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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森輕嗤一聲,“先觀察。那紅湖離我們比較遠,我們想要獲得這種顆粒會比較麻煩,而且這顆粒經過提煉,我們不知道提煉手法,不如暫且和人類做交換。另外,讓巡邏的戰士仔細觀察天空,看人面鳥是否真的已經進入睡眠期。”

  “是。”

  就在拉蒙領命離開之前,海森突然又道:“讓族中所有戰士做好準備,如果那些人類有異動,立刻撲殺他們!一個都不要留!”

  拉蒙臉皮一繃,“是!”

  九原部落住地中,被允許進入祭司大人帳篷的烏宸偷偷看了祭司大人一眼,忍不住又看一眼。

  嚴默摸了摸額頭上那個大腫包,在心中把指南罵得狗血噴頭,平時有傷很快就能好,而這個腫包卻到現在還沒有消下去的跡象,他塗了藥都沒用。

  “大人,你……撞到了嗎?”烏宸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啊,剛才想事情不小心。”

  “看起來好疼。”烏宸同情道。

  嚴默忍住想要剖開什麼的衝動,對小傢伙招招手,溫柔一笑,“你過來。”

  烏宸身上汗毛陡然炸開,他不明白怎麼了,但直覺感到了一絲危險。

  可是這裡是祭司大人的帳篷,危險會從哪裡來?烏宸想不通。

  “烏宸?”

  烏宸連忙答應一聲,走到嚴默面前兩步遠停下,看嚴默坐著,他很自然的也一屁股坐到地上,平時他們上課沒有特別吩咐都這樣,他還把沙盤給抱來了。

  “再靠近一點。”

  “是。”

  嚴默手按住重新坐到自己面前的小孩額頭,臉色一正,嚴肅道:“我今日有一樣非常重要的知識要傳授給你。”

  祭司的嚴肅表情和語氣立刻影響到烏宸小朋友,烏宸不由自主挺直了背脊,頸後汗毛還炸著。

  “這和神的血脈傳承有關。”

  烏宸張大嘴,眼睛也瞪得溜圓。

  “我今天跟你說的事情,未得我允許,你絕不能說出去,你可明白?”

  烏宸用勁點頭。

  “你是個好孩子,經過多日觀察,我打算收你為弟子。”

  看烏宸目露不解,嚴默笑道:“你和大眼睛他們以前都只是我的學生,以後我不說明收為弟子的,也只是學生。學生可以學我的知識,但無法得到我真正的傳承,只有弟子才能接觸到更高深的知識和傳承。現在我問你,你是想繼續做我的學生,還是想做我的弟子?”

  嚴默這個問題太狡猾了,只要烏宸腦子沒壞,他會不選擇弟子嗎?

  我願意!我願意!烏宸激動得第一個字堵在喉嚨里半天,越急就越說不出來。

  “別急,我知道你的心情,不過你要想好,做我的弟子,規矩也很嚴。你且聽聽這些規矩,覺得能遵守,再答應也不遲。”

  “是。”烏宸總算憋出一個字,又怕嚴默誤會,不住點頭,表示他心裡有多麼想要成為他的真正弟子。

  在嚴默跟他的第一個弟子述說入門規矩時,猛沉著臉來到囚禁那女人的帳篷外,裡面果然傳來那女人嚶嚶的哭泣聲。

  看守的勇士向他行禮,猛回禮。

  猛掀開門帘進去,帶著點不耐煩道:“你為什麼老是哭啊哭?”

  裡面的女人擦擦眼淚,抬起頭。

  猛看到女人的臉,怒火莫名就消失了很多。

  原本原戰把人帶到了樹林裡找了個土坡,弄了個洞把這女人關在裡面,不給她食物,就扔給她一件破爛的獸皮衣,讓她用神教給她族的本領來交換食物。

  他看她在洞裡凍得可憐,給她送了火種,還幫她升起火堆。

  這女人也不是時刻都不能讓人碰到,就好像戰的能力也不是一直都能用一樣,在女人無法撐起那層防守時,他給她充足的食物,自然就把她給睡了。

  這女人似乎有點不情願,不過哪個奴隸又是心甘情願地跟隨自己的主人?

  猛本來覺得女人是戰撿回來的,又長得不錯,肯定會被戰收為第二個奴隸,哪想到戰卻不打算要這女人,還說等她把神教給她族的本領全部說出來後就殺了她。

  他有點捨不得,他覺得這個女人不但長得好看,性格也很溫柔,很像糙町。

  他早就憋壞了,戰還有祭司大人睡呢,他只能在旁邊看著乾瞪眼……現在連看都看不到。

  所以他跟原戰明說想要這個女人,戰想了想,同意,但讓他要看好這個女人,並小心她。

  話說開後,他看這個女人也就當自己奴隸看了,後來也沒餓著她或凍著她。而女人後來也願意了,甚至會主動服侍他。

  於是戰和默離開,走之前讓他把阿烏族人全部撤離九風巢穴附近時,他就做主把那女人從洞裡放出來,一起帶到了阿烏族住地。

  不過因為戰要他小心這個女人,所以他並沒有給她自由,而是依然讓人看著她。

  “你來了。”朵菲爾德眼巴巴地望著猛。

  這眼神讓猛很舒服。

  朵菲臉上帶著淚痕,面色柔和地道:“因為我在感傷生命的流逝。每當有生靈死去時,我都會感到它們靈魂的悲傷和不舍。你明白嗎?”

  猛呆了一下,搖頭,問她:“肚子餓嗎?我給你帶了肉,不過不是剛烤好的。”

  朵菲噎住,接過烤肉立刻感激道:“謝謝,你是個好人。”

  “你能不能別再動不動就哭?”猛皺眉,他並不習慣這種喜歡流眼淚的柔弱女人。對,柔弱,明明這個女人覺醒了血脈能力,卻給他以柔弱之感。不像原際部落里的女人,哪怕最沒用最膽小的也和柔弱沾不上邊,包括阿烏族女人也一樣。

  如果我叫你,你就過來,我還需要用哭來引人注意嗎?朵菲也很無奈。

  “聽說你治好了黑皮的壞腿?”猛把尖利的棍頭往地上一插,問。凍土堅硬,但也給他硬戳了一個小坑。

  朵菲點點頭,看看那根木棍有點不安地道:“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我只是覺得他看起來很痛苦、似很難過自己的左腿不能再走路,所以我幫助了他。”

  “你的能力是治療?”治療這個詞還是他從小默默那裡學會的。

  “你知道能力?”朵菲看起來很驚訝,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道:“對了,救我回來的那人也覺醒了血脈能力。”

  “哦?你怎麼知道?”猛感到奇怪,戰和女人見面的次數並不多,也沒在她面前使用過能力,那……女人怎麼會知道?

  朵菲握緊右手,反過來奇怪,“你們不知道麼?戰士臉上自然生出的刺青可以告訴我們很多。”

  “我知道多一個刺青就表示戰士等級會往上提一級,難道它還能表示血脈能力有沒有覺醒?”

  “當然。”朵菲為了爭取猛的好感,加上這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秘密,便如實道:“你們有沒有注意過刺青也有顏色上的變化?”

  猛摸了摸臉,他還真的沒注意到這點,就算注意到,也只以為這是正常情況。

  朵菲給他解釋:“通常我們把戰士分為三類,一類是純武力戰士,比如你;一類是能力戰士;還有一類則是兩者結合,比如救我回來的那位。”

  “怎麼分辨?”

  “純武力戰士的刺青顏色為黑色,能力戰士的刺青為青藍色,兩者結合的戰士則是藍黑色。比如救我回來的那位戰士,他……”

  “他叫戰,你可以稱呼他為首領大人。”成立部落的祭神儀式還沒有舉行,原戰也沒有表明自己就是未來的部落酋長,但猛和阿烏族人都已把他視為首領。

  朵菲溫婉地順應,“是,比如首領大人他的左邊臉頰顴骨上有三個小三角形刺青標記,其中從左往右數的前面兩個標記都是藍黑色,這表明他的血脈能力和身體素質都已經達到二級,而他第三枚標記仍舊是黑色,表示他的身體素質已經跳過二級達到三級,但血脈能力還還沒有。如果他的第三枚標記是青藍色,那麼就表示他的血脈能力達到三級,但身體素質卻只有二級。”

  “身體素質?”猛沒聽懂。

  “就是身體的健康狀態和純武力表現等,包括身體的力度、柔軟度、靈活性、迅捷性,還有反應速度等的殺傷力表現。通常身體素質好的戰士一旦覺醒血脈能力,其能力也會很強大,並且提升也快。”

  猛聽懂了,“原來如此,那麼除了顏色,你還能從刺青上看出什麼?”

  “能力的範圍,但並不確定,比如首領大人臉上的三角形標記,我就不知道那代表了什麼能力。”朵菲小心試探道。

  猛不在意地回答:“戰的能力是控制土壤和岩石,他很厲害!”猛並不覺得這是什麼秘密,反正這女人只要跟著他一起走,以後自然也會知道。

  “哦?控制土壤和岩石?那首領大人能控制多少?他一般怎麼控制?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我也不確定,你問這個幹嗎?你很喜歡戰嗎?”猛想,下次可以和戰一起用這個女人,就像他和兄長獵一起擁有夏肥一樣。不過他心裡還是有點不太高興,他想擁有一個只屬於自己的奴隸。

  朵菲連忙搖頭,“不,我只是感激他救回我,我想報答他,所以才會對他好奇,我、我並不是……你知道,我現在是你的人了,我……”

  朵菲羞澀地低下頭。

  猛臉色古怪,“你感激戰?”在他故意不給你食物吃,還故意凍你後?

  “當然。”朵菲肯定地點頭,“雖然首領大人一開始囚禁我,對我也不太友善,但我知道對於首領大人來說,我只是一個陌生人,他在沒有確定我是否危險前,那樣對我,我也能理解。”

  “一樣都是戰撿回來的,但你和小默默真的很不一樣。”猛喃喃道。

  “小默默?”

  猛隨口道:“我們的祭司大人,你別看他年齡小,但很厲害,懂的比老祭司還多。”

  “是嗎?真想見見他。”朵菲眼中閃爍出光彩。和她一樣被撿回來的人,還懂得很多,且年齡不大,那麼對方是不是也跟她一樣,是不小心流落到了這片野蠻之地?也許她可以……

  猛忽有所覺,盯著朵菲的臉看了好一會兒。

  朵菲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但臉上還是鎮定自如地回看猛。這個男人看起來莽撞,但也許並不如她想像的那麼好控制?可是她現在還有其他選擇嗎?

  無論她在那個戰面前如何表現,不管是柔弱、強硬還是誘惑,對方都像沒看到一樣,而且她總覺得對方看她的眼神似乎有點嫌棄?

  這讓她很不解,也讓她相當挫敗。不過還好,她總算在猛這裡找回了一點自尊。

  嫌棄人家公主腳丫子長得不合他眼的原戰大人在離開的第四日帶著大批獵物回到住地。

  留守人員為此轟動,整個住地都熱鬧了起來。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喜悅歡欣的笑容,不僅僅是因為獵物多到也許可以吃到開春,最主要的是這次捕獵沒有一個人失去生命,全員都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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