑揀出來,後面就有奴隸用皮毛把那些骨頭包紮捆起來,等那人談妥交換價格,就另有奴隸上前把包裹扛走。

  “嗯。”原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嚴默搖頭,笑,“我打賭你一定不知道我到底想幹什麼。”

  原戰被勾起興趣,嚴默卻不肯說了,“我看已經有人開始挨著攤位收集骨頭,等會兒你就負責跟人換骨頭,不用搶在那人前面挑,等他挑完了,我們把剩下的包圓就成。”

  原戰點頭,前面那個同樣收集骨頭的人需要挑揀,嚴默卻不需要,這說明什麼?

  到了漁婦族那裡,嚴默見他們果然沒把竹竿當貨物,也沒一開口就問對方竹子的事,而是跟其他人一樣,彎身查看他們擺出的各樣東西。

  漁婦族似乎也盛產藥糙之類,他們的攤位上除了最常見的皮毛和骨頭,就是各種藥糙。

  他們還兼著幫人看病治傷,只這麼一會兒工夫,嚴默就見到有兩個不同部落的人來求醫問藥。

  嚴默三人到來自然引起漁婦族注意,原戰和嚴默分開,嚴默看糙藥,他負責挑揀獸骨。

  雖然嚴默說不用挑揀,但原戰還是不想太吃虧,他把一些看起來比較粗大、堅硬或特殊的骨頭挑出幾根,用穿孔的骨針和麻線做交換。

  漁婦族高興得不得了,他們也有針,卻沒有這麼細還帶穿孔的,這麼結實的麻線更是沒有。他們十分殷勤地問原戰要不要其他貨物,原戰偏頭看了看,似乎對其他貨物都不怎麼看得上眼,最後只要了兩根他們用來搭帳篷的竹竿。

  漁婦族為了好用的針線,硬是拆了一座帳篷,反正沒了竹竿,他們還能讓奴隸到附近砍樹支撐。

  原戰大手一揮,讓丁飛帶著那一大包骨頭並扛著兩根竹竿先回去土二樓。

  嚴默還在那裡看漁婦族人給人看病治傷。

  那給人治療野獸咬傷的漁婦族老人動作利索地用石刀挖掉傷患小腿傷口處的腐肉,挑揀了幾根糙藥扯了葉子塞到嘴裡嚼爛,吐出,連同汁水一起塗抹在傷患的小腿上。

  傷患疼得面部扭曲,但也硬氣地沒哼出聲。

  老人弄完這一切,又抓了幾把糙藥放到一張寬大的樹葉里,用細糙繩一裹,遞給那傷患,“每天換一次藥,每次每種糙藥最多兩片葉子,糙藥要嚼爛,藥汁不要咽下去,事後用水漱口,傷處不要沾水。”

  “以後會好嗎?”那傷患憂心地問。

  “不爛就會長好。”老人拍拍他的小腿安慰他,“天氣冷,應該不會爛,去吧。”

  傷患留下一張鞣製好的皮毛後離去。

  一名正在挑揀糙藥的婦女拿著些糙藥走到老人身邊,低聲說了什麼,看上去像是在詢問那些糙藥的作用,但她不自然的神色顯然不止如此。

  老人回答了女子的問題,之後,又頓了頓,另翻找了一些糙藥遞給她,小聲說了句話。

  嚴默隱約聽到,像是:“回去燒成灰,塞進去。”

  女子接過糙藥,一部分藏到懷裡,一部分拿在手上,丟下一塊拳頭大的粗鹽石,低著頭匆忙走了。

  嚴默靠得近,他隱約聽到女子說自己下身流血不止,已經快一年。

  這種病症屬於月事不調淋漓不止,說好治也好治,說難治也難治,除了病人身體產生的病理變化外,病人所處的環境以及個人生活習慣對此也有影響。

  把糙藥燒成灰塞入下體的做法在他原世界的古時候也有過,很粗暴,也不是常規有效,有時候處理不當還會因為不衛生而造成其他病變。

  但嚴默並沒有開口阻止或糾正什麼,那女子一看就是不希望更多人知道她來此看病的事,為此還特地換了些不需要的糙藥。

  “孩子,我看你在這裡看半天了,你有什麼想要的嗎?”老人整理著糙藥,笑問道。

  “你這些糙藥都不錯。”嚴默說得很誠懇。比起其他攤位上隨意擺放的糙藥,漁婦族這裡的糙藥沒有腐爛敗壞,根是根,葉是葉,處理得很清慡。

  他見原戰換到竹竿也沒走,就是為了這些糙藥。有些糙藥他認識,有些他不認識,認識的那些有好幾種都是他需要的。

  “你懂這些?”

  “懂一點。”

  “你是祭司弟子?”老人從他的穿著打扮和那種不同於一般人的氣質上猜測。

  嚴默搖頭,他不是祭司弟子,是祭司本人。

  老人笑,臉上出現深深的溝壑,“孩子,你來自哪個部落?”

  “九原,在大河上游。”

  “大河上游?那可是有名的蠻荒之地,沒想到你們的日子過得看起來比我們要好得多。”老人整理好糙藥,抓起幾根干糙在手裡揉搓。

  “您是漁婦族的祭司?”嚴默抓起一枚像是星星一樣,有著七八個角,顏色發綠,果肉厚實的小巧果物,湊到鼻前嗅了嗅。熟悉的刺激氣味,九成就是既可以做藥材又可以用來當調味料的八角了。

  這也是他見過剛結果的八角長什麼樣,而且這東西特徵明顯,否則用平常常見的曬乾八角做印象,很容易錯過。

  莽糙和紅茴香的果實外形也很像八角。不過八角的果實稜角最多九個,稜角也比較厚實。而莽糙果實的角則比較尖而翹,稜角也較多,可以達到十一二個,紅茴香則有十四個角,這兩者都有毒,後者更是大毒,誤食不堪設想。

  為了避免誤認,嚴默暗中又用指南確定了一遍,確認是八角無疑。

  “我們不叫祭司,叫巫。我是老大巫,現在的新大巫是我的弟子。我老了,不想在族裡等死,趁著還能走得動,出來跟大家到處走走看看。”老人笑容溫和,手中的干糙逐漸被他搓成糙繩。

  嚴默第一次接觸到如此平易近人的大巫,臉上也帶出三分真誠笑容,“哦?那您可以到我們九原去轉轉,我們那裡歡迎任何友好的客人,不會排斥他族大巫。”

  “呵呵,可惜我們沒有船,想要去大河上游,得翻過很多座大山、穿過很多密林,等我們走到你們那裡,還不知道要多少年,也許在路上就死光了。”

  “也許可以跟摩爾干商量借用他們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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