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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沒有,以後總會有。你也覺得一千人比較少嗎?那就三千人?”嚴默攤手,“大家都知道我很好說話,如果你覺得三千條性命還不夠體現你的價值,你儘管提,我一定滿足你!”

  “一千……”

  “什麼?”

  朵菲顫抖著嘴唇道:“我覺得一千條性命已經足夠體現我的價值。”

  “是嗎,不要妄自菲薄,其實我覺得一萬條……”

  “一千!我求你了!”朵菲哭了。

  嚴默手指間滾動著金針,溫厚地道:“怎麼哭了?是不是覺得委屈?那麼取個中間值,你救五千條人命……”

  “我不委屈!”朵菲幾乎在尖叫,“一千一千一千!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嚴默臉色一變,“如果你不願意可以離開,我絕對不會阻止你。”

  對,你只會等我能力耗盡的那一刻扒光我,把我所有晶石全部搶走!朵菲怎麼敢把晶石交給別人,這可是她用來自保和治療的最大依仗和秘密。

  “我……想留下,請您讓我留下,我願意……治療一千個人來償還首領大人的恩情,我也願意用治療來支付自己的食宿。”朵菲憋屈萬分地吐出了這句話。

  “別耍花招,治癒就是治癒,我擅長醫術,人有沒有治好,你有沒有做手腳,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部落里暫時沒有那麼多人,我也不要求你一定要救人性命,能給人斷肢再生或致傷療病,只要痊癒也算你救回一人性命,以後你每治療一人,便讓他來找我的學生葉星告知一次。”

  “……知道了。”

  把朵菲暫時搞定沒兩天,猛也來找他了。

  嚴默看著對方那欲求不滿的表情就知道他為什麼來找他。

  “那女人在治療別人時是不是收了別人送的食水?”

  猛一愣,“對。”

  “你去告訴她,索取部落人的報酬便不算在償還內,我會讓葉星問清楚再記錄,而她一個月必須最少無償治療五個人。”

  “什麼意思?”猛沒聽懂。

  “你不用管什麼意思,只要把我的原話傳達給她就行。”

  猛摸著腦袋走了,把嚴默的話原原本本傳達給朵菲。

  朵菲一開始聽說一個月只要無償治療五個人就行,她還很高興,等她再仔細一琢磨,她痛苦了。

  這么小的部落,一個月能有五個傷病者都算是多的。而且那些人大部分還都會去找祭司,而不會來她這裡!

  沒有五個以上的傷病者,她就沒有辦法收到報酬,沒有報酬,她吃什么喝什麼?還有點火用的木柴要從哪裡來?這些東西,那陰險惡毒的小祭司可都要她付出報酬才肯給!

  無奈,朵菲只能繼續籠絡猛。

  而猛雖然不明白事發經過和原因,但朵菲又肯陪他睡覺,代價只要他付出一點食水和柴禾就行,他也滿意了。

  第76章 痛並快樂著

  嚴默覺得自己都要忙瘋了。

  葉星和薩宇發現烏宸會在早上和傍晚跟他們一起練習初級訓練法後,便打滾撒潑地跟他哭求,說也想學習。

  嚴默覺得兩人性情不穩,暫時不想教他們。

  可那兩人也不知怎麼逼問烏宸的,當得知烏宸已經是嚴默的弟子,而弟子和學生完全不同後,那兩隻瘋了,不再哭鬧,而是大雪天跪在他帳篷門口不起來。

  嚴默差點氣死!

  如果不是他早點出來看到,這兩熊孩子的腿都得廢掉!

  無奈,嚴默不但得給他們治傷,還得給他們養身體,為了保險,還讓朵菲過來幫助兩小治療了一次。

  “烏宸通過了我的考驗,才成為我的弟子,你們想要成為我的弟子也必須接受考驗。”嚴默在拖延時間。

  他現在真的很忙,人魚族那位諾瑪姑娘也不知是天賦對紡織敏感,還是聰明過人,織機沒弄出來卻給她折騰出手搖紡車來。

  諾瑪人非常實誠,因為那一根羽毛,竟然就把那紡車直接送給了他,還把紡車怎麼做的,怎麼使用,一五一十都教給了他。

  人魚紡車像是用某種骨頭拼接而成,嚴默有詢問諾瑪這些骨頭是怎麼製成工具。但諾瑪沒有明說,只說這是部族的秘密,除了族巫和首領,其他人魚都不能告訴任何人。

  嚴默聞此便沒有再追問,那紡車的結構很簡單,用木頭做更容易。

  為了補償這位好姑娘,也為了鼓勵她弄出織機,嚴默送給她一大包細鹽,還把自己珍藏了許久都沒捨得吃完的炒榛子分給了她一半,另外又給她單獨做了一頓烤魚大餐。

  諾瑪高興壞了,一個勁承諾說如果再弄出他說的那什麼織機就來告訴他。

  有了紡車,麻線想要大量製作也成為可能。嚴默這段時間就在忙著找人伐木、炮製木料、用木頭仿作紡車,再教授紡車的使用方法。

  而原戰這段時間也不知是能力使用太多,還是身體受凍舊病復發,老是喊著這痛那痛,身上也經常會因為和人魚打架而多出不少傷口。他給原戰調理身體等也要花不少時間,而他手上的藥糙已經不多,他還得抽空出去看有沒有可以替代的藥石等。

  還有他教的那些孩子,小孩子總會吵架打架鬧事之類,鬧大了自然會找他訴苦或請他調解。

  看看,這麼多事,他忙得都沒時間上湖中島嶼去轉一轉,哪還有時間教導弟子,烏宸大多數時間也都是在做他幫手。

  但葉星和薩宇兩個鐵了心要做嚴默的弟子,聽嚴默說有考驗,忙拼命點頭,說一定會完成考驗。

  無奈,嚴默只得給兩人布置了兩個稍微有點難的功課讓他們去做。

  猛對著雙手呵了口氣,用勁交互搓揉雙手,腳也用力跺了跺,天太冷了。

  瞅瞅身邊不動如山的某人,猛有點妒嫉,有能力真好,似乎連寒冷都可以無視。

  “安靜點,你在這裡跺腳,五里外的野獸都能跑掉。”原戰埋伏在雪地里一動不動。

  猛蹲下,“那些狍子越來越狡猾,我們為什麼不去石山抓野山羊?應該還有很多吧?”

  “默說不能只盯著一種野獸抓,而且上次抓得太兇,再去,恐怕那些山羊都會搬家。”

  “你跟默學會了很多祖神的話。”猛嘀咕,“為什麼祖神不能讓冬天消失?”

  “這是神對我們的考驗。”原戰示意猛噤聲。

  猛迅速趴下。

  一隻體態不錯的狍子從樹林裡探出頭,大約在判斷外面是否危險。

  過了一會兒,那隻狍子往外跑了幾步,接著便像是發現了什麼好吃的,低頭在地上舔了一口,舔完抬起頭看看周圍,像在刻意尋找什麼般。

  樹林裡又鑽出了幾隻狍子,一隻接一隻,一個大約有十幾隻狍子構成的小群落出現。

  這些狍子都和領頭的那隻一樣,出來就有目的的尋找著什麼。

  狍子們逐漸在向一處空地聚攏,那處的白雪似乎與別處不同,有些發紅。

  仔細看,還可以看到從樹林到那處有一條彎曲的紅雪點綴而成的路線。只不過路上的紅雪都不多,被狍子一舔就沒了。

  突然,那片有著紅雪的大地陷落,十幾隻狍子一起栽入坑中。

  就在這時,離那處陷落地大約三十多米處的大片白色積雪被紛紛掀開,從下面跳出二十多個身穿獸皮衣的勇士。

  猛率先沖了上去。

  沒有人發出喊叫聲,這裡離樹林太近,他們並不想驚動隱藏在樹林裡的凶獸。

  勇士們興奮得鼻空大張,高舉著木矛刺向坑中那些狍子。

  “別全弄死了,帶幾隻活的回去放血。”原戰越過那些勇士,直接躍入那口呈垂直狀的地坑。

  狍子們發出悽慘的叫聲,互相在坑裡推擠跳躍想要逃跑。

  原戰抓住一隻雄狍,在它脖子間一划,不等滾熱的血噴灑而出,他就湊頭咬住那處傷口大口大口灌飲狍子的鮮血。

  眼看坑裡的狍子要麼被殺死,要麼被打昏,原戰手腳未動,坑陷地就重新恢復成平地,把他和坑底的狍子全部托到雪地上。

  勇士們見到一次捕獵了如此多獵物,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陣小聲的歡呼。有首領大人在,他們打獵就會變得容易許多,而且收穫也多,還很少人受傷,死者更是至今一個都沒出現。

  勇士們對原戰無限敬佩,更覺得這是神對他們的愛護,否則他們怎麼會那麼好運地被神的戰士和祖神祭司庇佑?

  原戰抹去嘴角溢出的狍血,對眾勇士一揮手。

  猛和眾勇士一起衝上前去把那些狍子拖開,而殺死的狍子則被他們當場放血喝血。

  原戰站在附近警惕,雖然冬天傷口凍結快,但還是要小心樹林和附近有嗅覺靈敏的猛獸聞到血腥味靠近這裡。

  眾勇士的動作很快,喝血補充體力和熱量後,立刻把死掉的狍子拖到帶來的大木板上,還活著的則全部拴住四蹄,這是一次豐收!

  帶著獵物回去的路上,猛嘴唇和下巴上帶著血跡靠近原戰,但他沒有開口。

  原戰瞅他,“你今天是不是想要跟我說什麼?”

  猛搓了搓手,似乎在猶豫怎麼說,但他還是一咬牙開口了,“默答應朵菲不用再做我的奴隸,但需要她自己養活自己。”

  “你想要她繼續做你的奴隸?”

  “不是。她不做我的奴隸,也可以做我的女人。”猛實話實說道:“我就是覺得默對朵菲是不是太……嚴厲了,我先前不知道,後來才發現朵菲不但要自己養活自己,還得幹活。”

  “部落里所有人都得幹活。”原戰面無表情地道。

  “我知道。我想說的是,朵菲治療別人也很吃力,每治療一個人都需要恢復一段時間,而默還不讓大家送食物給她,如果不是我,她可能就餓死了。”

  猛索性一股腦地說道:“我知道所有祭司都不喜歡另一個部族來的另一個祭司,可是朵菲心地善良,就像當初的默一樣,只想幫助大家,她的治療能力對我們也很有用,你能不能跟默說說,讓他不要對朵菲這麼敵視。”

  “敵視?”原戰唇角微掀,露出尖銳的虎牙,“二猛,我問你,如果朵菲現在不是在這裡,而是在部落,如果老祭司秋實發現她擁有治療之力,你說她會有什麼下場?”

  猛臉色立變,老祭司一定會生颳了朵菲,把她的血肉和骨做成藥。

  “就算我們一起庇佑她,就像當初瞞下默的事情一樣,她是不是就得和當時的默同樣,得老老實實做我們的奴隸?”

  “……是。”猛擦了擦臉。

  “她除了平時要治療我們的傷病,還得做一切奴隸要做的苦活,更得小心翼翼不讓其他人發現她的能力,對不對?”

  “對。”猛吞咽口水。

  “她身上的東西,不管是衣服還是那些晶石都不能留下,是不是?”

  “是。”猛開始有點侷促。

  “那她現在呢?你知道嗎,在她顯露出自己可以治療的能力後,我想殺了她,但你口中那個敵視你女人的默卻說不要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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