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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從九風鳥爪下救出原戰和猛,可能因為情況不算太危急,指南只給一人減了50點人渣值,兩個人加起來才100點。

  這次救了小孩,倒是直接給減了100點。

  其他零零碎碎,比如建房、辨識糙藥和樹木、辨識食物、辨識紅鹽和教導提煉方法、以及這次的教導凍昏急救法等,一共給減了56點。

  比較特殊的是,他救治能力使用過頭不支昏倒的原戰並調理他的身體,指南竟也給他減了整整100點,理由竟是他用溫和的方法輔助當地土著自然升級成功。

  奇怪,難道指南支持並希望他幫助當地土著升級?

  這是為什麼?

  嚴默想得太多,但他覺得最有可能的是,是不是指南希望這裡的生物能夠儘量開發出自身的能力,而不是大量利用星球本身資源來進行生活和戰爭,因為利用往往也代表了破壞。

  放過這個猜測不提,嚴默現在最感興趣的是指南給他的第三次獎勵。

  ——恭喜流放者累計獲減人渣值超過1000點,現在總計獲減人渣值1006點。為獎勵流放者的改造積極性,同時也為了讓流放者進行更好的改造,特此獎勵手術工具一套,包括手術刀、剪子、鑷子和血管鉗等,請到本指南的獎勵列表中領取。

  特註:此套手術工具遺失不補,請流放者善加使用、多多使用,以期早日明正心性。

  嚴默看到手術刀幾個字時就興奮地大叫一聲,在九風翅膀下狠狠撲騰了一下。

  九風啪地睜開眼,“咕嚕咕嚕。”嚇死鳥,好端端地突然叫什麼?

  九風不高興,彎鉤嘴輕輕啄了少年腦袋一下。

  九風覺得很輕,可嚴默當時就被啄得捂著腦袋清醒過來,“輕點啊,老兄,我都已經給你啄成禿子了!”

  “咕嚕咕嚕。”聽話,睡覺!再吵,明天不讓你去那個討厭的石洞。

  “好好好,我馬上就睡。”興奮到近乎亢奮的嚴默怎麼可能能真的睡得著?憋了沒一會兒,他就偷偷把手術刀等從獎勵列表中摸出來,一個個反反覆覆愛撫了好一會兒。

  工具的材質有點奇怪,似乎不太像是金屬,嚴默也沒太在意,他試了下重量和鋒利度以及適手程度,都覺得異常滿意。

  金針如果不能近身,就只能自保。可手術刀就完全不一樣了,他以前年輕時也蠢過,拿手術刀當飛刀練,雖說最終並沒有變成小嚴飛刀之類,但對於靜態物的投擲準頭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手術刀在手,天下我有。哈哈哈!

  “咕嚕咕嚕。”你在玩什麼?鳥頭低下,張嘴就要叼走嚴默手中的手術刀。

  嚴默嚇了一跳,連忙把手術刀放回獎勵列表中,這玩意要是弄沒了,他會心疼死!

  桀?怎麼沒有了?九風也不睡了,盯著少年的手掌看個不停。可惜它晚上看得沒有白天清楚,洞裡又比較暗,剛才如果不是看到一道反光,它也不會注意到小兩腳怪手裡有東西。

  嚴默連忙摸摸他的腦袋安撫它,“沒什麼,你看錯了,快睡吧。”

  就在這時,九風的人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表情,像是驚訝,又像是驚恐,微微還帶了一點喜悅。

  “桀?小兩腳怪你難道不是兩腳怪,而是……我的同類?”

  “我不是兩腳怪,我叫嚴默,我也不是你的同類,我是人。”嚴默繼續摸著九風的腦袋,溫和地笑。

  九風腦袋往下一垂,突然把自己的額頭貼上少年的額頭蹭了兩下,喉嚨中發出快樂的咕嚕聲。

  嚴默一驚,九風在幹嘛?為什麼那麼高興?

  ……不對!九風剛才好像在跟他對答?它聽懂了他說的話?

  “九風?”嚴默現在徹底把手術刀放到了腦後,他開始做實驗。他剛才做了什麼?好像他把手放在了九風的頭上?

  九風歪頭看他,“桀?你在叫我嗎?”

  嚴默在心中做了個勝利的握拳動作,手摸著九風的頭道:“對,我在叫你,九風,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咕嚕嚕,名字?”

  “對,名字。我,嚴默。你,九風。”

  “桀?”

  “你沒聽懂嗎?我是嚴默,我不是兩腳怪,我……操!”嚴默覺得不對,一抹自己鼻下,翻手一看,看到血紅一片。

  流鼻血只是開始,很快他就感覺到眉心處像是針刺一般的痛苦,緊接著這種痛苦就擴散到了整個頭部。

  “呃啊!啊啊啊!”嚴默抱住了頭。

  “桀!桀桀!”九風不明白小兩腳怪發生了什麼事情,剛才他們還在說話,可現在小兩腳怪就像要死了一樣。

  嚴默生生痛昏了過去。

  九風焦急,身體立起,對著嚴默叫了好幾聲,鳥嘴還撥了他幾下。

  見嚴默沒有反應,九風慌了,也不管是不是夜晚,它毅然從安全的崖壁巢穴中飛了出去。

  它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隻同族,哪怕他沒有翅膀也沒有羽毛,但他能和自己說話,它不要他死!

  “桀——!”悽厲的鳴叫聲撕裂了靜寂的夜空。

  正在石屋中看起來睡得死沉的原戰突然翻身坐起,睜眼起身就往窗戶那裡快步走去。

  猛也警覺地睜開了眼睛,輕輕一躍而起,悄步走到原戰身邊,“怎麼了?我好想聽到了山神九風的叫聲,它這麼晚怎麼還會在外面飛?”

  小孩阿烏窩在一角的獸皮上睡得人事不知,一點都沒有被驚醒的跡象。

  原戰掀開獸皮簾,放下擋風的木板,伸頭看向外面天空,外面九風已經飛不見了。

  “到底怎麼回事?”猛也湊到窗戶前,一起伸頭向外看。

  原戰收回目光,神色疑惑並沉重,“我覺得……鹽默那裡可能出事了。”

  第48章 懲罰與第一次觸動的開始

  原戰和猛從屋裡扛出一圈用干糙搓成的糙繩,直接從窗戶里跳了出去,出去後他們反手把木板又給卡回窗口,外面還加了兩條木槓,避免樹林裡的動物跑進去。

  猛舉了一支火把,兩人快速朝崖壁那裡跑去。

  到達九風那個巢穴的上空,原戰趴在懸崖邊勾頭朝下面喊:“鹽默?”

  沒有人回答他。

  原戰又叫了兩聲,當聽不到一絲回應後,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我下去看看。”說著,他就扛著糙繩找適合固定的地方。

  “你瘋了!這是晚上,又是懸崖!那糙繩也不結實!你再感覺一下這個山風!誰下去誰死!”猛不同意,攔住他,“九風應該會很快回來,等它回來再說。”

  “等它回來,說不定鹽默已經死了。”原戰也說不清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捨不得一個奴隸,還是捨不得一個祭司,反正不管哪一個,現在他一知道鹽默有可能出事,就怎麼也坐不住。

  “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死了。”猛實話實說道。雖然他不知道小奴隸為什麼會突然出事,但他們都這樣,有時候早上看著還好好的,到了晚上人就沒了,也許是被野獸吃了,也許是誤吃了毒糙、誤喝了有毒的水,也許是被毒蛇毒蟲咬中,也許是被別的部族人的殺死,也許是得罪了誰,有時候他們戰士在訓練和奔跑的時候也會莫名其妙突然死上一兩個人,他們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這種哪天有個人突然就沒了的生活。

  所以原戰也並沒有因為猛說得直接而生氣,因為他知道猛說得有可能是事實,但他還是想下去看看。

  “鹽默是有祖神傳承的祭司,他不可能那麼容易死,而且……我建立新部落需要他。”

  猛仰頭望了望有著半個月亮的天空,一拍腦袋,“好吧,其實我也想下去看看小奴隸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們就這樣下去,也真的很容易摔死。”

  猛伸頭看看黑黝黝看不到底的崖下,害怕地縮回腦袋。

  原戰活動了下手腳,“你在上面看著,我下去就成。我已經升到三級,對於土壤和岩石的控制也比以前好,如果沒有誰攻擊我,我應該能夠順利攀下去。”

  聽原戰這樣一說,看他也確實不像是冒險的樣子,猛讓步了,“繩子給我,這繩子不夠長,還不如拴我身上。兄弟,你可記住,你要是掉下去了,我可會跟你一起摔死。”

  原戰捶了下他的胸膛,把糙繩一端交給自己的夥伴,另一端拴在自己腰上,瞅准崖下的位置,走到了懸崖邊。

  原戰並不是盲目下去救人,他確實有把握。

  在升到三級後,他就發現自己對土壤和岩石的掌控要比以前更自如、範圍也更大。

  自發現這點後,他就一直很想徒手攀岩從懸崖上爬到九風的另一個巢穴里去看看。

  只是這兩天他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他甚至在白天多次打量過到達那個洞穴的路線,心中差不多已經有了下去的方法。

  哪想到這麼快就會用到。

  手指輕鬆地插入堅硬的岩石中,腳尖也一樣。

  如果不是身後的山風太大,經常吹得他身體貼在崖壁上不能動,逼得他只能一點點挪下去,他的速度可能會更快。

  就這樣,真正一步一個腳印還要加上兩隻手印,原戰從懸崖頂上硬生生爬到了九風在崖壁上的另一個巢穴中。

  一進洞,原戰沒有立刻從上面跳下去,而是像只壁虎一樣,從洞壁上方快速爬行下來。

  “默?鹽默?”

  原戰就著洞外一點月光摸到了那個巨大的鳥窩前,鳥窩很淺,一眼就可以看到角落邊趴著一個人。

  “鹽默?”原戰連忙走過去伸手扶起側趴著的少年。

  少年雙眼緊閉,口鼻都是鮮血。

  原戰心裡一緊,那種奇怪的揪心感覺又再次升起,連他伸出想要探對方呼吸的手都有點顫抖。

  青年緊握了下拳頭,手伸到少年鼻下,有那麼一會兒,他什麼都沒有感覺到,這讓他的心一點點下沉。

  他固執地不願讓手掌離開,終於在他再次深呼吸靜下心後,他感覺到了少年微弱的呼吸。

  “祖神保佑!”原戰一把抱緊少年,然後又快速放開,查看他身上有無明顯傷口。

  剛才看少年的滿臉血的慘樣,他還以為少年觸怒了山神九風被啄死,或者吃了什麼有毒的食物。

  可是找了半晌都沒有少年身上有明顯傷口,這時外面傳來了猛隱約的叫聲。

  原戰拉動糙繩三下表示自己沒事。

  他想帶少年離開,等九風回來,發現他在它巢穴里,肯定會把他強行逐出,甚而殺了他都有可能。

  但是他要怎麼把少年帶走?

  他想過把少年背在身上,背著他爬上去,但那糙繩並不結實,外面山風又大,如果爬到半途,糙繩斷裂,少年從他身上摔下去,那還不如把人留在洞中。

  少年忽然抖動了一下。

  原戰下意識地抱緊少年,洞中雖然避風,但仍舊很冷,他不能把他未來的祭司一個人留在這裡,九風不在,他又昏迷不醒,就這樣放上一夜,不到天亮人說不定就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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