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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他回到原戰身邊,抓住他的臂膀,大聲道:“這說明神血戰士的力量之源不止松果體一處!只要有正確的鍛鍊方法,你可以不必通過松果體來操控異能。而每次戰士升級就是一次摧毀和重生的過程,也就是說你只要努力活下去、努力達到升級條件,每次升級你的松果體都會進行自我復原,也許再升個兩三級,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你的松果體就會自我恢復。”

  所以我不會死?很好,打昏我吧,求你了!

  可嚴默會就這麼放過他嗎?

  “可你的情況很糟糕,你的身體被破壞得太厲害,要想等你自己恢復,你需要大量的營養,還需要一個良好的養傷環境,更需要大量的時間。”嚴默才不承認自己這三天的解剖完全屬於雪上加霜的迫害行為。

  那麼你打算放棄我?原戰努力用兇狠的目光瞪視少年。

  嚴默深吸一口氣,他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你希望我救你嗎?”

  你不願救我嗎?

  嚴默看著只能用一雙眼睛瞪著他的原戰,臉上忽然浮起一抹怪異的笑容。

  他前面說的那些都只是鋪墊,下面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原戰,我要你欠我,欠我一輩子!

  你想昏死過去?不,我不會讓你昏過去,我要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清我即將做的一切。

  “我會救活你。”他說。

  嚴默揚起頭對外面喊道:“所有人都退到小樹林外,不准任何人接近!”

  “是。”一直輪流守在屋外的烏宸等人全部用最快的速度遠離這棟占地不小的石屋。

  你要做什麼?賜福我嗎?你的那個能力不是已經沒有了嗎?原戰在噬骨的疼痛中想到。

  原戰恍惚間似乎看到默的臉上多出了一枚印記。四級?怎麼可能?怎麼會那麼快?

  原戰以為自己看錯了。

  嚴默把男人抱下床,已經是四級戰士的他,就算不是力量系,也可以很輕鬆地把幾百斤的東西抱來抱去。

  原戰發出痛到極點的悶哼,這一動,他剛剛接上的骨骼就全白接了。

  嚴默也不在意,他可以等會兒再幫他重新接一次。

  把人抱到製藥間放到地上。

  烏宸等人已經按照他的吩咐把製藥間打掃得很乾淨,火塘里也點好了火,牆根還放了很多乾柴和兩個大水缸。

  嚴默當著原戰的面從糙藥包里掏出一口已經被他消過毒的石鍋。

  房間裡很安靜,橘紅色的火焰跳動,映照出兩人的臉。

  就在這時,嚴默側頭對原戰微笑了下。

  這個微笑很平常,原戰已經看到過很多遍,可就是這麼一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微笑,連同這屋子裡此時的情景,原戰記住了一輩子。

  有多得數不清的夜晚,他會突然從夢中驚醒,必須要抱住身邊人的身體,一遍又一遍確定他的存在,他才能繼續安心地睡著。而白天帶給他的後遺症更多,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甚至無法忍受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碰觸到默哪怕一點點。

  嚴默掏出那把永遠鋒利如初的手術刀,對準自己的左臂輕輕一划。

  “吧嗒。”連同血液,一塊皮肉掉進了石鍋里。

  這只是第一塊。

  能救活死人的返魂丹是那麼好製作的嗎?指南怎麼可能給他開這麼大一個金手指?就算開了,又怎麼可能讓他輕易就得到?

  嚴默一邊在心中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指南製造者,一邊臉上帶著微笑切割著自己的肉體。

  “呃……唔唔!”原戰突然掙紮起來,他狹長的眼睛瞪到了極點。

  你在幹什麼?你在幹什麼!

  嚴默疼得“呵呵呵”。施恩不望報?抱歉,他現在不是拿工資的醫生,他救人都有目的,尤其救這頭牲口。

  當著原戰的面製作返魂丹,這效果不用說,一定更加震撼人心。

  他不怕原戰知道他這個特殊屬性,如果這牲口敢在以後只把他當作救命的禁臠看,他就真殺了他,再把他熬成一鍋粥!

  他要的是一個強大戰士的絕對忠心,如果他這樣做,原戰還能反叛他,那絕不是他瞎了眼,而是老天爺就他媽在玩他!

  他特意切割得很慢,延長自己的痛苦,就是為了讓那個人看得更清楚、記得更牢。

  “啊……啊啊啊!”男人竟然發出了如同泣血的慘叫。

  不!停下來!我騙你了,我不會死,我已經感覺到了,我在慢慢恢復!

  默,停下來!不要這樣做!我在恢復,我真的在恢復!我胸口的綠葉變成兩枚了,你看到了嗎?我求求你看一眼!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我的另一個能力真的升級了!

  我只是想要看你為我難過,我只是想要看你會不會真的放棄我,我……不——!別再割自己的肉了!你在做什麼?!

  “默……”

  嚴默瞅瞅鍋里的血肉,再瞅瞅自己被削得只剩下白骨的半截胳膊,給自己插了幾根針,他還得堅持到把返魂丹熬出來才行。

  製作返魂丹不止他的血肉,還需要加上一些藥材,這些他都已經準備好了。

  把石鍋架上火塘,用長木勺不停攪拌,看著火候往裡面添加藥材。

  很快,奇異的香味就從石鍋里冒出。

  這還沒到火候,他還得再加剛才差不多的血肉才行,看看胳膊,再看看大腿,算了,這次換小腿吧。

  第165章 喪心病狂的嚴默之二

  原戰不掙扎了,他也不再嘶吼。

  他目光兇狠地緊緊盯著嚴默,那股狠毒勁像是要把少年的一舉一動、所有表情全部都撕碎嚼爛,吞咽到肚裡,化成自己的血肉。

  那裸露出來的白色臂骨和小腿骨形狀如烙印般深深烙在原戰的眼眸中。

  切割自己的身體有多疼?

  這樣一片片削下自己的肉有多疼?

  把自己的血肉當作糙藥來熬製,會是什麼心情?

  如果不是最最重視、最最放在心頭的人,誰會這樣做?

  如果不是極致的信任,誰會讓另外一個人親眼看到他的身體血肉可以當作救命的巫藥?

  在這一刻,原戰嘴唇嗡動,無聲地立下誓言。沒人知道他立下了什麼誓言,只他雙眸中的狠絕和如欲吞噬什麼的深沉讓人觸目心驚!

  隨著嚴默熬製攪拌,製藥間裡溢滿了奇異的香味,香味慢慢順著門fèng、窗fèng飄散到外面。

  離屋子最近的九風和食人蜂率先聞到了香味。

  九風翅膀一振,扭頭看向製藥間的方向,隨後它就蹲下身體,把頭埋進翅膀中,迅速進入冬眠狀態。

  正在排卵的蜂后忽然振動翅膀結束生育,它本能地知道這股香味可以讓它孕育出更加強大、壽命更長的後代,它決定積蓄體力並儘可能多地吸收這股香氣,然後去孕育下一代的蜂后。

  紅翅和飛刺才是距離這股香味最近的生物,它們直接在窗台上進入休眠狀態。

  漸漸的,守衛在樹林外的大河等人也聞到了這股香氣,他們只覺得好聞,聞了以後只覺得神清氣慡,倒沒有什麼特別感覺。

  香味越傳越遠,幾乎整座九原城都聞到了這股讓人身心舒泰的香氣。很多人好奇這股香氣的來源,循著香味找到小樹林,不過所有人都被攔在外面不准進入。

  可是當有人發現這股香氣似乎可以讓傷口痊癒的速度肉眼可見地加快時,凡是生病和受傷的人都往這裡湧來。

  大河面對這種情況也無力阻止,大家尊敬祭司,沒人去闖小樹林,而小樹林外面不在祭司大人的禁止範圍,大家想要圍著小樹林坐一圈,誰也不好趕人。

  最後猙得到消息,帶了一隊戰士過來圍住小樹林,儘量防止有人會突然腦子發昏闖進去。

  事後,據嚴默了解,推斷出返魂香的最有效範圍大概在半徑五十米以內,五十米內的生物有病治病,沒病升級,能不能肢體重生因為沒有病例還不確定;超出五十米到一百米之間,香味可以起到清神養體、驅除百毒、加快新陳代謝的作用;再遠也就是聞了讓人感覺舒服的功效了。

  這種功效沒有他原世界關於返魂香描述的那般誇張,可以讓千米以內的死人復活,滿城疫病患者重獲健康,無病之人長壽不病等。不過只這樣也讓嚴默打定主意,以後返魂丹能不用就不用。

  話說回頭,熬製返魂丹大約花了嚴默一天一夜的時間。因為有金針封住痛感,加上他身體可以慢慢恢復,倒也讓他一直堅持了下來。

  但奇怪的是本來受傷後會快速恢復的身體這次卻像是失去了這種功能,這讓本來已經變得異常安靜的原戰又開始暴躁起來。

  嚴默沒奇怪,在他選擇了那個獎勵後,指南就把製作返魂丹的方法和各種注意事項都告訴了他。

  因為製作返魂丹需要大量血肉,他的身體缺損過多,無法在短時間內快速恢復,只能慢慢等待,要麼就是吸收大量能量。

  返魂丹熬製成功的特點是鍋中物變成鮮紅的膏狀,顏色越鮮亮越好,如果熬製成紫紅色那就是下品,黑紅色那就是失敗了。

  嚴默製藥經驗豐富,只要小心注意就不可能熬出一鍋失敗的藥物,何況這藥物的原料還是他自己的血肉,他更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一見石鍋中的膏狀物變成鮮亮的血紅色,立刻抓準時機滅火,並按照指南說明輕輕晃動石鍋,讓裡面的膏狀物順著石鍋滾了十二圈。

  另,這口石鍋其實也是獎勵的附加物,加多少血肉全看它的指示,它有重量標識也有溫度標識,最後還能把返魂膏給滾搓成返魂丹。

  當嚴默停住滾動,石鍋中出現了五枚桂圓大小、滾圓滾圓的鮮紅色藥丸。

  竟然有五枚?!

  絕對的意外之喜!

  這點指南可沒說明,它只說明一枚返魂丹就能讓一名已死三天之內的死者進行完全狀態的復生。

  等等,完全狀態?!

  嚴默特意把說明再次調出來看了一遍,沒錯,是完全狀態,而且他看來看去,把所有注意事項都看了,其中也有要求死者身體儘量完整的條件,但上面只要求未腐壞、並且殘體儘量保證在六成以上就可以。

  指南沒有提到力量之源被破壞是否能恢復,但它只要求六成以上的殘軀,如果是正好缺了腦袋呢?

  缺了腦袋也符合六成以上的要求吧?

  哈!這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當初就應該再好好看看指南的提示,也不至於要愁這麼長時間。

  如果他煉製出來的返魂丹真的能讓原戰完全恢復,他真的很想把原戰拉到那條大魚面前,看看那大魚的表情。不過還是悶聲發大財最好,就算原戰真的恢復,也不能這麼快讓人魚知道,他得再做些什麼轉移那些人魚的視線。

  取出指南附贈的配套藥瓶把其中四枚都裝好,沒裝入糙藥包,而是放入了指南的獎勵列表中。這麼重要的東西,只有放在這裡他才能感到安心。

  拿起留下的一枚返魂丹,收起石鍋,嚴默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到原戰面前。

  原戰的表情很奇怪,他沒有如釋重負的放鬆,沒有即將復生的狂喜,他眼中滿含的是悲傷,臉上布滿的是憤怒,他甚至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爛了十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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