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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默直到把手上的那塊烤肉吃完,喝了口熱水,用干糙擦乾淨手,這才把手伸進腰包,慢條斯理地抽出一柄類似唐刀造型的長刀。

  幾人目光一起被那柄長刀吸引。

  明明是骨質,可除了刀鋒以外,刀身和刀柄都是濃重的墨綠色,而刀鋒卻呈現如薄霧般的淡綠色。

  再仔細看,還能看到刀身和刀柄都刻有奇異的紋路。

  “之前的骨器都沒有名字,只有這一把,我給它取名墨殺。”嚴默手指滑過刀柄上的漢字,這把骨刀才是他目前煉骨術的最高造詣,他本來想留著自保用,可原戰那幽怨的小眼神看得他麻麻的,腦子一抽就拿出來了。

  原戰情不自禁地伸手,他一看到墨殺就喜歡得不得了,嘿嘿,他的祭司大人還是想著他的!

  嚴默一讓,把墨殺又收回腰包里。

  原戰抓空,臉色由黑變青,牙齒都咬得格格響。

  嚴默看逗得差不多,心裡這才慡了,“等我用蛇人族的蛇蛻給墨殺配個刀鞘再給你。”

  刀鞘?那是什麼東西?原戰直接道:“我不用刀鞘,你把墨殺直接給我就行。”

  “不行,墨殺太鋒利,你放哪兒?用獸皮裹著背身上?你不嫌埋汰,我還嫌降低了墨殺的檔次,給我耐心等著!”

  原戰假裝聽不懂伸手去勾他的腰包,被嚴默拍開手。

  原戰又去勾,嚴默抓起他的爪子就咬了一口。

  丁飛埋頭吃吃笑,丁寧莫名臉紅,大河當沒看到。

  原戰被咬了一口,心裡突然就舒慡了,也不再盯著墨殺,他把給祭司切肉的活計搶過來,把肉片用石刀削得薄薄的,放在石盤裡遞給嚴默。

  “墨殺可不只是鋒利,必須要有刀鞘。”嚴默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又多嘴解釋一句。

  原戰翹起唇角。

  嚴默莫名冒出一種自己在哄小情人的囧感。

  第229章 市集進行時

  嚴默也沒多想以後和原戰要何去何從。

  從一開始認識對方發展到現在,他既驚訝也不驚訝。

  如果當初他在被九風抓走後就和原戰再不相見,兩人沒了後來那麼長時間相處的機會,在他獲得力量後,看到原戰大概不殺死對方也會讓他嘗嘗當初他曾受過的那些屈辱。

  可偏偏九風多事,把猛抓來也就算了,還把原戰也給拎了過來。

  那時候他不得不收斂自己的報復心,為了給自己增加生存機會,甚至還給予對方變強的機會,幫他治療陳疾。

  也許在幫對方變強、給對方治病的過程中,他在心理上就已經壓倒對方,重新恢復了曾經損傷的尊嚴,再次讓自己站在了掌握者角度。

  當你不如你的仇人時,你會恨,會痛苦,越是無法報復對方,就越是會在心理上折磨自己。

  可當你站到可以藐視敵人的高度時,當你發現你可以輕易掌握仇人的生死時,恨意不是不存在,但會逐漸消退,因為你已經不屑於去恨,這就好像你被螞蟻蟄了一下,你會恨螞蟻恨到死嗎?

  嚴默很清楚自己是個怎樣的人,以前他還疑惑過,可現在理清自己的感情後,他敢肯定他對原戰產生感情不是因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影響。

  之所以會喜歡上這個人,除了原戰對他算得上不背不棄、和其他原始人相較對他還不錯以外,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自身的強大。

  他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不能從肉體乃至精神上都超越並能控制對方,他永遠都不會低下自己的頭顱。

  如果他身為奴隸,他永遠不會愛上自己的主人,不管那個所謂的主人對他有多好、多信任。

  但如果他身為祭司,喜歡上一名受他影響至深、甚至喜怒都被他操控的年輕首領,卻不是很難。

  這就好像你遇到一頭猛獸,猛獸想要吃你、傷害你、追捕你,你會恨它、想要殺死它,可當你變強到可以抓捕住它並馴服它,讓它變成你最忠實的夥伴,你還捨得殺死它嗎?

  原戰與他,他與原戰;九風與他,他與九風;不都是相類似的關係?

  “桀——!”

  “九風回來了!”丁飛跳起來。

  嚴默迅速順著屋內樓梯奔上二樓,原戰緊隨其後,隨手就又讓二樓多了一道登上屋頂的樓梯。

  彩羽派來的六名奴隸,有一個似乎想要跟到樓上,被丁寧丁飛攔住。

  那奴隸縮了縮身體,趕緊走開。

  丁寧丁飛本來想上去看九風帶回了什麼,這次也不動了,就站在樓梯口守著。

  大河目光在那六名奴隸身上掃過,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嚴默站在樓頂上對九風揮手。

  巨大的九風在天空上盤旋,它龐大的身影引來摩爾干人的驚懼,除了市集,摩爾幹部落內部也跑出不少人。

  炫耀和威脅到這種程度也就算差不多了,嚴默不想讓摩爾干真把九風當作攻擊對象,當即手指插入口中吹了一個呼哨。

  “咻——!”

  九風聽到口哨聲,俯身衝下,它的爪子上還抓著兩個大包,因為包比較輕,它直到快落到二樓樓頂才鬆開爪子。

  “人面鳥!是人面鳥!”

  市集裡一片驚叫,不少人伏下身體,還有些人則躲入帳篷等地,奴隸們最害怕,有些部落習慣把人直接送給這些巨型野獸或猛禽當祭品。

  而只要有一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個世界凡是長有人面或身體像人類的生物大多都受到神的寵愛,它們幾乎每個都具有天生的神血能力,在很多部族,它們就是整個部族的象徵,甚至它們本身就是部族祭祀的神祗。

  摩爾干人已經在呼喊戰士。

  蛇人族臉色也很難看,他們天性畏懼身體龐大的鷹鵬巨鳥,那隻俯衝下來的龐大身影只身體就已對他們產生絕對威脅,不過還好他們有了土屋和地穴,就算那隻大鳥攻擊力很強,他們也不是沒有迴旋之力。

  就在九原左右隔壁的土崖族和鹽山族最倒霉,反應也最大。

  鹽山族一陣慌亂,不少人在向遠處逃跑時還打翻了鹽筐。

  土崖族好很多,從他們的行動上來看,也能看出他們平時對這種危急情況訓練有素,震驚過後就迅速把年少和武力值較低的給趕到掩護體下,戰士們也紛紛尋找既便於躲藏也便於攻擊的位置。

  可是不等大家擺好攻擊架勢,那隻巨大的人面鳥在快飛到那座土二樓樓頂時突然消失了,只在樓頂留下兩個巨大的麻布包裹,再過了一會兒,那兩個巨大包裹也不見了,像是被拖入了土屋中。

  彩羽在心中破口大罵,一邊罵一邊朝這邊飛奔。

  娘的,這麼囂張、這麼會找事,肯定是三城來的!

  你貪享受愛炫耀,搞一座土二樓出來也就算了,竟然還弄來一隻人面巨鵬!

  你們最好不止是能幫人蓋房,最少也要有一點能拿得出手的好貨,否則……

  否則怎樣,彩羽也只敢在心裡想想,他很清楚以那個九原部落表現出來的實力,就算他們什麼好東西都沒帶,摩爾干和他還是得對人家客客氣氣。

  彩羽心中所想也正是嚴默所求。他沒有阻止原戰弄出土二樓,讓九風變回原形跑一趟,多少都有些炫耀自己力量的成分在內。

  人都會欺生,而以衣裝看人也不是他原世界文明時代人的特色。

  就是原始人也會看看你身上的皮毛好不好、身上的肥肉多不多、帶的武器夠不夠鋒利,以此來判斷你的部落是否強大和富裕。

  如果你表現得比對方弱?哈!那你就等著那些原始人把你部落給搶光、殺光吧,就是活著的也只能當對方的奴隸。

  彩羽跑到土二樓時沒能進去,大河攔住了他。

  丁寧丁飛正在招呼奴隸把二樓送下來的麻布包裹扛到土台前。

  “尊貴的客人,那隻人面巨鵬是不是你們的小神?”彩羽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他心裡早已有答案。

  他記得很清楚,九原一行人來時並沒有攜帶貨物,而剛才那隻人面巨鵬腳下卻抓了兩個大包裹,再看他們店內此時的紛忙,不用說那兩個大包裹肯定是九原的貨物,那麼那隻人面巨鵬顯然也是屬於九原。

  大河笑,“哦,你說我們的山神九風大人啊。”

  彩羽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大河再說第二句,不由氣笑,“客人你們是第一次來,還不清楚我們市集的一些規則,因為來的部族很多,有大有小,有些連話都說不全,所以我們在和幾個大部落商量後,規定各部落部族在進入市集時除了交易用的,不允許帶入具有強烈攻擊性的戰獸,更不允許讓小神進入破壞,更不可在市集乃至摩爾干周圍捕獵。”

  大河,“哦。”

  彩羽忍耐,“望你們能約束你們的小神。”

  大河正經臉,“沒有人能約束山神大人。”除了我們那受祖神寵愛的祭司大人。

  彩羽再忍,“如果你們的山神大人傷害到市集中的人,或者在附近捕獵,我們摩爾干……”

  “你們摩爾干怎麼?”嚴默頭頂著小黑鳥,從二樓施施然走下。

  “你們既沒有在市集門口把你們的規則寫清楚,也沒有讓人把你們的規則傳遍天下,我們第一次來又怎麼知道?何況九風大人乃是山神,你們摩爾干有什麼好東西值得它去捕獵?人肉?我們九風大人吃得都不想再吃!”

  “桀!默默,我沒吃過兩腳怪,只抓死、啄死、扇死過。”小黑鳥對於家養小兩腳怪的胡謅表示不滿意,用彎鉤嘴扯他頭髮。

  嚴默頭皮被扯得生疼,還得裝出一副鎮定高人樣。

  彩羽的目光落在少年頭頂上,不見了的大鵬鳥,多出的人面小黑鳥……竟然能變大變小,不愧是山神!

  原戰跟著走下二樓,看到彩羽盯著嚴默不放的閃爍目光,想都不想直接放出戾氣。

  七級神血戰士的戾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丁寧丁飛他們都習慣了還好,那六名奴隸直接腳軟趴在了地上。

  彩羽退後一步,只感覺膝蓋發軟,如果不是趕緊伸手扶住了土二樓中間的柱子,他可能就跪了下來。

  彩羽臉色一變再變,變到後來硬是給他擠出了三分笑容,“抱歉,是我的疏忽。不過集市里部族眾多,還請山神大人委屈一二,不要變回原身,否則我也難以交代,這六名奴隸就當作我摩爾干獻給山神大人的賠罪。”

  六名奴隸身體顫抖得越發厲害,當初想要跟上二樓的奴隸猛地抬起頭,滿臉不信地看向彩羽,似乎沒想到對方竟然就這麼把他給送了出去。

  彩羽看都沒看那六名奴隸,他對原戰和嚴默再次低頭行禮,快速看了一遍已經多少擺出一點的貨物,告辭離去。

  奇妙的是,除了彩羽跑過來以外,斜對面的蛇人族和隔壁的土崖族都沒有派人過來,其他部族更不用說,只敢遠遠張望一下。

  鹽山族跑遠的人又漸漸跑回來,他們看著旁邊的土二樓眼中滿是敬畏,本就占地不大的空間,還愣是和土二樓之間空開了將近兩米的距離。

  這個小插曲到此結束。

  丁寧丁飛看不慣那六名奴隸的軟弱樣,伸手去拉扯他們,讓他們一邊歇息去——他們不放心讓這些奴隸碰觸他們的貨物,寧肯自己忙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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